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給朕滾出去!”蕭珹顯得有些沒有耐心,他看著榻上的慕容霄渾身像被火點著了一樣。
可是皇後沒有離開繼續勸說道:“陛下!您難道要辜負安國候這十幾年的輔佐之情嗎?您與安國候相識與幼時,經曆了多少才有了如今這般光景,您真的都不在乎了嗎?你們的兄弟之情君臣之誼,您真的都要捏碎嗎?”
“朕讓你滾出去!”皇帝顯然不想聽,被皇後這句句逼問弄得有些暴躁起來。
“陛下應該比臣妾更加了解安國候,陛下若是一意孤行,明日天亮後,安國候酒醒時,您覺得他會如何?”皇後這一句像一盆冷水似的撲滅了蕭珹的火,他癱倒在地,驚恐地看著榻上的慕容霄,幾乎不敢想象皇後說的那畫麵,明日酒醒他將如何麵對慕容霄的暴怒,失望,震驚……他承認他害怕,冷靜下來他伸手去拉皇後,皇後緊忙上前攙扶,蕭珹一把將皇後抱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睛委屈地說:“皇後說得對,朕糊塗了……朕……隻有你了,皇後……”一條暴躁的狼狗,一瞬間就被安撫了下來,皇後輕輕摸了摸蕭珹的臉:“陛下,到臣妾宮裡吧,除夕之夜您不都是陪著臣妾的嗎?”
“嗯!”蕭珹點點頭就跟著皇後離開宸熙宮,他兩眼無神很失落,走到門口吩咐道:“來人,派人把安國候送回府去……”
“胡公公你親自去辦,務必將安國候安全送回府,路上記得喂顆解酒藥,免得馬車搖晃讓侯爺難受了。”皇後貼心地補充道,說完她就扶著蕭珹回了自己的寢殿。
“是娘娘!老奴這就去安排。”胡公公回道,他本是貼身伺候皇帝的,但都未能進過宸熙宮,隻能在門口候著,看著皇後衝進去把皇帝帶出來,這下他終於體會到什麼是中宮皇後的氣勢。
蕭珹把所有的欲望都在皇後身上發泄了個乾淨,情到濃時他叫著:“雲影……雲影……”皇後被弄疼了,忍不住叫了一聲就被捂住了嘴,蕭珹說道:“你乖一點,不要出聲,朕就寵你一人,再讓你為朕生個皇兒,你爭氣一點,給朕生個嫡子才行!”皇後聽到後咬著嘴唇忍住了,是的,她要皇子,有了皇子,她在這個深宮裡才有希望,所以她忍受皇帝的荒唐,忍受他的一切,忍受他一次又一次在床榻上叫彆人的名字,忍受自己從始至終隻是一個替身,皇後緊抓著床沿的手漸漸鬆開幾乎虛脫地趴在床上,身上的人也終於消停了下來,她冷冷笑了一聲,這一夜終於熬過去了。
安國候府裡睡夢中的南榮嶼孝迷迷糊糊地夢到了他跟慕容霄的過往,那些讓人血脈噴張,欲望滅頂的時刻從記憶裡一點點被喚醒,他有些舒服也有點難受,燥熱地從夢中驚醒過來,有人從身後摟住了他,在他脖頸處親吻著,南榮嶼孝嚇出了一身冷汗,黑燈瞎火有誰會突然爬上他的床,做這些呢?
