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日 Love&Death&Fa……(2 / 2)

那時候他試圖拔過我的輸氣管,我也在他的注射劑裡麵下料。最後大家互瞪眼,看到對方扭曲的慘樣才開始笑。

我不太希望小V重蹈覆轍,所以直接幫她處理了一下和傑森的關係。畢竟他是個很煩人的家夥,一旦被纏上,肋骨不斷個遍都不能好好收場。

水杯放在桌麵的聲音驚醒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發現傑森的抬起手來似乎要碰我的肩膀,但最後還是放下。

他將杯底的威士忌一飲而儘。

“走吧,回家去。”他說。

傑森陶德是來接我回去的。

就好像我一開始也打算前往冰山會所一樣。

*

晚飯依舊是由阿爾弗雷德準備,他看起來有些驚訝和欣慰,傑森陶德很少會有這麼主動回家的時候。這裡對所有人都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雨後的傍晚,空氣中飄蕩著隱約百合花的香氣。晚飯時阿爾弗雷德說我的臉色過於蒼白,體溫也很低,硬塞我喝了點威士忌。泰斯卡25年,他最喜歡的一款純麥,我晚飯後稍微喝了兩杯,現在正躺在小客廳的沙發椅上醒酒。

潔淨清新的百合花香並不能讓我平靜下來。酒精在被消化,我從胃部感受到一股焦灼,閉上眼睛也無法入睡,眼前還是漆黑的棺槨,小醜尖銳的笑聲,還有滲血的滴水獸。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睡著了,因為我看見了天堂。

布魯斯韋恩穿著一身睡袍,從房間走出來,腳下跟著一隻白色的長毛貓。他蹲下身,把貓抱了起來,忽然回頭看向我。

電擊般的痛苦瞬間驚醒了我的幻覺。

門的把手轉動,走進來的是傑森。他在看著手機,似乎外頭有一大堆東西等著他去處理,然而他卻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你最愛的藍鳥說今晚夜巡完立刻回來,眼下有個約會。”

我應了聲。

“提姆今晚夜巡,你去不去?”他語氣諷刺,“上次你選了他,小鳥的尾巴翹起來了足足有三天……”

我沒回答。

傑森這時才抬頭看我。他借機也喝了一點酒,但是一點昏昏欲睡的感覺也沒有,應該是習慣借酒提神了。

“你怎麼在盯著我看?”他問。

其實我的視線沒有具體的落點,隻是看向虛空中的某一處地方,貓、天堂、百合花,也或者是他身後的布魯斯韋恩的照片。

這裡是他以前最常待的地方,那是一張半身像,也是他穿西裝的樣子,很硬挺,很英氣,也很疲憊。

我的沉默不語讓傑森的提問變成了自言自語。

他和我對視了一會,像是被什麼燙傷一樣移開視線,露出一個微妙的尷尬表情。

我伸手過去。

他在往後躲。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靠越近,他避無可避,背部緊緊貼著沙發,我按住他的肩膀借力,他忽然渾身明顯顫抖了一下,就連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震驚。

越過傑森整個人,我終於拿到了那個擺放在博古架上的相框。

我低下頭看布魯斯韋恩的肖像,忽然發現傑森閉上了眼睛,滿臉遲疑尷尬,脖子通紅。

拿走相框,我的手離開了他的肩膀。

他臉色瞬間僵硬下來,一點一點睜開眼睛。

我回到我的位置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眼睛注視著相框,但其實我知道我的心思不在這上麵。

傑森陶德的表情尷尬得接近痛苦,似乎隨時都會飛快的逃離這個地方,但是他忍住了那種衝動。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落荒而逃,事情隻會變得更加尷尬。

應該翻篇。

應該像他一樣置之不理,事情很快就會翻篇。

手指撫摸著冰冷的玻璃,畫中的布魯斯在注視著我。我也在和他對視。那種焦灼的痛苦又在燃燒我的內心,一股可怕的絕望籠罩著我,就好像我不做什麼就會被這種痛苦活生生燒死。被烈火焚燒許久,我緩慢地開口,發覺自己的聲音也有點顫抖。

“……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吻你吧?”

那一瞬間,傑森陶德被我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