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修羅場(1 / 2)

湛這才停了筆,回過頭來,並且靈活地躲過了一記流拳,“嗯?”

她哭都不想哭了。

怎麼會有這種師長啊!

“他們打起來了!”她急得頭上冒汗,一陣又一陣地發暈,“你倒是管一下呀!”

“為什麼要管?”湛很奇怪,一曲腿,蹬到了兩人波及不到的高處,不緊不慢地說話,“學生之間打鬥很正常,隻要不動用靈力,就不算犯規;如果受傷了,我這裡就是司藥處啊!”

“……”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被浮霄輕薄時,怎麼向他求救都不管用了。

#妖類糾紛,隻要不危及性命,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司明月對這個荒謬的化外規則又多了解了一條。

她決定采用自己的方式,讓這兩個人停手。

“我、我……呼吸不過來了……”為了保證他們能聽見,她還特地用了誇張的動作,晃悠悠從床上倒了下去。

裝暈,永遠是女士們最後的辦法。

果然,在她即將“摔倒”的那一刹那,兩隻手共同接住了她。

姬肆辛嘴角中了一拳,青青紫紫的,聲音很急,“明月?明月?”

而浮霄第一時間又抽身退了兩步,冷著被打中一拳的眼看著幼崽和她的看顧者,在心裡暗罵海龍的愚蠢,也罵自己多事。

司明月緩緩地“醒來”。

她躺在姬肆辛的懷抱裡,氣息熟悉溫暖得想哭。

雖然他不穿衣服、行為粗魯、腦回路神奇,但突然之間,司明月覺得他哪裡都好。

她像一隻主人不在家,被頑劣的孩子拎著耳朵欺負的兔子,眼眶紅紅的,隻想撲在他懷裡大哭,瞥了一眼孤站在一旁的浮霄,他的麵頰也被砸了一拳,臉色臭得不行,死死盯著她,好像受到欺負的是他一樣。

司明月不再看他。

姬肆辛輕柔地把她抱坐起來,本來想要把她放在腿上,但幼崽努力掙紮,他隻得作罷,“我給你拿來了蜜。”

說著,他把一開始就擺在一邊的幾杯蜜捧到她跟前。雖然打了一架,但它們完好無損。

她一口一口地舀著吃了。

甜、齁,但香。

她狼吞虎咽地乾掉了三大杯,直到嘴巴都快被醃入了味,這才停下來,又喝水漱口。姬肆辛在一旁目不轉睛看著,嘴角掛著無法克製的笑,配上英武的麵容和嘴角的青紫,看起來古怪又滑稽。

他把她手裡的空杯接過來,又細心地替她擦拭了嘴角的殘漬。

眼角紅影動了動。司明月忍不住轉頭,隻捕捉到浮霄的一片衣角。

他走了。

她鬆了一口氣,然後聽姬肆辛問:“他欺負你了?”

她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再搖搖頭。

怎麼說?他把我按在牆邊親?

我太弱了,連反抗都不能?

海龍看著她略有些腫意的紅唇和泛著薄紅的眼角,心底浮起了一絲躁動,那是一種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但司明月不願意再開口,他隻得不再問。

半晌,她開口:“吸收月華,我想再試試。”

月華沒吸收到,風寒先入體,她想她現在可能已經變成了全班的笑柄了。但她突然很想變強。

哪怕強到有一點點反抗的能力,不再被人肆意欺負,也是一種進步。

姬肆辛沒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她幼鹿一樣的眸子,溫聲說:“好,但等你身體恢複。”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

“再叫一聲?”他哄她。

司明月茫然,“啊?”

“像剛才那樣。”

幼崽迷茫的眼神一悟,軟糯乖巧地吐出兩個字,“哥哥。”

姬肆辛便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眼神也清湛明亮愈盛,清清楚楚地應了一聲,“嗯,我在。”

然後在幼崽不解和莫名的神色中,挾住她的肋下,一把把她抱了起來,竟然向哄娃娃一樣,打了個旋兒。

“走了!”他瀟灑地向湛師長道了個彆,聽著幼崽的尖叫,一手托著著她小小巧巧的身軀,另一手拎著她的水晶鞋,走了。

床上餘溫尚存,隻剩了一件零落皺亂的火紅外套,和它的主人一起,被遺忘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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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月休息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