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功法,必定有靈力支撐。
思忖到這,她漸漸放鬆下來,閉上眼睛,不在意四周飄散的迷幻香氣。
電光火石間,《毒訣》自發引導靈氣在經脈中遊走,連同那股奇異的花香也化作靈氣,被她萃取精華吸納進丹田。
——這是天靈根的霸道之處,海納百川,隻要是跟靈氣沾邊的東西都可以轉化為己用。
千年才出世的資質,配合專門的法訣,幾乎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商雨浣心平氣和地運轉一個大周天,聽到清脆的鐘聲再度敲響,才睜開眼睛,冷冷直視長老席。
上方,花柳唇邊的弧度已消失不見,正無比忌憚地盯著她,似是沒料到一個築基期修士居然能破除她的偷襲。
這場突如其來的刁難,也許跟幽蟬來找她交易有關,又或是應婉尚未說出口的“秘聞”。
暗暗給對方記下一筆,商雨浣挪開目光,紅唇微啟,向司寇嬋傳音兩句。
由後者故意夾槍帶棒與花柳說話,對方果然被迫接招,無暇再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她尚覺得不夠,又連著發五道傳音符給雙親,重點控訴自己差點被人偷襲的經曆,語氣委屈得要哭出來。
——她可不是能吃虧的性子。
目送傳音符消失在天邊,她抬手拭去眼角以假亂真的淚水,眸中閃過一抹明晃晃的狡黠。既然對方敢在她的地盤這樣做,就務必要付出代價。
……
第一場比試開始前,長老席傳來些許騷動,空了一角。
“你剛剛想說什麼?”思及花柳離開時陰沉的臉色,商雨浣將目光轉向應婉,毫不掩飾自己陰雲轉晴的好心情。
“唔,是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聞。真實性不敢保證,但內容絕對令人大吃一驚。”
應婉醞釀片刻,又神神秘秘地四周看看,擺足了說書人的派頭。不料,在她即將開口時,商雨浣卻再次打斷:
“與那三名新秀有關?”
“這……少宗主您怎麼知道!”應婉眨巴著眼睛,好不容易賣關子卻被猜出來,仿佛泄氣的皮球。
“你都把心思寫臉上了。”商雨浣好笑地停頓片刻,補充道,“還有,我需要切實可信的情報,而不是捕風捉影之說。”
“是。”
見對方聽進去,且目露沉思之色,她滿意地點頭,不再言語。
若是往常,她不介意聽一耳朵八卦。可眼下第一場比試,恰恰是蝕月聖教三位新秀中的最後一位,鬼鮫。
單是聽到這個教名,就讓人不舒服,聯想到深海中幽暗的妖獸。
在修真界流傳較廣的《異獸寶典》中,鬼鮫可是排名第五的凶獸,能力詭秘莫測。
商雨浣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關注擂台,這關係到她子時是否還要來這裡一趟,與幽蟬做交易。
“噠、噠。”
先踏上擂台的是個麵黃肌瘦的中年修士,身披雲嵐宗標誌性的白色長袍,手中握著個不起眼的銅黃色葫蘆法器,滿臉緊張之色。
“說起來,這人還與那位白衣劍仙師出同門呢。”
應婉小聲嘀咕道,“但實力平平,放在雲嵐宗也不出眾。”
聞言,商雨浣不免向後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那道熟悉進骨子裡的白色身影。
今天陸清沄沒有出現在演武場。
她似有所感地低頭看向腰間裝仙鶴的靈獸袋,也是空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