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致遠居的客人散儘,柳若致派人來告知柳如雲他與幾名官員去了文樓,柳如雲親自去了前院,交代下人將致遠居好好打掃乾淨。
柳若致對衛生的強迫症嚴重,家中若是有一絲灰塵,飯廳有油汙,他隻要發現,便會叫人重新打掃。其實柳如雲不知道的是,是她看不慣,柳若致才如此苛刻。
她對食物的衛生要求極其嚴格,柳如雲從鎮遠侯府帶過來的廚司規矩極多,從做飯前洗手,到菜洗幾遍,碗筷衝洗幾次,都有嚴格的規定。
衛生驗收合格後,柳如雲帶著冬雪去了瓦子聽人說書。二人至晚方歸,在回府的路上,沿河邊的小街,柳如雲點了兩份荔枝膏,給了冬雪一份,冬雪又點了份冰雪涼水。二人吹著晚風邊吃邊聊,適才說書人講的故事。
正巧吃完時碰見柳若致醉醺醺地從文樓的方向走回來,身邊跟著的是柳若致身旁的小廝岩石。
柳如雲攙扶柳若致坐下,給他要了杯醒酒湯。
冬雪此時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她與夫婿岩石站在二人身後。
柳如雲說道“你們也坐著歇歇罷”
二人聞言坐在了隔壁桌,冬雪為夫君岩石點了適才的荔枝膏與冰雪涼水,確實冰涼好吃。
柳如雲微笑看著二人,看得出他們夫妻情誼深厚,柳若致也扭頭,他將柳如雲摟在懷裡,說道“夫人也可這樣喂我”
柳如雲輕輕掐了柳若致的後腰,小聲說道“你我多大了”
柳若致大聲衝著擺攤的掌櫃喊道“掌櫃的,來份冰鎮烏梅湯”
掌櫃的是名老婦人,端來了一碗冰涼鮮紅的烏梅湯,柳如雲說道“有些冰,喝了傷胃”柳若致將勺子遞給她說道“夫人喂的就是暖的。”
柳如雲喂了一勺烏梅湯,柳若致含笑喝完,微微笑著說道“很甜”他的臉有些微紅,晚風吹來,陣陣酒氣,柳如雲有些惡心,放下勺子,捂著胸口適才吃的幾口荔枝膏全部吐了出來。
柳若致一下子清醒了,拍著柳如雲的後背急忙問道“可是吃了涼物,脾胃不適”
冬雪也端了熱水過來給柳如雲漱口,同時說道“先生,夫人剛才沒有用涼物”
柳如雲接過水漱口之後說道“沒有不舒服,可能是夜裡風涼,適才嗆了一口。”
柳若致不敢耽誤,拉著柳如雲上了馬車回府。岩石與冬走在馬車的後麵,岩石小聲耳語“夫人莫不是有孕了”
冬雪隻是歎了口氣,搖搖頭。她知道昨日夫人月事剛結束,許是適才聞到酒氣一時反胃而已。岩石不敢再多話,隻是夫妻二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柳如雲的耳朵極為靈敏,整個致遠居都在盼著她能為柳若致生兒育女。那麼柳若致想不想呢?她坐在馬車裡確實思緒良多...
柳若致拉起柳如雲的手,睫毛微動,麵容凝重“雲兒,我們已經有孩兒了”
“柳克濟,這麼多年你真的做到了這句話”柳如雲覆上他的手,二人十指相交。
她抬起頭吻上了他,可是好像記起來什麼,在分開後尷尬地說道“你不會嫌棄我剛才吐過吧”
“我適才飲酒了”二人說完相視一笑
二人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柳若致一直是在書房沐浴的,每次沐浴完畢再過來寢居。柳如雲洗的慢一些,柳若致已經躺在床上,柳如雲還在浴桶裡坐著泡澡,
“夫人你好了嗎”柳若致開口詢問,她總是會在浴桶裡睡著
柳如雲聞言起身出浴,嘩啦啦的水聲落入兩人的耳朵,柳如雲用一塊棉布做了超大的浴巾,她沒有穿寢衣,隻用浴巾裹著身體,便出去了。
她順便吹滅了最後一盞床頭的燈火,拉開紗製帷幔,上了床,盤腿坐在了柳若致的對麵。
他輕車熟路解開了她的浴巾,柳如雲雙手撫摸著他結實的後背,同時雙腿環上了他的腰身,她輕聲問“你想要孩子嗎?”
“不想”柳若致的動作從未停止
“克濟,你用力些,我會更舒服,你也會”
他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恩愛過後的睡眠特彆好,第二日柳若致去上朝了,柳如雲還在睡著
隻是很不幸,有人要打擾她的美夢。
致遠居來了一大批督察院的官兵,冬雪焦急地跑著回到內院喚醒了柳如雲,簡單說了經過,是都察院以聽雨樓蔑視平民為由,要將柳如雲帶去審問。
柳如雲不慌不忙,叫冬雪取來三品命婦服穿上去了前院。
來人是都察院何奮他如今雖被降職,卻仍舊任都察院右都禦史。
何奮身後的帶刀護衛,見柳如雲出來便一聲令下。
柳如雲冷笑一聲,看著何奮說道“我竟不知我柳府的院子,如今是你何奮做主”
何奮身後的護衛,看著柳如雲大聲道“放肆!竟敢直呼大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