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雲上去直接賞了那人一巴掌“我看是你放肆!柳府何時容許你等進來!”那人被打了一巴掌卻不敢言語。
柳如雲雖不在江湖多年,可江湖上仍有她的傳說。
當年射中她夫君的遼軍賊首,被我軍將領安將軍帶回後,柳如雲拿了鐵錘硬生生將那頭顱砸的稀碎,血漿混著腦漿濺在她一身素衣上...
她仍覺得不解恨,那是她第一次動用手中的權利,那人的家眷中的成年男子皆被大武生擒,柳如雲親眼看著一鏟一鏟的黃土,淹沒他們的叫喊聲,她的心如同那夜的雨一樣冰冷...
何奮收回思緒,看著柳如雲說道“我等也是奉旨行事”
“好!奉旨是吧!何大人拿來官家的聖旨,我這就跟你們走!”
“夫人何必為難我等”
“行,我不為難你,案律此案屬開封府管轄,叫開封府尹來見我。”不是柳如雲太猖狂,如今的開封府尹是她的堂兄弟,比她小兩歲,以前老纏著她一起。
“那原告瑩芙是來我都察院報案,此案從屬都察院”
“今日,我不會跟你走的!除非你拿來文書!”
“夫人,莫要再拖延時間,柳大人今日被陛留下在中書省議事。夫人若不走,每過一盞茶我便殺一人”說話間,適才何奮身後的人,走至門口,手起刀落,斬去看門小廝的一隻手臂。小臂掉落在地,傷口鮮血直流,那小廝疼痛地趴在地上喊叫...
頓時致遠居上下一片尖叫。
冬雪扶著柳如雲,冬雪的手也在發抖,柳如雲低頭小聲說“彆怕,去請大人”
柳如雲說完站了出來“你不需如此恐嚇他們,我跟你走便是。”
柳如雲跟著何奮出了府,回頭悄悄示意冬雪。冬雪送走了柳如雲,立刻套了車去宮門口,大聲呼喊,卻無人理會,無奈之下冬雪派人通知了柳明,又坐著馬車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下人,見冬雪流著淚求見,通報了沁陽長公主。沁陽接見了冬雪,得知柳如雲被何奮帶走,沒有猶豫直接坐上馬車進了宮。
皇帝確如何奮所說,正在與幾名中樞大臣商議政事。
沁陽一把推開阻攔的內監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公主你都敢拉拉扯扯,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狗命。”
沁陽身邊的女官將那名內監拖走了,不消一會兒牆角處傳來哀嚎之聲。
鄧魚兒聞聲出來查看,見到沁陽長公主怒氣衝衝站在中書省院中便知道了原因,他向今日門口當值的大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快步走到牆下,將適才那名阻攔公主的小太監拖走了,片刻間再無喊叫之聲。
鄧魚兒從側方迎上公主,站在側方向其行禮。
沁陽根本不看他一眼,隻盯著門口,問道“皇兄呢?”
“回長公主,官家在內,正與大人們商議國事”
“你去通報,說本公主現在就要見皇兄”沁陽對著鄧魚兒發號施令。隻是鄧魚兒有些為難,不肯通秉。
沁陽見狀快步走至門口,用力推開大門,幾名大臣見其有些吃驚,不過還是依著禮製,紛紛向長公主行禮。
沁陽看著官家說道“皇兄為何讓何奮抓走柳夫人?”
官家聞言,大聲朝其說道“胡鬨!這是你能來的地方!”
柳若致看著公主,公主也回視了一眼柳若致,柳若致便知道公主口中的柳夫人,就是自己的夫人,是啊,除了她還能有誰讓公主闖進中書省。
柳若致向皇帝行禮,跪下後說道“不知內婦犯了何罪”
官家看著眾人說道“今日到此罷,散了。”
幾名大臣紛紛行禮退出,柳若致快步出了宮門,騎上了馬公主帶來的馬,去了都察院,可是都察院的人皆說未見到何大人,也未見到柳夫人。鄧魚兒也派人告知柳如雲人不在皇宮之中。
柳若致慌了神,何奮會將柳如雲帶到哪裡去?柳若致派人在京中各大牢房尋找,柳明也出動了所有的關係。
最後還是文波偷偷派人遞來口信,柳如雲如今被關押在刑部位於京郊的地牢,他在那有認識的一名獄卒。
若說柳如雲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便是柳若致。她倒希望是她那不苟言笑的大哥最先找到她,柳如雲坐在一片乾草上,見到柳若致過來,挪動身軀對著牆壁發呆。
柳若致叫人打開了牢房,跪坐在柳如雲旁邊,摸著柳如雲的長發說道“對不起,又牽連你一次。”
柳如雲使勁拍掉柳若致的手罵道“你來乾嘛,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破事。你tm真是我的劫,我可真拜謝您十八代祖宗了。”
外麵的獄卒聽著柳如雲的話,竟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柳如雲回頭怒瞪。柳若致倒是沒有生氣,隻陪在柳如雲旁邊。
到了晚上,黑暗潮濕的地牢格外陰冷,柳若致脫下官袍蓋在柳如雲的身上,她就這樣依偎在柳若致身旁睡著了。
柳若致心疼地看著身旁的人,他撫摸著柳如雲右小臂上的疤痕,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連累她了,他絕不會讓上次的事再發生。
想起瑩芙,他的眼神從柳如雲身上移開,他的神情變得冰冷狠絕,當年那個殺伐果斷的柳若致又回來了,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他有些像柳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