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蓬萊學宮的低階搏擊賽,有一些很有意思的規定。
硬標準就是一階對一階,二階對二階;場地劃分也有規律,比如翼族對戰陸地妖族,那麼戰鬥場地就會在水裡。
……誰管你會不會遊泳,不會就認輸。
同樣,如果水族對陸地妖族,戰鬥場地會在天空。
什麼?你不會飛?
廢物,拉倒吧。
簡單粗暴,根本不講競技武德。
總之每一場比賽,都有高階的妖獸擔任裁判,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的,一般不會。
——除了偶爾有些倒黴的情況。
但即使如此,也阻擋不住妖獸們躍躍欲試的激昂興致。
她突然想起浮霄似乎也要參加搏擊賽的消息。
他是真的想要競爭看顧者嗎?
可是他以前明明嫌她廢物來著,看樣子像是很想要擺脫她。況且自己又為他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司明月理不出個頭緒,想聯係他問問,又怕被嫌棄自作多情。
就這樣猶豫了好幾次,最後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浮霄的聯係方式。
……真讓人泄氣。
就這樣,拉拉扯扯,到了搏擊賽開始的這一天。
綺琅師長興致勃勃地敲開了她的門,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賽。
“你的同學們都參加了哦!”她說:“你可以去看看他們是怎麼戰鬥的。”
“玄心也參加了嗎?”她很意外。
玄心是一隻羊啊!
“當然。”
司明月十分感慨,哪怕是一隻羊,進化成了妖獸,也都好像被激發了戰鬥的本能呢。
彆說玄心,就連這幾天來送食物的役獸也都處於鬥誌昂揚的狀態中,要不是明文規定役獸不準參賽,這幾天恐怕她都得挨餓。
再一看雪,它正在床上蹦蹦跳跳,向虛擬的敵人發出齜牙挑釁,情景扮演玩得不亦樂乎。
“我可以帶雪一起去嗎?”她問。
小狐狸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飛一樣竄到了她肩頭。
綺琅毫不留情拎著它的脖子把它扔回床上,無視它不滿的嗷嗚亂叫,“不可以,戰鬥的氣息會激發它的狂躁。”
司明月隻得抱歉地摸摸它,把它留在家裡,自己和綺琅看搏擊賽去了。
這場賽事,處處透著妖獸一貫的實用主義風格。
花紅是沒有的,彩頭是沒有的,端茶送水的侍女……或者說服務人員是沒有的,隻有一個個被師長們切割好的不同主題賽場:天空、陸地、水域。
在這裡,勝者的榮耀、敗者的恥辱、觀者的歆羨,就是最好的獎品。
“切割”賽場的自然是結界。
隻有走進結界,才能看見裡麵是多麼熱火朝天的景象。
綺琅首先帶她找到了塗山素的賽場。
“她被抽到第一批,還不錯,對方也是陸地妖族。”綺琅帶她走進結界。
裡麵的環境簡單而實用。
觀眾席是不可能有的,他們隻能站在外圍,隔著內結界,看裡麵對戰的雙方。陸地賽場,真就是一塊平平整整的土地,連顆小石子都沒有。
當然,戰鬥過後是灰土飛揚的局麵就無所謂了。
就算這樣,來看塗山素比賽的觀眾還真不少,擠擠挨挨站在外圍。司明月和一些認識的同學打過招呼,找了個位子,和大家擠在一起,正好站在狼耳少女策的身旁。
策稀罕地看著她,“你好幾天沒來上學了。”
“……嗯,有點不舒服。”
“是不是因為那件事?”策湊在她耳邊神神秘秘試探:“圖書館?”
就這幾天雜談版塊的內容來看,司明月感覺這事被人為地壓下來了。關於討論圖書館妖獸躁動的帖子,偶爾她翻到一次,關閉再找時,就杳無音訊。
她直覺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於是向對方眨眨眼,擺出一副無辜而困惑的表情。
幼崽嘛,蠢一點,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