“誰?放手!”他掙紮地嗬斥道,那人力氣很大將他完全壓製住,身上的酒味非常濃鬱,從溫柔的親吻變成了凶狠的啃咬,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疼得幾乎要出血,南榮嶼孝忍著沒有叫出聲,他清醒過來後就反應到這是誰了,他忍著不動就讓慕容霄在他脖頸處狠狠咬了一口,他恨他,他知道,如今是他的階下囚,他手裡又有南榮娉婷做把柄,他能怎麼辦,不管他做什麼都要忍著。
慕容霄漸漸鬆了口,他竟然就這麼下了床走了,南榮嶼孝以為他要羞辱他一番才會罷休,沒想到就是咬了一口,這一口落得很深,深紅的牙印清晰可見,差一點就要破皮,南榮嶼孝摸了摸脖頸上的牙印,嘶……慕容霄屬狗的嗎?他沒空管慕容霄發什麼瘋,他得想辦法找到南榮娉婷的下落。這個安國侯府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沒有任何過年的裝飾,甚至沒什麼人氣,明明以前那麼多人圍著這個院子打轉,如今院裡一個人都沒有,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中午一個小廝過來給南榮嶼孝送飯,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飯菜,頭都不敢抬一下,南榮嶼孝試著問道:“慕容霄回來了嗎?這幾日他去哪裡了?”
小廝斜楞一眼還是不敢說話,慌慌張張就退出去了。南榮嶼孝無奈,這些人是都被慕容霄毒啞了嗎?他除了慕容霄就沒有人可以問了,可慕容霄從除夕夜過後就沒有回來過,他不來連姚管家也不來這個院子,沒有一個人會回答他的問題,南榮娉婷如今到底什麼情況,他心急如焚,她那麼小的年紀,遇到如此重大變故又被敵人虜獲,該嚇成什麼樣子,萬一她以為家人全死了,絕望之下尋死該如何是好,他必須儘快找到她,或者取得聯係。可是如今這番情況,他能打開的出口隻有慕容霄,但這幾日不知道為何他都沒有回來,南榮嶼孝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看著銀杏樹發呆,他曾經在這棵樹下揮劍練功,恣意瀟灑,慕容霄將一招一式都教給他,他們還合並了劍法,更上一層樓,耳邊似乎還聽到劍氣揮舞的嗖嗖聲。
“……長得可漂亮了。”
“是嗎?”
“眉眼跟院裡那個公子還有幾分相似。”
“謔,那確實是美人……”
“你見到了嗎?”
“見到了,嘖嘖嘖……”
……
院牆外突然傳來了兩個陌生聲音的談話聲,言語間能聽出兩個男人臆想連篇,雖然不是特彆清晰,但幾個字眼足以讓南榮嶼孝膽戰心驚,他跟著牆角想繼續聽,可是那兩人走遠了,他什麼也聽不到,他想跟出去,卻在門口被侍衛攔住。
“剛剛是不是有兩個人從這裡走過?他們是誰?”南榮嶼孝問侍衛,侍衛相互看了一眼後回道:“沒有人,公子看錯了。”
“胡說!我明明看到了,還聽到了,他們是誰?他們在說誰?”南榮嶼孝有些激動起來。
侍衛依然堅持道:“真的沒有人,公子回屋休息吧!”南榮嶼孝不想跟他們糾纏,剛剛那兩人談論的很可能就是南榮娉婷,他想追過去問個清楚,結果兩個侍衛像銅牆鐵壁一樣擋在他麵前,即使沒有了內力,可是所有的劍法招式他都還記得,對付兩個看門的小士兵他自認應該可以,於是出手想推開他們,卻發現手腕完全使不上什麼力氣,他一氣之下搶過其中一個侍衛的佩劍想要搏殺一番,可是一招不到就被另外一個侍衛打掉了劍,他連劍都握不穩了,眼前這兩個侍衛明明不是什麼高手,他卻連他們都已經無法對付,南榮嶼孝心中有氣,又不甘心,拚命地要衝出去,侍衛無奈兩人聯手才將南榮嶼孝製服,他被反手扣住,十分狼狽,一點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從意識到如今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已經廢到這般田地,他的內心無比的崩潰,眼看那兩個談話的人已經走遠,尋找南榮娉婷的線索就斷在眼前,他愈發地奮力掙紮,而他越掙紮,那兩個侍衛越是用力將他鉗製住。
姚管家聽聞情況急忙趕了過來,看到兩個侍衛正把南榮嶼孝壓在地上,大聲斥責道:“快住手,彆把公子弄傷了,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也敢跟公子動手。”
侍衛趕緊解釋:“姚管家,公子要出去,我們不得不……”姚管家沒理他們趕緊把南榮嶼孝從地上扶起來:“公子,老奴扶您起來,您不在屋裡休息,這是要去哪裡啊?”南榮嶼孝見到姚管家一把抓住問道:“慕容霄去哪裡了?他把我妹妹關在哪裡?他到底把我妹妹怎麼了?”
