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皇帝又突然叫住了他:“雲影他碰你了嗎?”
“是……第一夜帶奴才回去就……”孟春說得心虛,畢竟那晚他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根本不知道被慕容霄碰過沒有。
“你什麼感受?他……在床上可厲害?”
孟春驚呆了,皇帝竟然能問到這種細節,他的腿都在打哆嗦:“那個……侯爺他……自然厲害,在床上特彆凶……奴才……奴才被折騰了一宿呢……”孟春越說聲音越低,低著頭都不敢看皇帝一眼,整個大殿的氣氛顯得尷尬又敏感。
“你今夜留下,朕有話要仔細問你!”
“是!”
氣溫漸漸升高,冬日的寒冷終於退去,屋內再也不用時刻點著炭爐,除夕這才漸漸適應,他除了怕冷,其他時候都還挺好的,自從身體恢複,內力運轉開,整個人也顯得格外神采奕奕。慕容霄從軍營裡回來,腰上除了自己的佩劍,手裡還拿著另外一把。
“送我的?”劍鞘華麗,劍身鋒利一看就是一把好劍。
慕容霄拿起自己那把,把兩柄劍擺在了一起,一臉幸福地說道:“這是一對!你看。”
慕容霄的佩劍劍鞘是黑色,而除夕的佩劍劍鞘是白色,但上麵的祥雲圖案卻是一模一樣的,一看就是一對,拔出劍身,都刻著祥雲標誌,一邊是“雲影”,一邊是“雲霄”。
除夕拿著劍端詳著,這劍打造得十分精細,看得出慕容霄花了心思,貼身佩劍也是身份的象征,他送了這樣一把劍無疑是給了他一種身份,彆人就不敢再猜測他隻是臠寵之流。
“你送我劍是何意?”除夕記得自己應該是用刀的,對劍法一竅不通。
“自然是想教你劍法,想學嗎?”慕容霄有一門獨家劍法,叫“飛影劍法”,十分精妙絕倫,劍招快得都看不到影子,故名“飛影”,一出手簡直所向披靡,在堯靖鮮有對手。這樣的招式慕容霄不是沒想過發揚,隻是這劍法對習武者要求頗高,如果沒有天賦隻靠勤加練習很難學得精妙,在遇見除夕之前,他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傳授這套劍法,但那日見他身手後,腦中就突然閃現了這個想法,這套劍法變化多端,如果除夕能習得,之後他們還能做到雙劍合璧威力加倍。這種與愛人一起雙劍合璧的感覺,妙哉!
除夕聽到難掩激動地抱住他:“想,當然想。”他又轉念想到:“但我聽說這是你的獨創劍法,還未外傳過。”一般這種劍法都是授予關門弟子或者子嗣,不會隨便傳給外人。
“你又不是外人,我的便是你的,隻要你不怕辛苦,本候傾囊相授甘之如飴。”
這日後慕容霄每日都會抽出一些時間教授劍法,他的這套劍法,劍招十分快,手腕力度腰身力度一樣不可少,而且劍招複雜,很難拆分。
“我放慢一些動作,你仔細看。”他在庭院裡為除夕演示,每一招一式都讓除夕挪不開眼,這人舞起劍來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瀟灑姿態,黑發如瀑,矯若遊龍翩若驚鴻,手中的雲影劍被他揮出道道銀色劍光,他有意放慢了一些,好讓除夕可以看清楚。
慕容霄收了劍,便看到除夕呆呆地望著他,他溫柔地說道:“你記不住沒關係,劍招複雜你要多練幾次,本候很有耐心……”
“我記住了!”說著除夕就拔出雲霄劍氣運丹田,把剛剛看到的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然後一鼓作氣揮舞了起來,他的速度很快,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沒有記錯,白色衣袍飄逸,黑色墨發在空中飛舞,雲霄劍在他手揮出了道道劍影,他的內力恰好駕馭了這麼複雜的劍招,除夕收了劍,慕容霄也呆滯在一側,是他剛剛舞得太慢了?如此複雜的劍招他看一次就能記得一招不差。
