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嶼孝點點頭:“嗯,有一些,很亂……”他不敢告訴他,他已經全部想起,他是新月太子的身份他無法告知。
慕容霄安撫道:“你彆著急,慢慢想!”他蹲坐在床榻邊,抬頭望著榻上坐著的人,放低了聲調說:“我想說,不論你想起了什麼,能否都慎重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對你的感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真誠,當初雖有一時衝動占有欲的作祟,但對你的喜歡是真的,所以請你不管想起什麼,都慎重地考慮一下,有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溝通協商,好嗎?”
南榮嶼孝看著眼前這個誠意滿滿又小心翼翼的男人,他蹲在他身側,聲音很低很溫柔,他記得慕容霄對他的好,他救了他,護著他,對他十分體貼入微,將畢生絕學傾囊相授,可是他很矛盾,這是慕容霄啊,堯靖國的一品軍候,而他是新月太子,他怎麼能跟這個人有什麼感情瓜葛,他得回新月去,這是必然的!南榮嶼孝沒有回應他,撇過頭去,也把手從他手心裡抽了出來,扶著自己一陣狂亂跳動的心,他轉過身躲進被窩裡,那雙溫熱的手,那炙熱的眼神他都無法麵對,他們之間這幾個月這曖昧不堪的關係,讓他驚呼自己荒唐,如今想起一切已經讓他無法承受,他竟然還要選擇?這有什麼選擇的必要嗎?他必須離開這裡,回新月去主持大局繼承皇位,南榮嶼孝心裡非常堅定。
“你睡吧,今晚……本候在隔壁書房睡。”慕容霄失落地給他吹了燈,離開了房間,這種時候他們彼此都需要空間。
南榮嶼孝整夜未眠,他在房中焦慮地來回走動,他想要離開這裡,可是這裡是堯靖的京都,要是讓人知道他的身份,那是死路一條,如今在安國侯府,有慕容霄庇護,似乎還是最安全的,但他不能這樣再待下去,新月國一係列的問題都讓他心焦得無法安眠,他得儘快找到新月的密探與自己人取得聯係。
臨近中秋,慕容霄為了不給南榮嶼孝壓力,幾日以來都休息在隔壁的書房裡,就每日來看他一次,問候下傷口恢複的情況,關心下他每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而南榮嶼孝對他的警戒心疏離感已經越來越明顯,慕容霄越是想靠近,他越是退縮,連手都不讓碰一下,更彆說其他再親密的事情。
南榮嶼孝頭上的傷也漸漸愈合,肖子遙給他拆了紗布,確定了他的身體沒有了大礙。
“多謝肖太醫!”南榮嶼孝十分客氣,這位太醫算他的救命恩人,自從被慕容霄救回堯靖,他所有的大病小傷都是這位年紀不大卻醫術高明的太醫醫治,而他自己在新月國皇宮的時候,所有的太醫幾乎都是白發白胡子上了年紀的人,能熬到進宮成為國手太醫的,都沒有這麼年輕的,他看上去和普通太醫的板正有些不同,南榮嶼孝覺得他更像江湖遊醫,身上還莫名帶著股邪氣。
“公子不必客氣,醫者本分而已。”肖子遙收拾著藥箱,他好奇地問道:“公子的記憶是不是都已經恢複了?”他看了傷口的情況,把了脈大膽猜測道。
“是!”南榮嶼孝知道騙不了他,於是也承認自己已經恢複了全部的記憶。
“那您怎麼不告訴侯爺呢?”肖子遙本來想問他有什麼打算,恢複記憶後他並沒有跟慕容霄好好談過,反而整日躲避他,他是何人,來自何處,是要留要走?這些事情隻字不提。
“我,還未想好……”南榮嶼孝低著頭若有所思。
肖子遙點點頭也不好再問什麼,畢竟他隻是個外人,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也無從插手,慕容霄從肖子遙這裡得知了情況後,有些失落,除夕竟然真的已經恢複了全部記憶,卻選擇了沉默和逃避,他們是這樣親密的關係,應該無話不談,這讓慕容霄覺得非常失望,大抵是對這段感情沒有任何信心,對他沒有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