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飾滿水晶寶石的門被推了開,一個美貌的女子走了進來。她身量奇高,膚色微黑,斑斕的衣裳布料十分少,隻遮住了幾處重點部位,頸、腰、臂初皆飾以鮮花獸牙,兩條修長光滑的腿上肌肉線條分明,十分健壯。她臀下伸出了一條細細絨絨的豹尾,正隨著她的走動而微微卷曲搖甩著。
“瑤君。”長昭見了她,點頭致意。
豹妖瑤君手裡捧著鮮花羽飾、水晶木屐和一些花蜜,看了看昏睡的司明月,說:“她還沒醒?”
“醒了,又昏了。”他站起身,檢查了一下那些東西,發現裡頭沒有法衣。
他頓了頓,躬身撫摸上了水晶床上的司明月。
她的身體小巧玲瓏,無論是哪裡,都是柔軟溫熱的,有著尋常幼童不常有的起伏曲線。長昭對此有些疑惑,但他並沒有繼續摸下去,直起身子,問道:“其他師長們都知道了嗎?”
“都通知了。”瑤君坐在剛才他的凳子上,手托著腮,盯著司明月看,不一會兒,臉上露出了心馳意迷的笑:“原來天人族的幼崽是這個樣子?真惹人憐愛啊……”
她看著長昭摸來摸去的動作,也有點躍躍欲試,卻被他一個眼神澆滅了蠢蠢欲動的心思,拉下臉嘁了一聲,“你們天人族都是些老古董。”
“這次的靈解波及範圍太廣,我得親自去巡察,順便回族中問問,長者們是否有私下知道司明月之事的。”
瑤君在他提到“司明月”之名時,挑了挑眉,繼而笑眯眯開口,“你走了,我來照顧她,嗯?”
“你知道這不可能。”長昭無情打斷了她的幻想,“陸地妖族都不可能。你們再過兩個月就是情熱期,根本沒法照顧她。”
這也是他讓瑤君通知蓬萊學宮其他師長的原因。
他得在自己走前,為司明月選定一個合適的看顧者。
蓬萊學宮的學生和師長中,有一多半是陸地妖族,其餘為翼族和水族,排除掉陸地妖族,水族也不行,他們生活在水裡,不可能照顧她;
同樣的,翼族的生活環境也不適合司明月。
天人族倒是可以,但問題是,整個蓬萊學宮,隻有他一個天人。
瑤君卻不像他那樣顧忌眾多,她撇撇嘴,提了個建議,“我有個合適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在他微有所思的神色中,她說出了那個名字:“姬肆辛——那個年年被罰停階的、行事風格很……狂野的水族。”
餘下的話就不必再說出口。姬肆辛是個令人頭疼的學生,但他也是少數習慣在陸地行走的水族之一——他的原身是海龍族。
他沒有情熱期,生活在陸地,雖然在學習上不大靠譜,卻有著不輸於年輕師長的強大,另外很穩定,不會三百年一到就畢業走人——因為過於隨心所欲,屆屆犯規停階。
這樣的條件簡直是照顧幼崽的絕佳人選。
於是,在司明月無知無覺時,她的看顧者人選已經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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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月又被凍醒了。
她已經不像上一回那麼眩暈,睜開眼,模糊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個人。她下意識就往那人腳下看去。
眯著眼,她怕自己再看到一條蛇尾。
還好,是兩隻腳。
她心口一鬆,然後向上看去。
古老中洲陳國的小公主覺得很辣,辣眼睛。
他穿了一條寬鬆的長褲,背對著自己的腰線完全顯露出來,微褐的皮膚下肌肉線條緊繃,塊塊隆起的幅度充滿了力量的美感,肩也很寬,堅韌如銅鐵,充滿野獸一般的爆發力。
寬肩窄腰,沒有一絲贅肉。
“你醒了?”
在她瞠目結舌的紫漲麵色下,他來到了她眼前。
銅色的軀體頂著她的眼睛,嗡嗡地晃起來。一瞬間,司明月似乎連手腳的冰寒都顧不上了。
她猛地閉上了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姬肆辛說了半天,發現這個小家夥並沒有在聽,甚至很拒絕地緊閉了雙眼。於是他戳了戳她柔軟的麵頰,奇怪地自言自語,“是還沒醒麼……”
閉上了眼,司明月才感覺到手腳、身下的寒冷,好像是坐在一塊冰上,她凍得恍惚,打了個哆嗦,不由又睜開眼。
什麼好像,就是啊……她身子下好大一塊冰,還散發著絲絲寒氣呢。
救命,屁股好冷。
她慌不迭從寒冰上跳了下來。
那人扶住她,竟然掐著她的腰窩,把她抱了起來!
“我叫姬肆辛,以後就是你的看顧者了,我可是很溫柔的哦!”他爽朗地大笑。
司明月嚇得快哭了。
什麼怪力巨無霸啊!
姬肆辛把手腳亂蹬的她挪了個地方,放在一張凳子上,稍微挽救了一點她被凍得梆硬的尊臀,然後致歉,“先委屈你一下,役獸送來的水不多,隻夠我給你做一張冰床,等再送來一些,我再做個冰凳給你。”
他把她安放好,順勢蹲了下來,這才稍稍矮一點,司明月一低頭,便看見他淺藍的炸毛短發,亂蓬蓬的有一種未加雕飾的野性美。
她努力讓目光不要落在那兩點紅果子上,嚴肅著小臉請求,“你能把衣服穿上嗎?”
他聞言一愣,接著站起身,在她麵前舒展身體,腰部以下單薄的褲子勾勒出一團鼓囊囊的陰影,就距離她兩寸不到。
姬肆辛低頭看看,然後撓撓那頭藍毛,“我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