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杯酒笑拋春深歎息 孟春終於如……(1 / 2)

雲間月 伊德雪麗 8012 字 10個月前

孟春終於如願住進了安國侯府,他是皇帝賜的人,姚管家也不敢怠慢,安排了上好的客房,伺候的小廝和丫頭都找麻利能乾的,吃喝用度一樣都不敢缺,慕容霄沒有特殊交代,好似就是府裡住了一個普通的客人,姚管家請示慕容霄要如何安置,他也就說了一句:“你看著辦。”慕容霄可沒空管那個孟春,邊境這次軍務調整大動乾戈,朝裡有不少議論聲對他都不太友好,有人質疑他在邊境安插自己人,手握重兵包藏禍心,如今堯靖的五十萬大軍儘在他手裡,功高蓋主戰功赫赫都成了他的炫目外衣,人人都想扒下來,一個沒有家世背景,憑著一身武力扶持新帝,到如今這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勢,也惹來許多貴族的不滿,皇帝對他的特殊恩賜更是惹來多方非議,不過自然也有阿諛奉承的,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敢造次,如今一品軍候權傾朝野,誰都得忌憚幾分。但慕容霄卻沒有籠絡任何人的想法,他一心都是軍隊的戰力和紀律,確保這支軍隊能成為堯靖的保護屏障。朝堂上皇帝的態度也非常明顯:“安國候整肅軍紀,不準有任何異議!”

那些明示暗示慕容霄預謀不軌的,都不敢再諫言。

下朝後兵部侍郎鄧尚德走到慕容霄麵前,麵帶笑意還微微低著腰說:“侯爺留步!”

“鄧大人何事?”

“下官無事,隻想請侯爺把酒言歡。”鄧尚德這個兵部侍郎自然不會跟自己的上級過不去,巴結還來不及,不過慕容霄這人與朝臣都比較疏離,與他走得近的都是武將,慕容霄看是兵部的人,也多少要給些麵子。

“哈哈哈好啊,不過與本候隻喝酒不談公事。”

“是是是,不談公事,不談公事。江恒將軍一起吧?”鄧尚德看到江恒在旁,也一起招呼著,一行人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鄧尚德好酒好菜伺候著不敢怠慢。

“侯爺整頓軍紀這本是分內之事,那些人就愛嚼舌根。軍紀不嚴迫害到駐地百姓,這等大事怎麼能不嚴懲。軍人犯罪理應罪加一等。”

“鄧大人,今日本候是坐在這裡是給你麵子,念在你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慕容霄不想跟他談這些。

“是是是,下官知錯,不談公事,今日談些風花雪月。聽聞陛下將一美男贈與侯爺,現下正住在侯府?”

“這些屁大的事情也傳得滿朝皆知?都這麼盯著本候作甚?”慕容霄拿起就酒壺暢飲起來,他實在不懂這些人的小肚雞腸,他已經表明自己不會成親不會有子嗣,也不拉幫結派,隻對皇帝一個人忠誠,按理說他應該屬於一個很令人安心的臣子,可是那些人,就因為他手握兵權整天意淫他要造反,還拿著史書說當初新月第一代國主就是堯靖軍候造反,才造成了如今兩國鼎力的局麵,這種帽子都硬往他頭上扣。

“哎,侯爺為陛下奠定江山,我們陛下才繼位不久,繼位之前又比較低調,如今各種難聽的傳言都說是侯爺您一手將陛下扶上皇位。”鄧尚德說的這些慕容霄早就聽聞過,皇帝自然也不會比他聽的少,哪個帝王經得起這麼多的空穴來風,這不,各種試探還有孟春的入府都是慕容霄得麵對的。

“我們陛下的能耐他們都知之甚少,這些人簡直找死,鄧大人要是能勸,就勸他們少嚼舌根,哪日不小心丟了性命,都緩不過神來,陛下……在這樣的政局下,能坐上那九五之位,你以為會是等閒?就靠我慕容霄一雙手能打出來嗎?鄧大人,你是如何從一個寒門知縣到如今的兵部侍郎,還用本候提醒你嗎?”

