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月：“……”

她努力把自己往後仰一點、再仰一點。

為今之計，隻好說正事了。

於是她問：“是你們救了我嗎？剛才的那個蛇尾妖……人，唔，恩人，他是誰？我的九洲杖呢？”

她說話的時候，紅潤潤的嘴唇微微張闔，臉頰飽滿瑩潤的線條一動一動，還眨巴著那雙烏圓澄澈的黑眸，每一次眨動，上下卷翹的睫毛便相互親吻一次。

這一句話，她一共眨了五次眼。姬肆辛在心裡默默地算著，為幼崽的稚嫩和可愛而心驚肉跳。

真的太太太太太誘人了，想摸，想掐，想揉。

他一邊露出刻意對鏡子練習過的溫柔微笑，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眼底透著灼灼的狂熱。

司明月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這位不穿上衣的茱萸大哥的眼神真的好滲人啊……

“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遊戲，你們天人幼崽是不是都很愛玩遊戲？”他放緩語調，誘哄道：“我回答你一個問題，然後我們玩一個捏臉遊戲，好不好？”

“……”不好，一點也不好。

姬肆辛把她的沉默當做同意，挑了挑眉，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你遇上了樹妖靈暴，還好那隻翼妖發現了你，就把你帶回來了。”

司明月：“靈暴？翼妖？”

左臉上被掐了一把。

罪魁禍首搓了搓手指，摩挲略微粗糙的指腹，感受那一下嫩得不可思議的美好，然後笑嘻嘻回答：“你還小，沒聽過靈暴也正常，大妖吸收天地靈氣，一旦隕落，靈氣外泄，就會造成最可怕的災難，這就是靈暴。往往靈氣影響附近的妖族，連帶著它們也有靈解的危險，就會產生更多的靈暴。”

對方似懂非懂，但大致理解了一些，就像有引線的爆竹一樣，一個爆了，其他的也會跟著炸開。

“這麼說我是被救了……”她揉著有點泛紅的臉，在禮節範圍內瞪了他一眼，“……被翼妖救了？”

右邊臉頰一痛，又被掐了一記。

“……”

“對，他隻是順手，咱們略過他。”他看著她兩邊紅嫩嫩的臉，滿意地介紹：“蛇尾的是司陸長昭，他是天人族十二長者之一。”

接著，姬肆辛從一堆“幼崽玩具”裡扒拉出一根杖子，灰撲撲的杖身，頂端鑲著一根透明的琉璃石，遞過去，“這是事後在靈暴中心發現的，是你的嗎？”

是母後給她的九洲杖！

本來以為自己要弄丟這根權杖了，司明月驚喜地接過來，從上撫摸到下，沒錯，就是它！

原本在對方手中毫無動靜的權杖，被她攥在手裡，竟猶如複蘇一般，通身泛起了朦朧的光暈，頂端那顆寶石，再一次輝光流轉，五彩光芒微微變幻。

不止是司明月微怔，連姬肆辛也讚歎，“你這九洲杖做得真精巧，看來你母親很疼愛你。”

“這是我們代代相傳的寶物。”她盯著那塊流光的寶石，卻有些納悶，“但以前它從不會發光。”

姬肆辛：“一個玩具，代代相傳？司霧長者很窮嗎……？”

大眼瞪小眼。

“這不是玩具！”司明月拿著它抗議，“這是九洲杖，是先祖饋贈的至寶！”

“九洲杖不就是玩具麼？”他比她還奇怪，“一張清潔術符換一根，司霧長者沒告訴你？”

“司霧長者是誰？”

“……”

少女瞬間用兩隻手捂緊了自己的臉，明白無疑地用小獸一樣警惕的雙眼警告他：你，休想！

姬肆辛遺憾地收回手，看著硌在她頰邊的那根杖子，她的臉因此而微有些變形，倒是鼓鼓的很可愛。

有一會兒，他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閃爍著司明月看不懂的光芒。接著，他用一種非常微妙的平靜語氣問她：“那麼，你的母親是誰？”

“她是代國的長公主，也是陳國的皇後。”她克服自己對他彈性光澤的上半身的窘迫，緩緩說出了她高貴古老的姓氏：“——姚氏。”

姬肆辛就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姚氏部族的人，不是司霧長者的女兒。”

……總覺得順利的談話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對方放棄了對自己的追根溯源，轉而從另一堆衣物中取出了一雙鞋，半蹲著身子，低頭握住了她的腳。

司明月驚悚：“！！！”

女子的腳怎麼能輕易被陌生男子觸碰！

她反射性地一腳蹬了過去。

或許是姬肆辛完全沒有防備，那隻光潔未著絲縷的小腳竟然啪一下踹在了他的臉上。

綿軟，溫熱，滿含(微不足道)的力量。

一隻大手按住了她伸出的腳，司明月驚恐地看過去，發現他像個變態一樣，滿眼笑意，絲毫不在意她的攻擊，甚至用鼻子和嘴在她腳心蹭了幾下。

一股猝不及防的酥麻席卷而來，她半邊身子瞬間就軟了，瓷白的小臉也漲得血一樣通紅。她不得不抓穩身下的凳子，想把腳抽出來，但那雙手像鐵鉗一樣鉗著她，無論怎麼扭動，她也掙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