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日 Love&Death&Fa……(1 / 2)

我其實並不太記得自己的生日。

月份是記得的,但是確切的日期我一直忘記,以前布魯斯會將我的生日設定在備忘錄裡,所以不必記得。現在他已經死了,我手機的備忘錄裡也隻有他的生日和忌日。

穿過平行時空的界限,我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在哥譚滿是垃圾的肮臟小巷落地,又感歎了一番領主的世界。

穿過一個幫派火並現場,我走出了犯罪巷,往冰山會所走。

這時手機又響起來——聯係人是伊芙琳。這個名字太久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第一反應還有些恍惚。

“你養在我這的貓死掉了。”

她還是那麼直白。

尋貓的委托,那隻貓是在韋恩宅找到的,養在伊芙琳那邊,一養就是十年。偶爾她會給我發些照片,我有時會回複,有時不會。

“怎麼死的?”

“自然老死的,她年紀也夠大了。”伊芙琳罕見地表現得有些難過,“畢竟是貓,算比很多人的命都要長了。”

記憶中已經想不起那隻貓的樣子了,隻依稀記得是白毛,眼睛是藍色的。本來想著先在傑森那找車回去,但我的腳步一頓,對伊芙琳說:“我去你那邊一趟。”然後掛斷電話。

來生還在老位置。五年前被砸店過一次,重新裝修後,一直都保持原樣。

吧台的花瓶改成了嵌入式,防的就是被貓推下來打碎,木製的吧台一角滿是貓的抓痕,看來它最經常呆的地方是這裡。

伊芙琳看起來沒有怎麼變老。

她看見我後笑了笑,眼角還是長出些新的細紋。我不知道她確切的年紀,或許四十?或許五十?反正沒人能知道她的年紀,就好像從來生建立之初她就存活於世。

“好久不見,大名鼎鼎的V。”她開口說,神色既稔熟又冷漠,帶著哥譚人特有的距離感。“怎麼會突然主動來見我,韋恩家的飯又不好吃了嗎?”

“我隻是怕你給貓哭喪,哭到暈厥過去。”

她哼了一聲:“要來點什麼?”

“不了,不想喝酒。”我沉默了一會兒,“有照片嗎?”

“什麼照片?”

“貓。我已經忘記那隻寄養在你這兒的貓長什麼樣子了。”

我低估了她對貓的熱愛。伊芙琳何止有照片,她簡直有一整個裝訂好的相冊。那隻貓臉很圓,白長毛藍眼睛,耳朵和四肢是重點色,頭總是昂起來,像個傲氣十足的女王。

正翻閱著貓的照片,我又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上門,現在的時間對於喝酒來說太早,對於買醉來說太遲。

我抬頭看了一眼伊芙琳。

她靠在吧台抽煙,稍微聳肩:“2023年,昨日重現。”

聽腳步聲我就知道,來的人是傑森陶德。真是罕見,我不主動去找他,他反而找到我了。

他拉開我隔壁的高腳椅坐下。

傑森陶德沒有穿西裝,而是衛衣夾克,下半身是工裝褲和戰術靴,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他們的時間都半永久固定在了如今的生活,像罪犯一樣打擊犯罪,又像護衛一樣守衛哥譚。唯一改變的人是我。

我沒有開口說話。

傑森陶德也沒有。

像是先忍受不住這種尷尬的沉默,他首先開口,語氣有些僵硬:“你最近在乾什麼?”

平行世界和地獄的事情都需要隱瞞,於是我謹慎地回答:“在看呼嘯山莊。”

他身上那種冷肅的氣質忽然軟和下來,抬眼偷偷看我。我知道他也看過這本書,因為我在他床上發現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款的mp3、半張黑膠唱片、以及幾本愛情小說。傲慢與偏見,呼嘯山莊,閣樓上的瘋女人……他外表凶悍健壯,卻有一顆纖細脆弱的心,有如玻璃一般。

我喝了口水,壓製我心底飆升的破壞欲。Alpha的本能,看到一枝漂亮的花就想嘗試折斷,我已經很熟悉我的天性了。

他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原來你也會嘗試了解我。”

上一次——上一次和傑森在這裡,是他找我的麻煩。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裡打架嗎?”我問他,“是為什麼來著,我已經有點忘記了。”

他記憶很好:“黑麵具。”

是,是的。黑麵具,碼頭綁架,他以為那件事是我乾的,見麵之初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看,後續一直在找我麻煩。

不間斷的打鬥,暗殺,以命相搏,最嚴重的一次是我們都上了大人物的賭盤,賭紅頭罩和V誰先死。據理查德說賠率還挺高的,就不知道是誰的高。那時候我不知道紅頭罩之下是誰,而他用儘手段要把我趕出韋恩家族,我們就像兩個啞巴,因為愚蠢的誤會糾纏了大半年,落得雙雙住院的下場。布魯斯有意緩解我們之間的關係,安排的是雙人間,我和傑森住同一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