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織田作之助眨眨眼,放下酒杯,遲鈍的偏頭看向突然頓住的太宰治。
太宰治若無其事的笑笑,抬手間自然的摘掉了掛在左耳處的耳機,紅色的信號燈無聲閃爍了一下,緩緩熄滅。
“什麼也沒有,說起來安吾也太慢了吧。”黑衣少年不滿的抱怨。
織田作之助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
他平靜的回答:“安吾出差剛回橫濱,現在應該還在換衣服……吧?”
太宰治撐著下巴,懶洋洋的眯起眼,像是有些畏懼暖黃色的燈光,屈指戲耍般彈了下酒杯杯沿。
“誒,安吾真是熱愛工作,總是加班出差……”鳶眸的少年戲謔的挑起單邊唇角,露出漫不經心的神情。
“你們在說我嗎?”阪口安吾單手提著公文包,推了推還帶著些許濕意的眼鏡,在留下的空位坐了下來。
“來的正好呢,安吾。本來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想著是不是因為過勞猝死了。”太宰治笑眯眯的揮手說道。
“啊……雖然我最近確實比較忙,很少參加聚會,但還請不要詛咒我。”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一臉無語。
“恩?看來是沒有我的座位了。”懶洋洋的少年聲音從酒吧門外傳來。
“真不愧是亂步先生,即使不看也能知道。”太宰治似乎十分真誠的吹捧著,軟綿綿的用右手支起下顎。笑容憂鬱多情,是十分適合欺騙無知少女的角色。不過江戶川亂步顯然不被包含在其中。
“即使這樣,我也需要有一雙靈敏的耳朵。”江戶川亂步不太感興趣的抬了抬單邊眼皮,語氣淡淡。
太宰治突兀的收起過於浮誇的笑容。
場麵一瞬間僵住,大概是因為江戶川亂步沒有位置吧……
一向識趣的貓咪這次反應有些遲鈍,好半天才躍下座位。
江戶川亂步也沒嫌棄,摘下黑色禮帽,隨便的坐了下來。
氣氛緩和很多。
“亂步先生和中也一起去做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中也說不定能放過他可憐的搭檔。”太宰治將酒液對準燈光搖晃,鳶色眸子微眯,透過暖色露出不明意味的寒涼。
“那是不可能的,森先生可是很看好你和帽子君的。”江戶川亂步專心致誌看著麵前的汽水,或者說是其中晃動的海藍玻璃珠,話語含糊不清。
夾在兩人之間的阪口安吾一頭冷汗,感覺像是要被碾碎一樣,危機感讓敏銳的公務員汗毛倒豎,有苦難言。
這是不屬於他這一層次的針鋒相對,擁有怪物之名的兩人,即使沒有刻意針對他,仍然對精神的壓迫很大。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冷汗直冒的阪口安吾,過於天然的他還不大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出於對朋友的體貼,他還是開口了。
“安吾,我們換個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