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和恍若才覺,抬手抹去淚滴,感動道:“喜歡。”
黎淵笑笑,捏捏他的臉,道:“喜歡你哭什麼?”
“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生辰禮,黎淵,謝謝你。”蘇曦和紅了雙眼,控製不住落下淚來。
黎淵心疼不已,雙手捧著他的臉,柔聲道:“彆哭,我知道,你年少受了許多苦,如今有我在,都會好的。”
蘇曦和環抱著黎淵,靠在他的胸膛上,熱淚滾滾,道:“是,有你,什麼都好。”
黎淵把他環在鬥篷外的雙手拿進自己的鬥篷裡環住腰身,笑道:“這樣抱,手不冷。”
蘇曦和破涕為笑。
“好啦,彆哭了,這園子現在還糟亂著呢,你可有的功夫收拾。”
黎淵拭去他臉上的淚水,接著道:“可請些瓦工木匠,把正屋理出來住著。如今天兒漸漸冷了,後園子裡土若凍住,就不好打理了,放著開春了再整理也使得,反正贈於你的,隨著你,拆了重建都無妨。”
蘇曦和環著他,眼裡含著一絲灼熱,心裡一陣陣暖流,溫暖了全身,他輕柔道:“將軍這般妥帖,都為我想好了,我沒有不依的,都聽你的。”
黎淵點點頭,手撫摸著蘇曦和的頭發,低頭吻了一下笑道:“這是為夫應該做的。”
蘇曦和聞言抬起頭,佯怒道:“沒正經。”
“哈哈,我說錯了嗎?難道我不算是你的夫君麼?”
蘇曦和裝作未聞,鬆開手,快步朝門外走去,邊走邊故作訝異道:“哎呀,這塊兒木頭都鬆脫了,那兒的花壇也不好看,那兒雜草太多了,嗯,看來真得好好打理一番了。”
黎淵臉上範起促狹的笑意,暗道一聲:“小妖精。”隨後快步追去邊走彆喊道:“你等等我,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邊廂端的是濃情蜜意,那邊廂卻是鬨的不可開交。
朝呈宮中懷王和賢王吵的麵紅耳赤,明王在一旁隔岸觀火,時不時再添點兒柴,到點油。
“這是關乎民生的大事!能給你練手嗎?你以為是兒戲?”賢王義正言辭。
“皇兄此言差矣,正因臣弟初登朝堂才要更多曆練,兩位皇兄經驗豐富,想必不吝賜教。”懷王姿態端的是恭順,言語卻不落下風。
“這扈州地震,山體崩塌,多少災民流離失所,急需安撫,哪兒有時間讓你曆練?這去了,就要踏踏實實賑災撫民,不得有一絲疏忽,不然民怨沸騰,群情激奮,到時候你當如何呀!”賢王神色冷峻,怒視著懷王道。
“民憤因何而起?無非是因為賑災的環節上出現了問題。”懷王拱手對皇帝道:“父皇,兒臣認為,安撫民心最好的辦法不是施粥散錢,而是做好災後重建,讓災民們渡過難關後能夠更快的恢複正常的生產勞動。”
賢王也拱手道:“父皇,四弟此話不妥,災後重建固然重要,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朝廷將銀子和官員派下去,讓百姓們知道父皇的愛民之心,晚一刻,災民就多一分怨氣,若民怨沸騰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句話算是戳在皇帝的心窩上了,皇帝最在乎的就是朝廷的顏麵,若此事處理不好,傷及他作為君主的顏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都閉嘴!”皇帝重重拍了拍龍椅,眾人惶恐,紛紛跪倒,道:“陛下息怒。”
皇帝也煩躁的不行,抬抬手,急道:“起來起來,都起來,朕是叫你們想辦法,不是添亂!”
眾人起身,垂手而立,不敢講話。
此時明王站了出來,拱手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皇帝手撐著頭,揉著眉心,道:“說!”
明王放下手,朗聲道:“其實賑災都有往例可尋,戶部都有章程,兵部工部皆有造冊,隻要派出的賑災使正直無私,為朝為民,儘心儘力,當無民怨。”
賢王隻想來一句“廢話!”
兵部和戶部都在明王手中,戶部負責統計安撫,兵部負責分發帳篷等物資,同時負責鎮壓民情民怨。
工部在懷王手裡,負責災後重建,明王一個人占了兩大頭,言語上居然還好意思把自己撇出去,卻顯得賢王多管閒事。
“三皇兄這話不錯,有舊例可尋,又有幾部的大人分派人手,兒臣一定可以處理好這次災情,不叫父皇憂心。”懷王順著明王的話往下說道。
明王本想提醒皇上,有兩部都在自己手裡,自己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卻沒想到懷王來這麼一下,有些不悅。
麵上卻是一副兄長做派,溫言勸道:“珩兒,你還年輕,不懂賑災之事有多少門道,有時候一句話,一件事就讓彆人記恨上了。這扈州偏遠山高水長的,你吃不消的。”
言外之意就是懷王養尊處優,吃不了苦。
打親情牌誰不會,懷王當即跪下拱手道:“皇兄們也是年紀輕輕就替父皇分憂,父皇,兒臣長大了,看你夙興夜寐這麼多年,兒臣想替您分擔,不讓您憂心。”
皇帝聞言想起懷王為自己安排的壽禮,覺得懷王甚是孝順,不禁有些動容。
懷王瞅著皇帝的神色似乎有所緩和,便轉向明王道:“皇兄方才說臣弟不懂門道,是,臣弟是不懂,臣弟隻知要好好安撫災民,重建屋舍田畝,讓災民安居樂業,共沐皇恩,若臣弟有不足之處,還請皇兄指正,臣弟定當自勉。”
明王的臉上陰晴不定,他可不是這個意思。
賢王神色更難看,拳頭攥得青筋暴起,明王瞥到,不禁暗暗一樂,隨即收斂了神色,笑眯眯道:“四弟哪裡的話,皇兄這不是怕你經驗不足,有心無力嘛,不過看四弟這樣,像是想定了呢,若有需要儘管來找皇兄,皇兄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