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起身，把書桌上的空盤子、空奶茶杯、果皮全部收拾起來帶走。燕子芊坐回書桌旁，繼續備戰考研。燕子芊的父母就坐在住院樓下的花壇邊，三人走出住院樓，與夫妻倆坐在一起。

三人把燕子芊的想法告訴夫妻倆，夫妻倆聽後，無奈地搖搖頭。

燕子芊的母親歎息道：“唉，改變環境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那個窮鄉僻壤的人把野蠻刻在了骨子裡，再傳給後來人。未成年痞子就是這麼來的。”

陶妧靚提議道：“我們要不要阻止燕子？讓她換個方向。”

“為什麼？”紀琦問道：“改變環境這個方向不是挺好的嗎？我可不希望再多幾個像我堂弟那樣的初中生，差點被騙吸毒。”

“你仔細想。”陶妧靚解釋道：“燕子想要找出改變環境的辦法，肯定會親自去那種野蠻的地方實地考察。我擔心燕子遇到未成年痞子，會受到精神上的刺激，有可能造成精神崩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萬一，燕子的精神病被治好了呢？”金秋逸打破沉寂：“有沒有一種可能，治好之後就可以去實地考察了。”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等治好了再說吧。”陶妧靚回頭望了一眼燕子芊所在的病房的窗戶。

窗戶上焊著結實的護欄，燕子芊沒辦法跳樓自殺。隻要人活著，一切皆有可能。金秋逸和紀琦在心裡祈禱，燕子芊順利讀研學成歸來，改變窮鄉僻壤這個野蠻的環境，讓這裡的下一代生活在文明的環境裡。

燕子芊坐在書桌旁，她又回到了獨自奮鬥的狀態裡。她一直在學習，直到深夜。燕子芊本就有失眠的症狀，她決定學到自己困了為止。終於，淩晨三點，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睡意。燕子芊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燕子芊夢見，那個窮鄉僻壤的街道上沒有抽煙的未成年痞子，隻有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學生們抱著書本，校服乾淨整潔，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那五個醜八怪變好看了。黃發斜眼的頭發變黑了，斜著的眼睛被矯正了。衣衫不整將校服穿戴整齊。缺顆門牙被打架鬥毆毀掉的牙齒齊全了，他微笑起來，露出八顆牙齒。肥頭大耳穿著大號校服，抖著肥肉一步一步往前走，看上去像一隻憨態可掬的肥貓。臉上有疤的東哥沒了痞子老大的囂張姿態，臉上的疤被貼上了膏藥。五個變好看的醜八怪看到燕子老師走過來，一起微笑說：“老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