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暴怒。
神宮寺一直知道中也對於港.黑的感官很不好——先代的暴行讓港.黑惡劣的形象深入人心,哪怕森鷗外已經上任了首領之位一年多也沒有讓港.黑的風評好多少。畢竟他不僅要維持基金鏈,還要管理還未死心的先代黨,風評這方麵他也不能帶著黑蜥蜴一起去見義勇為然後把自己送進局.子裡對吧?
哪怕因為沒有證據不被抓,一群黑手.黨拿著因為做好人好事得到的獎金和錦旗與警察合照什麼的,真的不會讓人以為這是什麼「黑手.黨洗心革麵自首」之類的事件嗎…
在蘭堂出去後對於中也的限製約等於無,森鷗外說出“加入港口Mafia”這種話時就已經能料到現在的局麵。
“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說這種該死的夢話嗎?”*
一句可以被認引為挑釁的話語自然激怒了中原中也 ,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能將那當做一句玩笑話帶過的選擇,這是對自己力量的自信。
被他評為“夢話”的話是埋在地底最後的目標,而現在他們在無形中讓中原中也自己往下尋找,直至最後的寶藏。
“嗯確實會是這種反應呢。”森看著中也,像是看著不儘人意的醫療診斷結果,輕描淡寫說出了一筆雙贏的交易。“但是就我看來,你所追尋的東西和我們的目的在某種程度上是一致的。就算是在確認了雙方能提供的東西之後,再做回答也不遲。”*
“哈哈。真意外。黑手黨的新首領竟然會有浪費時間的興趣呐。”*中原中也笑了出來,殺意彌漫在辦公室的每一處。神宮寺下意識緊繃了身體 ,緊緊盯著他的動作,時刻準備上前接下他的招式。中原中也一字一頓,話語裡儘是對Mafia的厭惡。“你說加入黑手黨?你們黑手黨對這個城市做了什麼……彆說已經不記得了啊。”
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反駁。
無論是神宮寺、太宰,還是森鷗外。
他們都經曆過那段驚慌的日子,就連白日大街上都少有人。橫濱的大街小巷都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鐳缽街好似從一處地方變成了整個橫濱。
哪怕是在家裡也能聽到槍響聲,被波及到的居民也不在少數。橫濱的警局無用,那段日子裡的“正義”被踐踏進露著白骨混雜血液的泥土裡。
-“血之暴.政”*
那時和神宮寺閒聊的太宰提起了這個代名詞,在整個橫濱實施的血色暴.政。比血腥味更重的是恐慌與懷疑。被處死的紅發少年、因為懷疑喪生的集合宿舍住戶——以及,因為“說”港口黑手.黨壞話而被送上刑場的人們。
沒有人會在乎喪命的人究竟有沒有說,因為最初的理由就已經足夠可笑。沒有人會為玩笑話查清一件事,也沒有人會為無辜生命買單。
對於那些“處刑者”來說,要做的也不過是多扣下扳機,多出一顆子彈。就連自身都被懷疑環繞時早就不會注意身外事了——什麼的儘頭都是兩個字,「生存」
-夜之暴帝,與他的死士。*
-這是港口黑手黨曾經的代名詞。*
“先代的暴走嗎。對於這件事我也同樣十分痛心。”*聲音顯得太過於平靜了,森鷗外麵上的表情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這一句話聽起來也像是他為了最後的勝利隨口說出的。“但那位先代已經病逝了。我見證了他的臨終。……若是,存在那位暴帝複活了之類的傳聞,不查明真相你們不也會不安嗎?”*
中也沒有立馬回應,刀尖般的眼神落在森鷗外身上,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樣尖利的語言才能將麵前人虛偽的皮囊割開。
他最後開了口,將被壓在最底下、所有人不約而同銷毀在心的事實直接的放在了燈光下:“就算是這樣……也不會因此就會被你用下巴隨意使喚呐,市井醫師。也有有關你的不好傳聞流傳著哦。類似於先代其實不是病死而是被你殺死之類的。是這樣的吧?畢竟將首領位置傳給區區專屬醫師,這樣的遺言根本不可信呐。不是的話就試著拿出證據證明不是啊。這一切並不是你渴求死神地位的權利欲的具象化體現,你能現在就在這裡證明嗎?不能證明吧?”*
森鷗外殺了先代,明麵上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太宰治和森鷗外。猜測不少,但始終沒有人能夠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