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看著現在還在上網,但其實已經走了一陣了。濮初浩今天也是十分穩定地顯示了自己智商的盆地。但他試圖給自己挽尊,在下麵留下一句疑問,[為什麼急診的醫生都看著那麼冷漠呢,是因為他們生性不愛笑嗎?]
下麵留言刷的一下出現了好多,但意思都是大差不差,[要是他們對你熱情,你會害怕的。]
這是什麼意思?
濮初浩抬起頭,試圖活動一下脖子,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從他麵前慢騰騰地飄了過去,現在急診也就他們兩個,他下意識抬起頭仔細看著。嗯,這是一個看到六十多的大爺,圓溜溜的腦袋上頂著一把刀。等一下,他腦袋上是什麼東西,濮初浩又仔細看了一眼。
什麼玩意兒?!
他……他腦袋上有一把刀啊!!!!!
濮初浩嚇了一跳,歇斯底裡地嗷一嗓子,“護士!!!他腦袋上有刀啊!”
原本坐在護士台裡的護士猛抬頭,身子矯健,直接從導診台裡跳了出來,按住試圖走動的大爺,“您彆動。”
大爺一晃腦袋,還打算走兩步,“沒事,我自個兒這麼走過來的,我就是問問你,掛號去哪兒掛,你彆看我這個年紀,手腳都行,我自己能行。”說著揮舞著手裡的醫保卡試圖自己去掛號。
濮初浩魂飛天外,剛好看見祁鈞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立刻喊了起來,“鈞哥,鈞哥,快來,幫這位大爺去掛號。”求求您可彆動了,大爺一動腦袋上的刀就跟著晃蕩,他這心也跟著跳慢了一拍,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兒啊。
在這驚險時刻,他還有功夫打開自己賬號,在上麵補了一句,[我現在心服口服,醫生護士對我冷漠點是應該的,我這才多大點兒事啊,我就這樣叫喚,一點扛不住事。]看看人家大爺,刀都在頭上了,這心態,這氣度,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他倒是覺得自己快過去了。
深夜急診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實在是有點把握不住,隻能躲在後麵偷偷看兩眼。一抬頭就和那鋥亮的刀對上了視線,濮初浩急忙低下頭去。這事情要怎麼適應啊,那刀直勾勾就正對著我!
正好攝像幫著在外麵大廳裡麵借了輪椅進來,“濮老師,等會兒你掛完點滴我再推去你找醫生看看。”雖然剛剛祁老師已經帶著片子去找醫生看過,但是如果濮老師自己親耳聽見醫生說明病情,可能心裡會覺得更舒服一點。他來到這個節目組工作也不久,隻想著把自己工作做得更好些。
“不用了。”濮初浩連連搖頭,立刻把這員大將也派了出去,“我現在挺好的。你還是去幫幫那位大爺吧,他比較需要這輪椅。”他現在什麼感覺呢,一口氣能上五樓不帶喘氣的,甚至還能下地打兩套組合拳。
這態度和之前比起來可以說是判若兩人,裡麵發現了什麼。攝像一轉頭,也和那把鋥亮的刀對上了視線,也被嚇了一跳,“這什麼東西。”
大爺倒是相當鎮定,“沒事沒事,就是半夜睡不著想著起來剁餡給自己包點兒餅吃。不小心滑了一跤。小事,你們歇著吧。晚上來掛水,腸胃不舒服嗎?最近年輕人工作忙,一忙就容易飲食不規律,可得好好注意點。”
不是,大爺,你頭上頂把刀和我說注意身體?
攝像現在倒是機靈了,趕緊把輪椅推到大爺麵前,“大爺,我送你去做檢查吧。”
大爺彆看乾瘦,身上力氣可有著呢,一把把攝像按在了旁邊,“不用不用,這才多大點事,我自己覺得好得很呢,就是給我弄下來就成。”
值班醫生匆忙從裡麵出來,和護士一起把大爺按在了輪椅上,“走,去檢查,您要是不肯坐著去,那我就推著車送你躺著去。”
“那多麻煩。”大爺總算是屈服了,往輪椅上一坐,他甚至試圖自己推輪椅,“唉唉唉,你們都歇把手,晚上值夜班那麼老辛苦,跟我跑那一趟乾啥,我自己能去,要不是你們非得讓我拍片,直接給我拔了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