“是,下官自然不敢小看陛下。”鄧尚德是當初蕭珹暗中提拔的兵部眼線,是為了給當年的慕容霄在兵部鋪路做的準備,那一步步不知不覺的埋線提拔,都是蕭珹的步步謀算,他們都很清楚蕭珹能坐上皇位,布局的人是他自己,連慕容霄都隻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鄧大人,喝酒,議論陛下可是大不敬。”慕容霄好意提醒。

“是是是,下官知罪,侯爺喝酒喝酒。”

酒過三巡,鄧尚德突然想起什麼,拍了下腦袋:“哎喲,瞧瞧我這個腦子,怎麼給忘了,今晚下官給侯爺準備了一份驚喜。”

果然,鄧尚德招呼來了一個青衣小倌坐到了慕容霄身旁,慕容霄喝得高興,連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將人摟了過來,鄧尚德一看這有戲,於是建議道:“夜深了,侯爺不如在這裡歇下?讓這位小官人伺候您。”

“好啊,我來看看。”慕容霄捧起那小倌的臉仔細地瞅了瞅,眉頭一皺:“他也配?”

“自然與陛下賜給您的不能比。”

“你說孟春?也就是個平平貨色,不過是陛下賜的,禦賜之物嘛,我們做臣子的不都得供著。”慕容霄無趣地推開身邊的小倌。

“這連陛下賜的都是平平貨色,恐怕這天下就沒人能入得了侯爺您的眼了。”

慕容霄眼前閃過一人,他笑道:“當然有,還就住在我府上,本候從未見過如此驚為天人之姿,整日對他朝思暮想,又絲毫不敢逾越。”

“哦?竟然有讓侯爺都如此心動之人,不知是何方佳人?”鄧尚德頗有興趣地打聽,眼見自己送上的人被慕容霄拒絕,自然要往他滿意的人那去聊聊,好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慕容霄喝著酒帶著些醉意道:“不知道,不知他姓甚名誰,來自何處,本候就給他取了個名字,以紀念與他除夕之夜的緣分。”

“怎會連名字都不知?”鄧尚德問。

慕容霄喝了酒正好找人說道說道:“本候救他之時,他身受重傷,醒來之後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麼說侯爺對他還有救命之恩,那還不成其好事,恭喜侯爺。”鄧尚德看著簡直水到渠成,但慕容霄似乎很惆悵。

“本候還未跟他表明愛慕之意,如今他沒有恢複記憶,一切都還懵懵懂懂,本候不想嚇著他。”鄧尚德眼睛一轉提議道:“侯爺若是喜歡,不如早日生米煮成熟飯,將來即使他恢複記憶,該發生了都發生了,侯爺也有了美人。”

“若他恢複記憶,是有家室的人該如何?若是他以後不願意怪罪本候又該如何?”慕容霄顧慮很多,可是麵對這樣的人天天都在家裡,睡在他的臥室他的床上,猶豫珍饈佳肴就在眼前,卻隻能看著。

“那時候他都已經是侯爺您的人了,侯爺,這種事情千萬不能等,下官認為夜長夢多。”鄧尚德一個勁地慫恿著。

“侯爺不可!”江恒聽不下去了,他不同意這種做法:“公子看著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爺,說不定非富即貴,而且我們是在青崖下救的他,說不定還是新月國的人。”

“那又如何?得了我們侯爺的寵愛是他的福氣。”鄧尚德繼續慫恿,他看出了慕容霄的心思,隻是需要有人給他添把柴澆點油罷了,酒繼續斟上。“不管什麼身份,還能尊貴過侯爺嗎?就算是新月國人,成了侯爺您的人,那就是堯靖的人,沒有兩國之分,侯爺如此風姿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那位公子想必隻是未經人事不懂其中歡愉,經過侯爺調教,恐怕日後還要整日纏著侯爺呢,這種事情不是多得去了嗎?”慕容霄笑了笑不說話,繼續喝酒,這一喝就到了深夜,他帶著醉意晃晃悠悠上了馬車,江恒此時趕緊勸說道:“侯爺,那個鄧大人都沒有見過除夕公子,您可彆聽他酒後胡言,公子一看就是有傲氣之人,恐怕受不得屈辱,您萬不可衝動。”慕容霄沒有說話,馬車回了安國侯府門口候著他的除了姚管家還有孟春。

“侯爺,怎麼喝了這麼多,小心腳下。”孟春眼疾手快第一個衝到馬車前攙扶,姚管家見況都不敢動作。孟春扶著慕容霄往自己屋裡走,到了門口慕容霄反應過來了:“你怎麼在這裡?哦,陛下又把你送給本候了,行,你待著吧,本候要回去睡覺了。”