“什麼?”姚管家臉色一變:“公子彆急,您先回屋休息。”姚管家半拖半扶把人帶回了屋裡。
“公子您先好好歇著,您這臉色……”姚管家趕緊給他倒了杯熱茶,南榮嶼孝臉色非常難看,姚管家也不敢直視他,低著頭就要走,南榮嶼孝拉住他問:“姚管家,你見過我妹妹嗎?她在哪裡?”
“這……老奴不知道啊。”姚管家一臉為難道:“等侯爺回來您再好好跟他說說。”
“連府裡的下人都見過我妹妹,你會不知道?”南榮嶼孝突然站起抓起姚管家不讓他走,他激動地吼道:“他把我妹妹關在哪裡?她怎麼樣?慕容霄他把我妹妹怎麼樣了?”南榮嶼孝心神大亂,他不在意慕容霄怎麼對待他,軟禁他也好冷落他也罷,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該的,可是他那年幼的妹妹怎麼能摻和到他這汙糟的事情裡來,他不敢相信慕容霄會不會把對他的報複發泄在他妹妹身上,他會嗎?他恨起來會這樣嗎?
“公子,老奴真的不知道呀,您先冷靜一些。”姚管家自然一個字都不敢多提,他隻能安撫,最終姚管家掙脫了南榮嶼孝,慌張地離開了院子。而南榮嶼孝怎麼能冷靜下來,他出不去,又問不到一絲消息,隻能在屋裡來回踱步,焦急地等著慕容霄回來,這段時間他總是早出晚歸,回來也是回書房休息,而這幾天連人都沒有回來,他們許久未見了,南榮嶼孝本是無所謂,可是此刻他要見他,焦急地要問他娉婷的情況。可是等了兩日慕容霄都沒有回來,南榮嶼孝知道過年期間朝廷休沐,慕容霄很大可能應該在府裡,於是開始鬨騰起來,時不時就跟門口的侍衛動手,打不過也要鬨騰到姚管家來,多鬨幾次侍衛也知道了分寸,姚管家也不用來了,南榮嶼孝隻好開始摔東西,從飯菜摔到藥碗,折騰得一片狼藉。
“慕容霄,慕容霄……”他喊著摔著,跑來的還是姚管家,他無奈地請求道:“公子,我們侯爺還沒有回來,您彆鬨了,您這樣鬨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姚管家,我問你,你見過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嗎?樣子跟我有些像,你見過嗎?求你!”南榮嶼孝幾乎在懇求他,姚管家眼神閃躲:“沒,沒有!老奴沒有見過您說的小姑娘。”
南榮嶼孝通過表情判斷姚管家的話鐵定不真,繼續問道:“慕容霄什麼時候回來?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是,老奴已經去傳話了,公子您好生歇著,彆再折騰了,您自己的身體要緊,您這身子可不能再有什麼差池,老奴承擔不起啊。”言語間姚管家十分心疼南榮嶼孝的身體情況,生怕他有個好歹。
“姚管家,我求你幫我留意下我說的小姑娘,我隻要知道她還活著就行,還有告訴她,我也還活著,讓她千萬彆尋短見,僅此而已!”
姚管家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道:“好,老奴知道了!”
南榮嶼孝知道姚管家一定知道南榮娉婷的下落,他既然答應了就說明他曉得他在說什麼,而不是一臉迷茫,姚管家走了,南榮嶼孝終於冷靜下來,夜裡他聽到院子裡有動靜,立刻機警地坐起來,豎起耳朵聽院子裡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