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崔銀月與廖子涵產生隔閡的那件事就是,廖子涵對崔銀月開了一個不該開的玩笑。
那天生物課下課,廖子涵依舊在搞笑,崔銀月仍然在旁觀。
突然,廖子涵雙手合十,指尖對著崔銀月,兩根食指與兩根中指分開,對崔銀月嬉笑道:“你也跟我這樣做。”
崔銀月一頭霧水,卻還是照做了。
廖子涵把雙手豎起來:“我豎著,你橫著。”
“哦。”崔銀月沒察覺到奇怪的地方,還是照做了。
“我們把手從這兩個開口插在一起。”廖子涵把手向前伸。
“嗯。”崔銀月毫無防備,也把手伸了過去。
搞笑男和旁觀者的食指和中指卡在一起,這時,廖子涵的嘴角勾起了狡猾的微笑:“打開你的手掌。”
崔銀月打開手掌,從自己的角度看過去。那個開口像極了自己捏住筆芯包裝袋的兩側,把筆芯露出來的樣子。
“這像不像女性的器官打開的樣子?”廖子涵終於把自己的想法暴露了,這家夥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廖子涵覺得,自己對異性開了這樣的玩笑,實在是“勇氣可嘉”。早在之前,他和那幾個哥們臭味相投,把這種對異性的惡作劇當作自己的“光榮往事”。其實,這種行為是言語性騷擾。他打算等到放學和那幾個哥們走在一起的時候,把今天這件事拿出來炫耀。
崔銀月甩開廖子涵的手,內心充滿了尷尬與憤怒,氣得她瞪著廖子涵咬牙切齒。她看著廖子涵小人得誌的樣子,恨不得拎起身旁的椅子衝過去揍他。
廖子涵絲毫沒有察覺到崔銀月表情的變化,馬上拉住身旁路過過道的女生,對她開了同樣的玩笑。玩笑過後,那個女生瞪了他一眼,尷尬離去。廖子涵欣喜若狂,看樣子今天戰績不錯,對兩位異性做了這樣的惡作劇。
崔銀月覺得,這家夥私底下和幾個哥們看點讓自己開心的東西就算了,把開這種玩笑的主意打到異性身上,確實挺不要臉。
崔銀月本打算動手,當她看到那個女生隻是瞪了廖子涵一眼就離開,頓時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因為自己每一次動手都會被班主任舟哥發現,或被目擊者告到班主任舟哥那去。她想到,要是自己現在就動手,班主任舟哥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肯定會指責崔銀月沒有像那個女生一樣直接忽視這個玩笑。
班主任舟哥早已多次指責崔銀月脾氣暴躁,儘管所有事情的起因都不是崔銀月造成的,崔銀月也是受害者,但是班主任舟哥還是會選擇讓這倆人一起挨罵受罰。在班主任舟哥看來,那些施暴者隻是用嘴挑釁了崔銀月,卻要被崔銀月用手反擊,這反擊可比挑釁嚴重多了。
這一次,崔銀月為了不挨班主任舟哥的罵,選擇了隱忍。崔銀月覺得,好不容易堅持這麼久不去挨罵,應該維持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然而,隱忍的後果是,從這以後,崔銀月看廖子涵哪都不順眼。她心裡的怒火逐漸累積,沒幾天就到了極限,乾脆爆發了。隻要是廖子涵搞笑的時候與崔銀月扯上關係,崔銀月就要辱罵廖子涵。倆人都是暴脾氣,沒多久就發展成了拳腳相加。於是,這倆人開始頻繁進入班主任舟哥的辦公室挨罵。
有一次中午,也就是飯點的時候。廖子涵和廖子涵的三個哥們何天羽、包佳宸、皇甫渠成,偷偷在廖子涵的座位上玩撲克牌。根據班規,學生是不能在教室玩牌類玩具的。這個時間點,班主任舟哥和大部分學生一樣在用餐,因此他出現在教室的概率很低,幾乎不會發現這四人在違反班規。四人玩得正起勁,崔銀月恰好從食堂回來。
廖子涵發完牌,身邊的包佳宸拿起牌失望地大喊:“哎呀!沒中!”
廖子涵嬉皮笑臉,看著崔銀月,開玩笑道:“崔銀月是可以帶來厄運的惡魔!她一來你就沒中!”
從此以後,廖子涵朋友圈裡的那些哥們都把“厄運”當成了崔銀月的外號。當然,這是後話了。
崔銀月的怒火又竄上來了,倆人又開始了互相辱罵,沒罵幾句就發展到了拳腳相加。於是,這倆人又去班主任舟哥的辦公室挨罵了。班主任舟哥看著這倆人,氣不打一處來,明明一開始是和睦相處,一個搞笑,一個旁觀,怎麼現在幾乎天天打起來。班主任舟哥罵累了,隻能讓這倆人先回教室去,然而他對這倆人的懲罰並沒有到此結束。
下午上課的時候,班主任舟哥頂著一臉疲憊無可奈何地走上講台。他看著學生們,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我本以為,讓崔銀月和廖子涵成為同桌,廖子涵可以製住崔銀月。結果現在他們兩個,天天吵、天天打、天天吵、天天打。”
全班同學都用看熱鬨的眼神看向倆人,廖子涵直接尷尬地低下頭。崔銀月看看廖子涵,再看看班主任舟哥,也覺得無地自容,隻能苦笑幾下。
班主任舟哥注意到了倆人的表情。
嗯,還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