“是這樣吧?”除夕問,他覺得非常流暢,身體也很舒展,這套劍招他甚是喜歡。慕容霄笑著點頭道:“是!”他果然沒有看錯人,眼前這人是習武奇才,加上他自身的內力,不要多少日子就能吃透他這套劍法,而且除夕沒有仗著自己的先天優勢偷懶,慕容霄去上朝他就自己練習,慕容霄回來他就與他對招,隨著天氣漸暖,他的氣色也愈發好。
這日下朝龐崢跟來了安國候府,他換了便服跳上慕容霄的馬車說:“侯爺彆這麼小氣。”
“你家裡沒飯吃嗎?”慕容霄不耐煩道。
“真沒有!侯爺就讓下官去蹭個飯唄,而且侯府的飯好吃,侯爺何時如此小氣?”龐崢已經上了馬車,慕容霄不能把他一腳踹下去,以前他也經常到侯府吃喝,慕容霄都歡迎得很,他喜歡喝酒,龐崢是個不錯的酒伴,龐崢的性格爽朗,對慕容霄又極為崇拜,整日跟著他轉悠,巡防營這個差事也是慕容霄給他的,本來他一直想做慕容霄的副將,但慕容霄受不了他的呱燥和磨人的性子,喜歡江恒那樣穩重沉靜的在身邊。
龐崢跟著慕容霄回府,一路跟著他進了院子,這時一陣劍氣傳來,一白衣少年在院裡最大的一棵銀杏樹旁揮舞著長劍,身姿輕盈麵容俊美,愣是龐崢這種隻喜歡女人的也看呆了眼,兩人愣在院門口,舍不得打擾這如詩如畫的一幕,銀杏樹葉飄落,隨著劍氣在少年周身回蕩,夕陽撒在院落裡,明亮又不刺目,把人照人光彩十足。除夕一氣嗬成十幾招,劍光快得都看不清楚,劍氣嗖嗖地在院內穿梭,難怪沒有下人圍觀,這沒有點武功很容易就被劍氣誤傷。但這幾招也被龐崢看出來了,他驚訝道:“你把飛影劍法教給他啦?”
“嗯!你快出去。本候的獨門劍法可不能被你看去。”慕容霄帶著玩笑味調侃,這套劍法就算被人看了,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他的心情看起來十分愉悅,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他哪裡是怕被人看去了獨門劍法,那麼快他看得清楚嗎?他是怕自己的寶貝這麼迷人的一麵被人看去了。
“侯爺……下官哀求您那麼多回,甚至跪下給您磕過頭,讓您傳授個一招半式,你說什麼來著?獨門招式絕不外傳!您這轉眼就傳給他了?”龐崢滿臉委屈,這麼多年跟著出生入死,終究是錯付了。
“本候並沒有外傳,他是我內人,我是傳給自己人有什麼問題嗎?”慕容霄不顧他的哀嚎,繼續欣賞著,向他拜師求學的人很多,甚至連江恒都表現過想學,但他們無人可以掌握這門精髓,除了內力達不到,手腕的力度,甚至記憶力都跟不上。
除夕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即刻收了劍,他沒有束發,散落的一頭墨發披在身後,身上一身白衣穿得有點單薄。
“怎麼穿得這麼少?入夜了會涼。”慕容霄上前拉住他的手,還好他由於練功,身上冒著熱氣,手也是暖的,除夕迫不及待地問:“我剛剛的招式你看到了嗎?如何?”
“十分厲害了!再過段時間估計教會徒弟要餓死師父了。”
龐崢站在身旁陡然被喂了一口狗糧,那人是眼拙嗎?完全看不到他似的,就粘在慕容霄身邊,問他自己剛剛的招式有沒有哪裡不對,如果後期想要雙劍合璧應該如何修改招式等等,他是個練武奇才,對招初期他就有了雙劍合璧的想法,與慕容霄不謀而合,他在練習的過程中,除了熟悉劍法,還想著該如何變通成雙劍合璧彼此配合的招式,讓威力加倍,說他是個武癡也不為過。從此安國侯府劍影兩雙,劍光飛馳銀杏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