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趙澤宇從夢中驚醒。
他夢見他把辛妍晴騙到了酒店房間,辛妍晴被傷口撕裂的痛嚇得哭喊了起來。他們身處的酒店是本市的高檔商務酒店,隔音效果極好,任由辛妍晴撕心裂肺地哭喊,趙澤宇都毫不擔心。孔雀不再溫文爾雅,他徹底撕碎了身上的那層優雅的外衣,暴露出了捕食者必有的凶相,溫柔的麵孔此刻呈現著猙獰的表情。肥蟲掙紮著,鮮紅色的血液滴在床單上。
趙澤宇扶著床頭櫃坐起來,一回想起夢中的場景,他自責地縮在了床上:“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承諾過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仔細回想,他發現自己隱隱約約記得夢境的前半部分。
趙澤宇在酒店門前編輯了一條短信:“妍晴,我們朋友聚會,就在離人民廣場不遠的那個商務酒店。朋友們都把自己的男女朋友帶過來了,所以你也要來哦。房間號待會兒再發給你,下午兩點,不見不散!”發完短信之後,他進入酒店開房間。過了幾分鐘,趙澤宇再把房間號發給辛妍晴,之後就在酒店房間裡坐等這蠢貨走進陷阱。
夢裡的這一招還真是天衣無縫啊!一般來說,不論是小說裡還是現實生活中,男生很重視自己的女朋友,就會把她帶來和朋友見上一麵,女生也一樣。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見到她的朋友了。可惜,她不能見到我的朋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初中生和一群相差了二十歲的叔叔阿姨,能聊什麼?
細細想著,趙澤宇扶了扶額頭,自責地給了自己胸口兩拳。
辦法是好辦法,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有我的原則。那可是違法犯罪!我想,我該做點什麼了,總不可能放任我這麼狂妄幻想吧?萬一幻想成為了現實,等待我的將是無儘的悔恨!
趙澤宇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乾了這種事,觸犯了《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輕則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重則死刑。想到這,他的疲憊感頓時消失了。立即坐在電腦前,編輯了一封郵件並且設定了定時發送。明天上午,這封請求調去省會總公司的郵件會在董事長的郵箱裡出現。
早在之前,董事長就提到過總公司缺人手的事情。對於趙澤宇這個職場精英來說,隻要他想去,董事長肯定會答應。趙澤宇認為,離開了辛妍晴這個蠢貨,就可以不對她違法犯罪了。
唉,該來的,還是會來。
趙澤宇放下鼠標,心想著。
現在是周一,淩晨三點,該回臥室睡覺了,但是趙澤宇沒有任何睡意。他拿著辛妍晴穿過的青色襦裙,把自己關在廁所裡。不能對人做的事,可以對物品做,這是最無奈的釋放方式。
趙澤宇從重點本科大學的研究生院畢業後,在分公司升職多次,現在成為了分公司的總裁,業績第一,年薪不差,有房有車有存款。若說談戀愛,他完全有能力承擔這一切的費用,也擠得出足夠的時間,更不必說與單純的初中生談戀愛。雖然他用模仿言情小說套路的辦法成功欺騙了一個蠢貨,但是他沒有罪,也沒有錯,談戀愛是一件正常的事,他沒有傷害任何人,他問心無愧。
他一直記得自己是如何成為這樣的人,那是在很久以前,自己還是五歲的時候。趙澤宇有個比自己年長七歲的同胞哥哥,因為體質虛弱,由已經退休、有很多空餘時間的爺爺奶奶照顧著,兄弟倆在趙澤宇成年之前很少見麵。因此,趙澤宇在未成年的時候,幾乎過著獨生子女般的生活。
趙澤宇的父親有一個好哥們,趙澤宇稱呼他為“老伯”。老伯上有老下有小,有個親兄弟,家境與趙澤宇家一樣比大多數人富裕。可惜的是,老伯的妻子在分娩時羊水栓塞去世了,留下一個女兒莎莎。莎莎麵容清秀、身材苗條,與許依依的模樣相似,比趙澤宇年輕一歲,算是趙澤宇的世交。倆人一見如故,成為了玩伴。家長們發現倆人可以在一起玩得開心,就安排倆人在同一所幼兒園上學。老伯偶爾會開玩笑,說讓倆人定個娃娃親,趙澤宇的父母隻是對此一笑而過、不以為意。
在趙澤宇的父親眼裡,倆哥們無話不談,經常帶著家人一起聚會玩樂。然而,在那個老伯眼裡,趙澤宇的父親就是個“蠢貨”,隨隨便便就可以用表象迷惑的“蠢貨”,這齷齪家夥心裡的齷齪秘密可多了,都是趙澤宇的父親看不穿的。趙澤宇的父親把老伯當可信賴的朋友,老伯把趙澤宇當獵物。
那天周末,幼兒園不上課。老伯開車來到趙澤宇家裡,借口女兒莎莎想找個玩伴,接走了趙澤宇。趙澤宇的父母還讓趙澤宇帶一些玩具去,這樣可以和莎莎玩得開心點。就這樣,趙澤宇帶著一大袋子玩具來到了老伯家。老伯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和趙澤宇關進了臥室,強迫倆人陪著自己看關於兒童的違法犯罪錄像,真是個齷齪家夥。
趙澤宇和莎莎看完錄像之後,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齷齪家夥要讓自己看這些可怕的視頻。這齷齪家夥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為趙澤宇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換上了男款禮服和女款婚紗。此刻的趙澤宇像極了童話中的王子,莎莎像極了童話中的公主,齷齪家夥拿著童話書模仿裡麵王子公主的婚禮劇情為倆人舉行了結婚儀式。儀式完畢,齷齪家夥強迫倆人模仿錄像裡的動作“演戲”供自己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