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中生有試他一下 皇帝極怒攻心,黎淵……(1 / 2)

山河禁月明 柒與卿 4355 字 10個月前

眾人都訝異於歐陽澤的話,更彆說皇帝了,可還沒待皇帝發怒,歐陽澤就膝行至皇帝榻前,磕頭道:“陛下請先息怒,草民歐陽澤,是黎將軍的府醫。陛下怒極攻心,痰氣上湧,且陛下夙興夜寐,辛勞至極,早有胸悶氣短之像,如此便至上湧血氣無法排出。”

歐陽澤頓了頓,指向正跪著瑟瑟發抖的黎淵,道:“方才是草民安頓黎將軍故意激怒陛下,陛下將胸口滯澀的淤血吐出來後,方可順遂,還請陛下息怒。”

皇帝冷笑道:“故意的?朕看他憋了好久了吧,方才說的怕都是實話!你當朕傻嗎!”

“陛下息怒,臣該死,犯上不敬,臣甘願受罰,還請陛下保重身體啊。”黎淵不住地磕頭。

“陛下,您方才吐出淤血,現下可覺得好些了嗎?”歐陽澤窺視著皇帝的神色。

皇帝長長吸了一口氣,感覺確實好了很多,胸口通暢了不少,但是想起黎淵方才的話,依舊氣得直顫。

歐陽澤見狀急忙上前,提出要給皇帝把脈,卻不想明王一把抓住歐陽澤的手,道:“哪裡來的庸醫!用如此冒險的法子!倘若父皇有恙,你萬死難辭其咎!這兒有的是太醫!隨意讓人靠近父皇,黎淵,你安的什麼心?”

歐陽澤甩開明王的手,冷冷道:“太醫治療之發多用於安穩血氣,緩緩而治,可何時才能見效?草民的方法雖有些過激,但卻是最快最有效的。黎將軍是心係陛下安危才請我來的,明王殿下攔著草民不讓給陛下醫治,又是安的什麼心?難不成是不想讓陛下儘快好起來?”

“放肆!”明王怒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王說話!太醫院都是國手,難不成還抵不過你?”

懷王看著皇帝臉上絲毫未見褪去的怒色,急忙勸道:“父皇息怒,歐陽澤是民間神醫,有他與太醫一起照看,父皇定能很快好起來,方才他也說了,父皇近來過於辛苦,還請父皇保重身子,兒臣們資曆尚淺,許多事還得您指教啊。”說著說著居然眼裡冒出淚花來。

皇帝聞言神色緩了緩,輕拍懷王的手,道:“珩兒放心,朕會保重身子。”

而後對歐陽澤斥責道:“就算是神醫,也不能如此不敬明王。”

“是,草民知罪,陛下方才吐了血,草民一時著急察看陛下身體,冒犯了明王殿下。”歐陽澤轉過身對明王拱手道:“還請殿下恕罪。”

可他都說了是為皇帝身體著急,明王再氣也無話可說了,也隻能僵硬著臉對歐陽澤道:“無妨,但你要是看顧不好父皇龍體……”

“草民提頭來見。”歐陽澤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直拜了下去。

如此,明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得讓了個位置給歐陽澤。

歐陽澤上前跪地為皇帝的把脈。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黎淵就怒不可遏,罵道:“今日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吧!朕告訴你!皇後薨逝,皇親國戚,朝廷大臣均一年不許婚嫁,不想娶餘丞相的女兒,行,顧琛你也彆想!給朕滾!滾出去!”

“是!臣這就滾,請陛下息怒,保重龍體。”黎淵如逢大赦,急忙忙出了朝暉殿。

外頭跪著等消息的大臣們看到他出來,沒一個敢搭話的,都在下麵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黎淵沒心思理會他們,可也沒到下差的時辰,也不敢出宮,隻能默默回到墨羽軍的校場。

可一路走回去,都能感覺到那些太監宮女,甚至於那些墨羽軍的副將和兵士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有鄙夷,有同情,但更多的是退避三舍,生怕波及自己似的。

想來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宮裡都傳遍了吧,黎淵看著他們的眼神,一時間氣惱得不行,他當然明白他們的用意,隻是自己已經說了,就不後悔,哪怕是不做將軍,也不會放開蘇曦和的手。

他陰沉著臉,狠厲的眼神掃視過那一群人,冷笑一聲道:“躲著我做什麼?怕我看上你們啊?嘁!沒有銅鏡也有尿吧,自己照照,瞧瞧你們那副尊容,哪兒點比得上他?彆杞人憂天了。”

轉了一圈也沒什麼意思,反正陛下都已經斥責,指不定又有什麼責罰,他也無所謂了,索性直接回了憬園。

蘇曦和聽黎淵把朝堂上的事說了一遍後就滿麵愁容,黎淵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樣子,手足無措道:“是我不該那麼直接說麼?可我若不那麼說,陛下就要給我賜婚了。”

黎淵扳過他的身子,對上他愁苦的眼眸,道:“曦和,難道你真願意讓我娶彆人啊?”

蘇曦和眼神動了動,身形一凜,道:“我當然不願意了,可是……”

“彆可是了,我今天把話都跟皇上說明白了,我願與你生同衾死同穴,我這輩子非你不娶。”黎淵緊緊摟著他,言語懇切道。

蘇曦和聞言百感交集,辛酸感動等情緒紛擁而至,看方才聽著黎淵那些毫無保留為他犧牲的言語,那些糾結與酸楚都煙消雲散,隻餘滿心的歡喜與感動。

他撫在黎淵肩頭,輕拍著他的肩膀,溫聲道:“我也願與將軍生死不離,我隻是擔心陛下一怒之下若廢了你的名位可怎麼好?”

“怕什麼?我又不在乎。”黎淵無謂道。

“可……”蘇曦和輕輕推起黎淵,看著他的眼睛,道:“若你被廢了名位,我們之前做的就前功儘棄了,我們退隱山林沒什麼,可懷王怎麼辦?如今快到年底,百官年終考績,由吏部管製,他一個人在朝堂上孤立無援,早晚要被生吞活剝的。”

黎淵側頭想了想,覺得蘇曦和說的也有道理,便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消息都傳遍了,皇上盛怒之下,焉有完卵?他要真廢了我,我也沒辦法啊。”

蘇曦和思索道:“如今皇後薨逝,皇上暫時也不一定顧得上你,且國母舉喪,一年之內你也娶不了妻,隻是有些流言蜚語,但你的考核……。”

黎淵擺擺手道:“說讓他們說去,我不在乎。年終考績我也不怕,我又不是沒有帶兵打仗的能力,隻是喜歡的是人與我同樣是男子罷了,又不犯法。”

蘇曦和笑笑,道:“可你之前被算計欺辱良家女子,雖是被陷害,可民間傳得沸沸揚揚,如今這事一出,怕是你黎將軍名聲不保,若累及皇上顏麵,可就不好說了。”

“唉……”黎淵展開躺在榻上,道:“那公子有何高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