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牢卸甲丟權求安 皇帝怒……(2 / 2)

雲間月 伊德雪麗 6577 字 10個月前

孟春跌跌撞撞還試圖警告道:“慕容霄……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我是陛下的人,我是陛下的人,你不能殺我……”

慕容霄根本聽不進他的話,隻恨怎麼沒早點了結了他,竟然差點讓他得逞。江恒趕緊追上來阻攔道:“王爺,冷靜,這人暫時殺不得。”

“對,慕容霄你不能殺我!”孟春狼狽跌倒在地。

慕容霄舉起劍警告道:“本王就要殺你,今日誰也救不了你。”慕容霄一劍刺過去,孟春反應極快躲避了一下,還是被劃傷了,他慌張地爬起向天牢外跑去:“救命啊,救命啊……慕容霄要劫獄殺人啦,救命……”他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喊,江恒拚命拉扯慕容霄:“王爺,冷靜,這是天牢啊。”

慕容霄擔心牢房裡驚魂未定的南榮嶼孝就沒有再追出去,他把劍丟給江恒,回頭將南榮嶼孝抱了起來,準備離開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王爺!您真的要劫獄嗎?這可是掉腦袋的罪啊,王爺三思,萬不可亂了陣腳,此事我們占理,等與陛下交涉,搞不好能有轉機。”江恒見此情況趕緊勸說,鼓起勇氣扯住慕容霄的衣角。

掉腦袋的罪已經犯了,他已經不在乎多一項,“本王不能把他一個人再放在這裡……”他錯了,大錯特錯,怎麼能把他一個人放在這種地方,隨便打點一下任何人都有機會進來害他,他若是被彆人害了,他得怎麼活下去。

南榮嶼孝聽到這句話在慕容霄懷裡打了個哆嗦,鼻子一酸埋頭在那溫柔的狐毛領子上。江恒理解慕容霄此刻的心情,但孟春剛剛跑掉,這下一定是去皇帝那告狀了,慕容霄要是真的把人帶走,就做實了劫獄的罪名,窩藏逆犯,如今還殺人劫獄罪加一等,他不能讓慕容霄把人帶走。

南榮嶼孝輕輕抓了抓慕容霄的手臂,意思就是讓他三思,聽江恒的勸說,慕容霄頓時明了,一番思想掙紮後他又將南榮嶼孝放回了床榻。看到旁邊倒著的屍體踢了一腳,無比嫌棄,江恒將屍體拖出了牢房,丟在門口,準備跟慕容霄去找皇帝討個說法,沒想到慕容霄將床榻整理好後和衣而臥,直接躺在南榮嶼孝身邊,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成了個天然暖爐。

“王爺?”江恒不解何意。

“陛下要關就把本王一起關在這裡吧,關門!”他心意已決,無人可以勸說,江恒見況隻好把牢房的門關上,讓牢頭上鎖。牢頭畏畏縮縮不敢動手,裡麵躺著的是安國王,手握兵權,位高權重,他沒有得到旨意怎麼敢隨便鎖,隻好將門合上,不敢上鎖。

牢房裡安靜了下來,隻有慕容霄和南榮嶼孝劇烈的呼吸聲,南榮嶼孝在他懷裡細細地發抖,冰冷的雙手緊緊抱著他,紮在他溫暖的懷裡攝取溫度。

“不準自儘!聽到沒有?不管在什麼絕境,都不允許。”慕容霄想到剛剛那一幕心驚肉跳,他的語氣裡是嚴重的警告:“我不允許!聽到沒有?”南榮嶼孝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在安國王府的這些日子雖然失去自由,但慕容霄在護他,如今他的身份踏出他的保護範圍就是死路一條,還有可能比死更慘,他剛剛被彆人摸了一下就已經惡心無比,想到可能清白不保竟然動了死的念頭,但在慕容霄身下他屈辱過,疼痛過,崩潰過,卻獨獨沒有想尋死過,他點點頭,從喉嚨裡艱難的地發出一聲“嗯!”慕容霄緊緊抱著他,用狐皮大氅把他包得嚴嚴實實。

不久天牢騷動,遠遠就聽到獄卒跪了一地山呼萬歲,皇帝走進天牢看到關押南榮嶼孝的那間牢房裡地上一片血跡,門口還躺著具衣不蔽體的男屍,而牢房裡的臥榻上慕容霄的狐皮大氅披在南榮嶼孝身上,他被慕容霄緊緊摟在懷裡,兩人交頸而臥,見皇帝進來,慕容霄才起身行禮:“罪臣參見陛下!”

皇帝看到這情景氣得呼吸都沉重了幾分:“你也知道自己有罪?”

“是!臣夜闖天牢是有罪。”慕容霄跪在皇帝麵前供認不諱。

“你還試圖劫獄……”皇帝咬牙切齒,他都已經寬容到了這種地步,甚至給南榮嶼孝加了一床被子,慕容霄還來劫獄,他覺得這簡直是不知好歹,再次將他辜負了。

“陛下,臣要是想劫獄就不會在這裡了,實在是被孟春逼到走投無路,才闖天牢救人。”

“孟春說你要劫獄,他是為了阻攔你?”

