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是他買給她的糖葫蘆(2 / 2)

林知意衝宋知書遞了個眼神,後者將捉妖袋拿了出來,下一刻英憐又回到了捉妖袋裡麵。

沈言之思忖片刻,“若是她說的屬實,那寧賦新便有假,若是她說的假,那這白歡便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妖。”

慕楠咬著糖葫蘆的外霜,粉嫩的唇瓣蹭上些許糖漬,看著要甜過手中物。她思慮過多,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但又挑不出毛病,此時聽沈言之說妖,靈光一現,腦子裡的漿糊也算是清醒了許多。

壓著嗓子裡的興奮,她道,“沈大哥說的有誤,今日我聽那寧老爺說來說去都隻談白歡為亡魂,那他會不會不知道白歡是隻妖呢?而如英憐所說,他在戲院裡貼的符紙是為了鎮壓白歡的亡魂,更證實他並不知道白歡是隻妖...那既然如此,單純用來鎮魂之物,怎麼能擋得住白歡?”

她這一席話,如同一陣強風,撥雲見日,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問題所在。

“楠楠說的很對。”林知意讚許道。

就連不苟言笑的沈言之也投來讚同的目光。

反倒是宋知書更加肯定了慕楠的身份不純。

忽然,段亦安拍案而已,憤憤不平,“照著慕姑娘這番話,那不就是他寧賦新找了降妖之物降住了白歡,但是又裝作不知,引誘我們去斬殺白歡!好啊好啊,竟然敢戲耍我天命宗弟子!可恨可恨!”

慕楠遭他一嚇,手中的糖葫蘆都差些落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見他要拿刀衝出去,如此莽撞看著還真不像天命宗弟子...

林知意也忍不住扶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言之,試圖讓他說話製止。

“二師弟,冷靜。”沈言之安撫他,“我們今日探戲院並沒有發現異常,雖是感受到一股濃重的怨氣,但院中並無人影。想必還得回寧府,既然這寧老爺身上這股奇怪的魔咒存在,那我們便等明日新娘子進門,伺機而動。”

的確,此時既然查不出什麼,不如等明日若是白歡真要動手,他們再想對策倒也不晚。

眾人一拍即合,拿上行李浩浩蕩蕩的進了寧府。

寧賦新見他們都回來了,心底裡也鬆了口氣,想上前詢問明日對策如何,卻又被他們擋回去,說是要先準備一番,對策如何他們心中有數。

以防萬一,他又讓人去戲院貼了層符紙。不過那符紙雖點了血,卻被那冷風一吹隨著夜色不知飄蕩到何處去了。

*

屋外冷風呼嘯,吹得樹影晃動,屋內卻燃著燭火暖爐,滿屋暖光又含暖意,身處其中便多了幾分睡意。

慕楠身著一襲中衣,盤著雙腿坐在榻上,手指曲張開來,手掌中心忽然一本小書,那小書呈明黃色又慢慢變大,最後又成了當時在寧府時的模樣。

“這些招式,都是心法啊。”

大書厚實,但大多都是基礎修煉法,往後翻去才有些上層的。

七七答道,“先練心法才不突兀,否則你一夕之間成為絕世高手,傻子也不會相信你沒有借助外力。”

它又偷偷歎了一氣,若不是男二太過於敏感,它倒是開心直接將功法靈力輸送給慕楠,但宋知書盯得太緊又太過於敏銳,草率不得。

慕楠慢慢闔上眼,手心向上,靜靜感受書中心法的崩騰、熱烈。緩緩地一篇接著一篇往她的識海中跑去。全身蕩著暖意,偏偏凝聚在腳底心裡再往上走,一股令人舒適的暖流淌過全身。

黃色靈力將她裹挾,眉心一抹淡黃色蓮花印忽隱忽現,最後又隱入,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正當慕楠沉浸在識海之中接受心法的洗滌時,院子裡忽然有了大動靜。有人依次拍了房門,最後停在中心,掐著嗓子大喊,“各位道者,出事了!”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她有些難受,腦海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強製要將她拖出來,暖意也漸漸變得寒涼。這樣冷熱冰火兩重天,讓她更加不適,下一刻便要暈了過去。幸虧有人從後背托住她的身軀,這才導致她沒有跌落床榻。

隱隱約約間,她聽聞那人罵了句什麼話,當她努力去聽時卻覺得意識更加混沌,徹徹底底昏睡過去。

“真是蠢貨。”

宋知書扯過榻上的棉被將慕楠塞了進去,動作粗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這時,林知意等人也跟了過來,見慕楠昏睡過去,暗感不妙,抬手覆到她的手腕之上,見脈象紊亂相撞,又用指尖點在她的眉間,雪白色靈力顯現織成一根銀絲隨著她的動作拉了出來。

“這是誰教她的功法?”她麵色不好,“這術法對於她來說太過於高階,本來是無事的,但因為有人強行打破,差些走火入魔。”

宋知書聞言忽然看向縮在門外的阿華,方才便是他依次敲的房門。

“可有大礙?”沈言之問。

林知意給慕楠渡了些許靈力,見她的脈象平穩一些,這才答道,“幸虧她沒有練得深入,休息會兒即可。”

見慕楠當真沒有大礙,沈言之才衝著縮在外麵的阿華問道,“出什麼事兒了如此大驚小怪!”

阿華也不敢進去,生怕遭他們遷怒,隻敢在外邊回話。

“住在西園的新娘子忽然...忽然發瘋了一樣撕扯啃咬下人。”

“西園?”

“其實新娘子早已經在府上了...明日隻是走個過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