“侯爺,這裡就是侯府,都是您家,在哪裡休息不都一樣,小的許久未伺候您了,今夜就讓我……”孟春的意思很明顯,他一個勁地想把慕容霄往自己房裡帶,但慕容霄很不耐煩地甩開他:“你怎麼這麼煩人?本候要去哪裡睡還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陛下賜給本候的玩物而已,識相的就乖乖待著,本候不缺你吃喝,彆逼本候把你轟出去。”

“侯爺,小人沒彆的意思,就是見侯爺喝醉了,想伺候您。”

“滾!”慕容霄拂袖而去,打心底煩,他跌跌撞撞回了自己院子,屋裡的燈已經滅了,這個時辰那人應該已經睡下,兵部侍郎鄧尚德說得對,除夕早晚要恢複記憶,肖子遙都說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恢複了,到時候他想走難道還能綁著他不成,如果他家裡有良配,他們之間就絕無可能,他不甘心,這人他必須擁有,既然如此,不如早一點抱得美人歸,不留下任何遺憾,而且他多方試探,除夕並不厭惡他,每次他親密一點靠近,他隻是緊張和害羞,從未表露過絲毫厭惡感。慕容霄借著酒勁推開了房門,屋裡燒著炭十分溫暖,屏風後的床榻上那人在熟睡著,朦朧中連輪廓看著都誘人無比,他壓抑了許久的那些幻想,在這一夜終於被醉意衝破。琥珀色的床幔放下,熱浪翻滾欲望肆虐,有第一次的疼痛,也有終於得償所願的滿足,這一夜是愉悅且迷幻的,慕容霄感覺做了許久的春夢,夢中他和喜愛人做著這世間最親密之事,這一覺他睡得格外舒適,醒來的時候通體舒暢,緩緩睜開眼,看到熟悉的琥珀色床幔,他本想閉上眼繼續緩緩,頓時又大驚,這房間他讓給除夕睡了,果然一轉身,除夕就躺在他身旁,身上斑駁淤痕,甚至還有牙印,頭發淩亂臉上還有淚痕,一整個狼狽不堪,慕容霄心如擂鼓,猛得一下坐起來,掐著太陽穴努力回想昨夜的一切。

昨夜他醉醺醺地脫掉外袍和中衣摸上床睡進被窩裡,一下子就驚醒了熟睡中的除夕。“彆怕,是我!”慕容霄知道他醒了,出聲安撫:“你乖一點,我不會弄疼你的。”他捧著除夕的臉一吻壓下,這下除夕才掙紮起來,他睡意全無腦子裡一片空白,用力把慕容霄推開,這種陌生的壓迫感讓他恐懼,而慕容霄像一頭狩獵的野狼,嘗到了一點滋味就停不下來,愈發的狠厲急切,一邊親吻著一邊去拉扯他的衣帶,已經將除夕逼到沒有退路,“慕容霄……你做什麼?你喝醉了……”他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從口腔和鼻腔乃至全身撲麵而來,差點都將他熏醉。

慕容霄看起來十分興奮,嘴角帶著危險的笑意,他停下動作意猶未儘地撫摸著除夕的嘴唇:“你不是說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本候的救命之恩嗎?本候就想要你這個人,你給不給?”這一問把除夕問懵,他身無長物,不知家在何方,也不記得自己是誰,這樣的救命之恩他拿什麼報答,他有想過等身體好了給他當牛做馬,想過等想起來一切若是家中富裕就拿重金酬謝,就是唯獨沒想過拿自己作為謝禮。

“本候不缺彆的,就想要你,你給不給?”慕容霄他再次危險地發問。

“可……你我都是男子……”

“無事,隻要你願意,我教你……”

“不……”本能地覺得如此十分不妥,他拒絕,可是慕容霄酒勁上來已經沒有了耐心,他似乎還聽到了幾聲抽泣,可是他竟然越聽越興奮,多年積累的理論知識也得到了實踐。

“竟然不是做夢……”慕容霄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還有些不真實感,但他看著眼前被他折騰成這般的人,十分無措。

“除夕……醒醒!”輕輕拍了拍除夕的臉頰,十分滾燙,喚了半天他才迷迷糊糊緩緩睜開眼睛,這是一雙漂亮的星目,此刻含一些濕氣,眼尾泛紅,有些可憐又有些生氣地狠狠瞪著慕容霄。

慕容霄有些愧疚,他問道:“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