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霎時氣氛緊張了起來,孟春額頭滲出汗水,偷看皇帝這神情,果然十分在意這個,他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回稟陛下,小人不知,但那人看著……看著十分俊美,慕容霄就把他鎖在自己房間裡日夜……”
“他就是為了那人才把你趕出來?”皇帝問。
“這……大概是吧,陛下有所不知,奴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貌的男子。”
“哼,這世間還能有比安國王還美貌的男子嗎?”皇帝不屑,但話剛落他就想到了一個人。
“安國王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俊美,但此人風姿又有另一番風味,安國王被他迷得那是神魂顛倒,奴才自愧不如無法比較,這才多看了一眼,王爺就對奴才下了狠手。”孟春哭訴著自己被慕容霄斷了子孫根的慘痛下場,卻句句不敢提自己做了什麼。
“你可知那人叫什麼?”皇帝的鼻息喘得急促。
孟春努力回想了一下,小心地回道:“回陛下,安國王好像叫他嶼孝……”
“什麼?”皇帝瞪大了雙眸,走到殿前一把將孟春揪了起來再次問道:“你說慕容霄叫他什麼?”
“奴才沒聽錯的話是叫嶼孝。”孟春看皇帝這反應,慕容霄應該是私藏了什麼不得了的人,他心有怨氣,正想著如何報複,於是格外上心起來,想著再添一把火,好讓皇帝的怒氣更盛:“陛下,安國王將自己的內院變成了禁地,將那人關在自己臥房內,日日與他纏綿,一夜折騰好幾次,奴才在外都聽到了,雖然是關著那人,卻是十分在意的。”
“慕容霄……簡直膽大包天!”皇帝氣得一腳踢翻了桌案,他雙眼通紅,怒氣上湧,嚇得孟春立刻就跪下來趴到角落裡,添油加醋的話也不敢再說了,生怕一個不小心,皇帝當場先拿他解氣。皇帝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他叫來暗探吩咐了什麼,然後就讓孟春退下了,孟春知道慕容霄這下要倒黴,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皇宮。
幾日後安國王府突然就迎來了聖駕,皇帝親自帶著一隊人馬直接闖進了王府,姚管家和所有家將家仆都從未見過如此陣仗,嚇得跪倒在地,姚管家連滾帶爬跑去稟報慕容霄:“王爺,王爺,陛下來了,還帶著禁軍。”
“什麼?”慕容霄有些意外,雖然皇帝也來過他這裡,但絕不會一聲招呼不打,還帶著禁軍直接闖進來,慕容霄走出書房的時候,皇帝已經帶兵進了他的院子,皇帝親自領著禁軍,無人敢阻攔,守衛隻能噗通跪倒一片。
“臣慕容霄恭迎陛下!”慕容霄即刻下跪迎接。皇帝一臉不悅地撇了他一眼,他揮了揮手,兩個禁軍士兵就闖進了慕容霄的臥房,從裡麵帶出一個人,皇帝看到那人的一瞬間頓時怒火中燒,失控地大吼道:“慕容霄,你好大的膽子……”他氣得渾身發抖,雙拳捏得緊緊的,體內一股怒火熊熊燃起,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霄。
“臣,罪該萬死!”千藏萬躲沒想到竟然被皇帝抓了個正著,慕容霄無從爭辯。
“你……你竟然窩藏逆犯?你還背著朕救他,好一招偷龍轉鳳,欺君罔上,當初演得一場手刃仇人的好戲,可謂精彩,慕容霄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帝咬牙切齒地質問他,這股前所未有的怒氣,幾乎掀翻了整個府苑。
“臣,罪該萬死!”
慕容霄沒有任何狡辯,他確實動了手腳從皇帝眼皮底下把人給救了,皇帝氣得後退了一步,說道:“你是該死!”他看著被禁軍押著的南榮嶼孝,那個明明已經死掉的人,如今又這樣活生生站在他麵前,回想慕容霄當初在他麵前那一番原來都是做戲,他竟然為了這個人欺君罔上,越想越氣憤,轉身拔出自己的佩劍,想當場了結了南榮嶼孝,他說的最該死的,應該是這人。
慕容霄反應迅速一個箭步擋在了麵前:“陛下息怒,是臣犯了欺君之罪,陛下要處置就處置微臣吧。”
“朕說過,新月皇族一脈一個不留,這個是最不該留的。”
南榮嶼孝麵對這個仇人絲毫沒有畏懼,一臉的視死如歸淡定如斯,唯獨慕容霄擋在麵前的時候讓他動容。
但是……
在皇帝和慕容霄對峙之時,南榮嶼孝用力掙脫禁軍,從身旁禁軍的腰間拔出利刃朝皇帝刺去。慕容霄感到身後一陣刀風,徒手擋下那刀,還好南榮嶼孝的手腕力氣已經不夠,也沒有武功,刀鋒隻擦傷了慕容霄的手腕。但這一舉動嚇壞了所有人。
慕容霄親手打掉了南榮嶼孝的刀,低聲嗬斥:“瘋了嗎?不要命了?”他正在和皇帝求情,沒想到南榮嶼孝竟然想偷襲,這下簡直就是撞在槍口上。
“來人,砍了!”皇帝怒吼道。
“不……陛下息怒……”慕容霄又慌張地把南榮嶼孝護在身後。
“他剛剛拿刀對著朕,要殺朕,他都這樣了還想著殺朕,雲影,你還要留著他嗎?”
“求陛下開恩,他已經國破家亡,還被微臣廢去了一身的武功,如今一副病體殘軀不過是苟延殘喘。”事到如今慕容霄隻能搏一搏。
“嗬,苟延殘喘?這不是養得挺好?武功都廢了,還能搶刀刺殺?”皇帝看南榮嶼孝這幅模樣,一點慘樣都沒有。
“陛下,臣保證,他如今隻是廢人一個,剛剛那一刀毫無氣力可言,臣用手擋都擋下來了,隻是劃破了一點點皮而已,可見他手腕已廢。”慕容霄手腕的劃傷已經凝血,確實不深。
“既然已經廢了,活著也沒用,不如死了乾脆。”皇帝握緊了手裡的劍柄,狠狠地盯著南榮嶼孝,他看起來哪裡像被折磨過的病體殘軀,分明將養得十分仔細,膚白細滑,麵容豐盈,慕容霄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跟他胡扯,簡直讓他覺得心寒徹骨。
“臣與他有私仇,想留他一條賤命慢慢折磨。”
“哦?但朕看他這幅樣子不像被你折磨了呀,休養得如此麵色紅潤,費了不少好藥吧?聽聞你二人整日耳鬢廝磨在房中翻雲覆雨好不快活,朕看這個妖孽留不得。”皇帝已經麵露殺意,根本聽不進慕容霄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