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喃喃:“我也是第一次見。”
蘇溪溪擔心蘇梧蘇桐難受,還說安慰一下。
轉身就看到蘇桐兩眼發光的望著秋槐花,仿佛覺醒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屬性。
再看蘇梧,小臉冷冷清清,和先前深夜憂傷判若兩人。
有那麼一瞬間蘇溪溪覺得這一切不對勁,歪頭疑惑:“你倆還好吧?”
彆是強顏歡笑?苦中作樂?
蘇梧垂下眼,內心很平靜:“小姑姑,我挺好的。”
聰明的孩子早熟,在方翠離開這個家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從今以後隻會是她生理意義上的母親。
方翠的離開,對她的生活沒有太多影響。或許在不知什麼時候,她就已經不再期待得到所謂的母愛了。
那天晚上的難受和哭訴,從另一種方向來看,何嘗不是在對過去的生活做告彆呢。
而對蘇桐來說,她長期生活在方翠的陰影下。方翠的離開,她甚至是有點開心的。
當今天方翠出現的時候,她害怕了。害怕方翠會重新回到這個家裡來,打破這美好的生活。
爸和奶的做法,更是讓她心安了。
蘇桐有想法:“小姑姑,我想學打架!”
五個字,讓蘇溪溪和蘇梧同時看向她,滿腦子問號。
蘇溪溪聳聳肩,還給她出餿主意:“想唄,去叫你奶教你。”
蘇桐貴在有自知之明,苦惱的說:“奶肯定不會同意,她隻會讓我上學。”
蘇溪溪被逗笑了,隨口說:“你知道就好。還不如好好讀書,以後去當警察,抓壞人多威風。”
方家沒討著好,但又乾不過秋槐花,心裡門清這事錯在方翠。方家不想鬨大,鬨大了她家也不占理。
挨了一頓打,說又說不過秋槐花,方婆子領著一群灰頭土臉的跟班,灰溜溜的走了。
沒熱鬨看了,圍觀的村民紛紛散去。
再回到飯桌前,飯菜都涼了。
秋槐花心情舒暢的喝了一口湯,坐下後才發現後腰有點發疼。應該動作幅度太大,有些扭傷了。
“哎喲,年紀大了,這身體不中用啊。”
蘇大強早吃過了,坐過去給秋槐花捶捶腰:“都一把年紀了,還打架,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秋槐花不覺自己有錯:“人都找上門了,不把他們打出去讓我秋槐花的臉往哪兒擱。你手往上點捶捶,誒對對對,就那兒。”
蘇大強倒也不是罵她,就是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有老大老二在,就夠了。”
提到老二,秋槐花就嫌棄的瞟蘇明家一眼,“嗬,這不是怕老二舍不得出手,斷不乾淨。姓方的多來幾次,我們家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蘇明家一臉尷尬,說:“媽,我真不知道方翠會來這一出。上次我和她說清楚了的。”
秋槐花歎氣後,警告他:“蘇明家,我話放在這兒。你和方翠私下不許有接觸,就是關於孩子的也不行。要讓老娘發現,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和方翠過去吧。”
方家的這一鬨騰,午睡時間又少了。
下午。
蘇家人前腳去上工,後腳帶著草帽的柳青山就來了。
“蘇溪溪在家不?”
蘇溪溪聽到自己名字,跑過去開門:“是柳五叔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柳青山焦急萬分:“你柳五嬸娘家出了事,我可能要過去幾天。監工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但記工分的活兒要認識字,他們乾不了。大隊長就跟我提到了你,讓我問問你能幫個忙不?”
“這活兒不忙,也不下地。就在倉庫那兒,早上登記一遍上工的人,傍晚他們上完工來說工分你就寫上去。”
蘇溪溪沒乾過這活兒,怕乾不好出錯:“柳五叔,我可以幫忙,但我不會。”
柳青山見她沒直接拒絕,忙說:“我沒帶記工分的本子,現在去辦公室我教你,很簡單的。你每天有五工分拿,從我工分裡扣,行嗎?閨女。”
蘇溪溪聽著不是很難,便答應了。隨後跟著柳青山,去大隊辦公室感受了下記工員每日的工作流程。
所以,當蘇家人傍晚下工登記工分時,見到坐在倉庫門口的蘇溪溪,都懵圈了。
“溪溪,你怎麼在這裡?這不是你柳五叔的活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