雖然蘇朝陽有點坑,至少目前看起來比陸宴過得好多了。
有錢出手又闊綽,怎麼看都是個大腿,不是大腿,小腿也行。
蘇朝陽正要抬起的腳頓了下,怎麼張煜看他的眼神越發猥瑣,他往前走兩步,終於忍不住了,“你看什麼?”
見張煜收斂,他繼續往前走。
這會張煜想起什麼,“對了,剛才村裡捎來消息,說縣裡有你的來信。”
本來是其他知青過來通知的,他正好碰到就接過來,正好借此機會搞好關係。
蘇朝陽一愣,他想起來了,每隔兩個月原主的父母會給他寄信,裡麵會有接下來兩個月的生活費。
現在秋收,再過兩個月就是年關,按照以往的慣例,這次會連帶車費一起寄過來。
去年也是這樣。
蘇朝陽想到自己錢包裡麵可憐兮兮的幾張票子,之前翻出一堆衣服讓李嬸洗時他翻遍整間房也沒有再多出一毛錢,那會他是挺慌的。
從不缺錢的蘇小少爺還真沒試過錢包隻有兩三塊錢的一天。
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要知道原主這幾天每天都到縣裡去,還特彆讓村裡的人幫忙看。
現在終於打錢了。
蘇朝陽轉頭看向自己靠牆的‘豪車’,上前推了就走。
蘇小少爺是嫌棄這自行車的,沒穿過來時他還沒成年,但也沒差幾個月,家裡的豪車早就並排放著,就等他成年了。
他推著車,轉頭對旁邊眼神不知為何又變得猥瑣的張煜說:“多謝提醒。”
“要謝就來些實際點的。”張煜眼饞他的自行車好久了,趁機摸了幾下,拉住他的自行車車尾,“我也要到縣裡一趟,你載我一程吧。”
蘇朝陽想到原主每次到縣裡累得不行的樣子,又看看張煜的體型,牛高馬大的,在這物質貧困的年代都竄到一米八多了,身上還有肌肉。
一看就很壓秤,起碼七十多公斤。
他這身體和自己差不多,沒比張煜矮多少,就是瘦。也就比瘋狂抽條的小男主好一些,整個村裡的同齡人,除了男主外,就他最瘦了。
自己這個小身板載張煜這貨,想累死他嗎?
“不行。”
蘇朝陽推車加快腳步,張煜卻鍥而不舍跟上來。
“就一次行不?”
蘇朝陽被纏得沒辦法,“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載我。”
對啊,張煜這家夥牛高馬大,到縣城那十裡路載一個人完全可以,哪怕是坑坑窪窪高高低低的山路。
張煜:“我不會騎車。”
蘇朝陽:“不會騎車你說個球。我可載不動你。”
再說了,他的自行車可從來沒載過人,當初班裡那麼多漂亮的妹子他都不載,張煜這是在想屁吃。
最後是張煜綠著眼睛看著蘇朝陽騎車遠去。
剛才他差點就騎到豪車了。可惜他不會。
不行。
他去借車來練,以後必定有機會。
於是他借了村裡另外那輛叮叮當當的破爛N手自行車,收他兩塊錢算出租,還得答應練車撞壞各種條件。
想到練熟後可以騎豪車,咬咬牙答應了。
這會往縣裡趕的蘇朝陽,正感歎這條路是他走過最爛的路時,忽然看到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瘦削挺拔如青竹,仿佛風輕輕一吹就倒。
這不是小男主嗎?
本來上了一個斜坡有些累的蘇朝陽瞬間精神抖擻,他加了一把勁,很快追上陸宴。放慢速度,和陸宴並排,側頭笑眯眯的,“小男……陸宴,要不要哥哥載你一程?”
他在哥哥兩字加重了語氣。
之後他就看到小男主回頭,臉色酡紅,一雙極好的丹鳳眼冷冷瞥了過來。
蘇朝陽一愣,小男主這是瞪了他一眼?
彆說,還挺有氣勢的。
如果臉不是這麼紅的話。
看著倔強轉過頭去的人,蘇朝陽騎著車歪歪扭扭圍著他轉,“你真不上哥哥的車嗎?這裡到縣城起碼八/九裡路,你一個人走到什麼時候?”
原主這次真的過分了,把人藥了扔河裡,簡直就是謀殺。
蘇朝陽現在見到小男主很是心虛,總想著該怎麼補償一下對方。而且他也不知道小男主知道多少。
現在不願意上車也是正常,畢竟誰願意上一個疑似謀害自己未遂的人的車?
蘇朝陽越想越心虛,悄悄偷看陸宴。
這一看他眉頭輕皺,小男主咬著下唇,紅著臉滿頭大汗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正常,步履也有點蹣跚。
怎麼看怎麼可憐。
他單手騎車,另外一隻手快速碰了碰陸宴的額頭,對方的過熱的體溫馬上傳來。
果然,小男主發燒了。
沒想到小男主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乾什麼?”
腳步浮虛,像隻驚弓之鳥。
看來小男主也知道自己生病了,獨自一人去縣城看醫生。
蘇朝陽停車,目光認真:“上車。”
陸宴:“謝謝,不用。”
蘇朝陽想到男主的性格,單純的邀請恐怕是不行了。
於是他上下打量陸宴,在對方越發警惕的目光中開口:“不是白載你的,車費一塊錢,我最近缺錢。”
眼見小男主身體開始搖搖欲墜卻還是要拒絕,蘇朝陽上前幾步,拍拍自行車車尾,眼睛又彎成月牙。他擼起袖子,“你沒有力氣了吧,你自己上來還是我抱你上來?總之你這一塊錢我賺定了。”
小青竹般搖搖晃晃的陸宴看著開始捏手腕,仿佛下一秒就衝上來抱人表情極為認真的人,狠狠一咬牙,“我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