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的派對還在繼續,到處都是禮炮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蜜的人工信息素香氣。起初V還以為這是槍聲,手指僵硬了一瞬間,很快就被握住。
“沒事的。”布魯斯韋恩攬住她的腰,“我馬上帶你回去。”
“你兒子還在裡麵。”
“是啊,被三四個女人圍住。希望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還有一件完整的衣服。”
“……這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布魯斯韋恩瞥了她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來?”
“鋼鐵俠邀請的,理查德答應了,就把我也帶了過來。”V歎了口氣,“說實話,我還以為是那種拿著一杯酒,到處亂晃,一逛就是一個晚上的晚會。沒想到一過來就被要求換衣服,害得我差點連槍都沒藏好。”
布魯斯韋恩的眉毛壓低,手指沿著她腰上的那條細繩往下。他問:“誰給你挑的?”
“你兒子。”
太合身,太貼切了。
他聲音很低:“如果你跟我一起來,誰都不敢要求你dress up。”
V側過頭,表情似乎很疑惑:“可是你把我鎖在家裡麵。”
在她說出來的那一刻,布魯斯韋恩原以為自己會難堪。但她的表情太過理所當然,完全沒有嘲諷和怨懟,隻是單純的疑惑,他竟然也覺得這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的態度在告訴他——完全可以做更加過分的事情。
他的指腹按住那根細繩,將它壓入她腹部溫熱富有彈性的肌肉,留下一道微弱的紅印。
“你不喜歡被我關在家裡麵嗎?”
“……不。”V慢吞吞地否認,“可是我總得回學校上學吧,之後我還要去實習呢!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吧。”
“為什麼不可以?”布魯斯韋恩跟不上她的腦回路,“給我的助理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他們會給你出具實習證明和推薦信。”
……差點忘了這個是個公司老總。
她的表情變得非常糾結,似乎一方麵很想一直待在家裡,一方麵又覺得總得出去上學。
“那過段時間的返校怎麼辦呢?”她按住頭發,自言自語,“我還答應了同學要參加他的學習小組,不回去的話會食言的……”
布魯斯韋恩久久不回答。他抱住V,低頭在她後頸深呼吸了一口氣。Alpha克製的信息素,她現在的心情是遲疑、糾結、不確定,但沒有任何負麵的情緒,一點也沒有。怎麼會有人這麼聽話?這麼乖?忠誠得接近愚昧?
他忽然笑了起來。
“這樣是不對的,”他聲音很低,還帶著笑意,喃喃重複,“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什麼都順著我的意思,對不合理、不平等的事情你要質疑,在我傷害你的時候,你也要學會反擊。”
她的聲音從他胸前悶悶傳出來:“我又沒說你是對的。”
“那你打算怎麼反擊我?”
“呃,讓我想想……用你的錢在外麵偷偷包小三?”
“……”
“開玩笑的,”她說,“我怎麼可能去傷害你。”
布魯斯韋恩從她頸窩抬起頭。他年紀已經大了,沒有年輕時候旺盛的好勝心和嫉妒心,但唯一不變的是接近偏執的守護欲望。他遊走在法律的邊界,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會不折手段,這就是他擔心自己會傷害到她的原因。
因為他無法自製。
布魯斯韋恩清醒地察覺到,在她無休止的縱容下,自己變得越來越無法自製。
這不該發生在他身上。也不該發生在蝙蝠俠身上。
布魯斯韋恩看向她的眼睛,他知道那片坦然和真誠意味著什麼:愛,承諾,無所謂和無所畏懼。
她比任何人都看淡自己的生命。這是壞事嗎?她太像植物了,隨便丟在一個位置就能生長,對食物、養分都沒有要求,給口吃的就能活下去。生得悄無聲息,死也會悄無聲息。他思索了一會,嚴肅地開口:
“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好的。”
“第一,不要讓我傷害到你。”他說,“第二,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感覺第一二點有些重複……好吧,我儘力。”
“第三,不許出軌。”
“??我隻是在開玩笑!”
“第四,跟我簽訂婚前……不,簽訂協議。”
“怎麼要求越來越多了——”
*
迪克的泳池派對災難從濕身開始,以一聲混雜在禮炮中的槍響結束。等周圍人開始尖叫、哀嚎,血腥味蔓延時,迪克終於從泳池裡出來,然後腦袋撞上冰冷冷的槍口。
一個戴著黑色眼罩的獨眼男人居高臨下俯視他:“今天你看起來過得還不賴,格雷森。”
“哈,喪鐘……你怎麼找到來大都會的。”迪克從水裡爬出來,槍口追著他移動。他幾乎在第一瞬間就意識到問題所在:“你跟盧瑟那混賬家夥勾結到一塊了?”
“下輩子你再自己去問盧瑟吧。”喪鐘冷漠地回答。
扳機扣下,迪克擊打他的手腕然後翻滾,險險躲開這一槍,腦海裡不斷思索目前的情況:喪鐘不可能一個人就闖進安保嚴密的彆墅,他一定是和盧瑟達成了什麼協議,而且他原本的目標並不是自己——他沒有第一時間開槍。喪鐘可不是那種會給他機會的東西。那盧瑟的目標顯而易見:受他邀請而來的布魯斯韋恩。
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和防具,他隻能首選退場。他一頭鑽進後花園的叢林中,喪鐘果然沒有追上來。迪克用自己的襯衫做武器放倒了幾個持槍的傭兵,拿到手機和武器,趕緊給最近的康納打電話。剛接通,就看見半空中飄著紅色的披風。超人已經到場了。
康納:“怎麼了迪克?”
迪克:“沒事了!大的到了!”
康納:“?”
一聲爆炸聲響起,天上的超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掛掉電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