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孟為魚隻是搖頭,然後繼續捧著鏡鑒泡澡。他手裡的鏡子仿佛不是鏡子,而是現代人不可或缺的手機,看的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真好看,”孟為魚讚歎:“原來我的鼻子長這個模樣,好高啊。”
趙無淵這次不敢再闖入,去外麵轉了幾圈,也不敢走太遠,生怕會有什麼突發情況。
“也不知孟為魚洗完了沒有。”趙無淵想要回去,卻又覺得不妥,萬一再看到……
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真的要背上色鬼的名聲。
於是三圈又三圈,趙無淵也不知自己在外麵繞了到底多少圈,終於疲憊的回了房間。
屋內沒聲,趙無淵本想抬手敲門,但仔細一聽,裡麵煞是安靜,隻有一條吐息聲,還綿長平穩,可不是睡著了?
他乾脆直接推開了門,果然,就看孟為魚睡著了,躺在床上,睡得那叫一個安穩。
再看浴桶,估摸著早已換了新的熱水,但此時一點熱氣兒也沒。
而小桌子上,擺放著幾碟菜肴,旁邊還有兩碗飯。其中一碗,肯定是孟為魚,因為已經吃的乾乾淨淨!一粒米也沒剩下!
趙無淵愣神,孟為魚這是洗完了吃完了,沒等自己,然後直接睡了?
一時間,趙無淵感覺有點氣悶,當真要被孟為魚給氣死了。
身為太子殿下,這還是趙無淵頭一次準備吃剩飯。
他氣得想把孟為魚從被子裡揪出來,不過走近一瞧,忽然心裡不落忍。
孟為魚正側躺在床上,好端端蓋著被子,手裡握著那麵凹凸不平的銀鏡。
趙無淵好奇,一麵壞掉的鏡子,孟為魚為何這般珍惜?
孟為魚睡了個好覺,感覺自己是被餓醒的。分明昨天睡前也吃了不少,但今兒個一早,還是肚子嘰裡咕嚕亂叫。
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屋裡就他一個,不見太子趙無淵。
“好像……”
孟為魚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自言自語:“太子剛才叫過我起床。”
趙無淵沒有懶睡的習慣,醒的很早,也的確叫了孟為魚起床下樓用早飯。不過當時孟為魚太困了,敷衍回答,隨後趙無淵就自己先行下樓。
孟為魚這回睡飽了,穿戴整齊,看到旁邊的水盆,洗漱一番,這才慢條條往樓下而去。
時辰不算太早,樓下又是熱熱鬨鬨的坐滿了人。
放眼一看,趙無淵等人坐在昨日的老地方,大家都齊了,袁並謝和石長友都在。
孟為魚加快腳步走過去,趙無淵身邊還有個空位置,他便坐了下來。
“孟先生,你可來了!”石長友第一個說:“我們在說一會兒啟程去一泉山莊的事情呢。”
“一泉山莊?”孟為魚歪頭,這名字有點印象。
“是啊。”石長友道:“路程不算遠,差不多半日就能到。”
孟為魚想起來了,是昨日那位阿鳶姑娘提起的地方。
孟為魚好奇:“為何要改路去一泉山莊。”
趙無淵咳嗽一聲,道:“賀壽。”
石長友好心解釋,道:“孟先生你不知道,這一泉山莊的莊主,昔日是十六衛府的副統領,後來辭官回家,遠近都小有名氣。”
十六衛府乃是大趙皇帝向來比較器重的勢力,不論朝廷內外,說話皆是很有分量。
趙無淵隨便找了個理由,道:“昔日夏統領也傳授過我一些武藝,如今他過壽,我又正好路過,便想著過去拜訪拜訪。”
這當然是趙無淵臨時編纂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那張小紙條。
三日後……
趙無淵想要去一泉山莊看看,那個“孟為魚”到底會不會出現。
“哦原來如此。”孟為魚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你開心就好。”
“什麼?”趙無淵一愣。
他總覺得孟為魚的回答,比自己找的理由還敷衍。一副已然知道他在隨便編故意的模樣。
孟為魚完全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而是目光亂晃,四處尋找,然後一臉失落,問道:“我的大包子呢?”
早飯是有大肉包的,還有旁的燒餅和稀粥等等,不算太簡陋。不過此時,桌上空著一個籠屜,應該就是放大肉包的。
石長友撓了撓後腦勺,道:“剛吃完了啊。”
“怎麼這樣!”孟為魚瞪著空籠屜,道:“都不給我留。”
“給你留了。”趙無淵道:“你說再過一刻鐘你就下來,特意給你留了兩刻鐘,但是偏偏有人三刻鐘都沒下來。”
孟為魚稍微一回憶,原是自己迷迷瞪瞪時敷衍趙無淵的話,他居然當真。
孟為魚聲音洪亮,底氣頗足,正義凜然的道:“我在床上說過的話,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