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口安吾覺得織田作之助應該能很好的應付這兩個任性鬼,於是應了下來。
出乎阪口安吾意料,並且讓他心底特彆不平衡的是,織田作之助一換過來,兩個人就立刻恢複相安無事,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簡直差彆待遇到極點。深覺自己不該待在這個酒吧的安吾非常想立刻消失。
“那麼,最後來拍一張合照吧。”太宰治靜靜的搖晃著酒杯,有什麼在語句背後暗暗洶湧著,卻最後過於平靜。
“好啊。”江戶川亂步意外的是第二個附議的人。
鳶色和翠色無聲交彙,隱隱的了然在其中互換。
因為不會有人拒絕江戶川亂步,所以他們拍了那張……最後的合照。
帶著黑色禮帽的江戶川亂步和披著黑色大衣的太宰治將一臉迷茫的織田作之助夾在中間,阪口安吾則抱著自己的公文包同樣滿臉不清不楚加鬱悶的坐在邊上。
從那時候來看,阪口安吾好像是個被排擠的很慘的小可憐。
不過,也在那之後,沒人會去覺得這個男人無辜可憐。
飲下最後一杯酒,四人各自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那是江戶川亂步第一次喝真的酒,雖然隻有結尾時的一點。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繞了幾個大圈後,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兩人無聲無息的又並肩走在了一起。
“知道了嗎?”江戶川亂步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顯得十分愜意。
“再看看吧。”太宰治麵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走著,步頻是印證著內心不平靜的雜亂。
“目標確定了?”江戶川亂步接著問,冰綠色的寒光從半睜的眸底劃過,如刀刃鋒利。
“應該是我,不……應該還有更多的東西,不然籌碼不夠。”太宰治說著,推翻了前一個結論,肯定了最後的猜測。
“需要我留下嗎?”江戶川亂步的綠眸完全睜開,許久未出現的銳利光芒刺痛了太宰治的眼。
太宰治偏過頭,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他低聲道:“不需要,我會處理好的。”
“……我明白了。”江戶川亂步吐了一口氣。
碧色眼瞳的少年向前走了幾步,頓下腳步,淡淡的丟下最後的告誡。
“不要逞強了,我也好,你也好,都不是……萬能的。所以,我會為所作所為後悔,你也會。我並非在意你內心無法拯救的虛無,但是涉及到我,或者……織田先生之前,將那些阻攔吧,彆讓我更加失望了,太宰治。”
少年向前走了,留下麵色陰晴不定的太宰治。
無人歎息,無人回頭,寂靜的最後前夜就這樣過去,而一切也從此刻割裂,向著轉折點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