果然孟春不會老實跟皇帝交代實情。

“陛下莫要被那人誆騙,孟春帶了一個男子想夜闖天牢對……”江恒跪下來緊忙幫忙解釋,他想了想此刻要如何稱呼這個新月太子,“對南榮嶼孝欲行不軌,王爺得知後才夜闖天牢阻止,請陛下明察。”

聽到這個皇帝撇了眼地上的屍體連褲子都沒有提上,再看那榻上慘白得瑟瑟發抖的南榮嶼孝,不屑道:“他一個罪奴,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再說了他一個男人又不會如何,雲影你至於這樣嗎?你跟朕說他隻是你府上的奴隸了,既然如此卑賤,朕把他丟到軍營裡犒勞一下將士們,你覺得如何?正好他如此美貌不要浪費了才是。”

慕容霄大驚失色跪在皇帝麵前:“陛下……陛下開恩,隻要陛下能放過他,臣保證他這輩子都踏不出我的府地,臣會緊緊地看著他,他再也威脅不到陛下,求陛下開恩……”

皇帝盯著慕容霄,他非常討厭他這幅樣子,為了彆人,跪在他麵前苦苦哀求,“朕的安國王如此護著他,在乎他,叫朕如何安心?你可是朕的安國王啊,你竟然把敵國的太子養在身邊?啊?你手握朕的五十萬大軍,哪日他吹吹枕頭風,你要掉轉槍頭,朕的江山不就岌岌可危?”

“臣不敢,臣的大軍都是陛下的,臣誓死效忠陛下。”慕容霄表達自己的忠心,皇帝十分不屑道:“雲影,朕不聽口頭承諾,今日朕就要你親自把這個罪奴送到軍營裡去。”

“陛下,若陛下不放心,臣願交出兵權,請陛下開恩!”慕容霄此話一出震驚了江恒,還有南榮嶼孝,他沒想到慕容霄能做到如此程度。

皇帝繼續試探道:“哦?你願交出兵權?全部?”他問得雲淡風輕,手卻緊緊握著,背挺得筆直好似提著一口氣。

“是,臣的兵權本來就是陛下的,物歸原主理所應當。陛下已經有能力自控兵權,執掌三軍,臣早就不該拿著這兵符。”慕容霄跪在皇帝麵前,把兵符舉過頭頂,恭敬地呈到皇帝麵前。

皇帝聽後呼吸沉重,他狠狠地盯著慕容霄,他不是真的想要回兵權,隻是想逼他,沒想到他連兵權都不要,命也不要,什麼都不要,隻要那個南榮嶼孝,皇帝的太陽穴都氣得發抖,沉下呼吸,下旨道:“好!來人,擬旨,慕容霄欺君罔上罪大惡極,削去慕容霄安國王爵之位,上繳兵符,停職閉門思過!”

“謝陛下!”慕容霄叩謝皇恩,這已經是他求來的最好的結果。皇帝接過那枚小小的兵符,當初給慕容霄兵權,是對他絕對的信任,而如今慕容霄徹底辜負了他的這份信任,自然要將兵符收回,他撇了眼牢房裡的那人,說道:“人你可以帶走,但記住你說的,他隻要踏出你府中一步,朕就要他死!”

“遵旨!”慕容霄跪下謝恩,他不敢奢求其他了。

皇帝擺駕回宮,慕容霄也抱著南榮嶼孝回了府。

得知慕容霄被削爵的消息,孟春心中痛快,得意洋洋地出宮了,路上遇上了顯親王。

“哎喲,這不是孟春公子嗎?”蕭珦將他叫上車:“走,陪本王去醉紅樓快活快活。”孟春沒有了慕容霄做依靠,也成了皇帝的棄子,眼前這位王爺雖然無權無勢,但至少十分有錢,孟春非常樂意地就跳上了車,投入了他的懷抱,各種殷勤地奉承著,兩人一起去了醉紅樓一番歌舞升平尋歡作樂,好不快活,可是當晚孟春就死在了醉紅樓,最後連屍體都沒有了去向。醉紅樓的紅娘子走出醉紅樓朝顯親王馬車上說了幾句,蕭珦將一袋黃金丟給她,馬車就回了王府,他搖了搖扇子不屑道:“不知死活。”

“這種人王爺何必多此一舉?”車夫一邊駕車一邊問車裡的蕭珦。

“這種人就要早些斬草除根,早些清淨,往往一些算不到的變故都是在這些不起眼的人身上。”蕭珦合上扇子,拍了拍讓孟春摸過的衣角,十分嫌棄。

“王爺要去安國侯府嗎?”馬夫問。

“不去,如今安國侯府已經是是非之地,多少眼睛盯著呢,本王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知道,回府睡覺!”

“是,小人思慮不周了。” 馬車優哉遊哉地京城街道,車上的人搖著他的扇子,一臉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