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有一個人沒有跟上思路 你猜猜是……(1 / 2)

恐懼給人帶來的感受是很難描述的。

如同被無數肉眼不可見的蛆蟲攀附在皮膚之上,細微寒風輕柔撫過裸露於衣物外的腳踝;如過電般從腳尖竄至發根,身軀無法控製的顫動。極致的恐懼給人帶來的陰影更多體現在身體,被激起的求生欲讓腎上腺素極速飆升。一切為了逃避未知危險,一切為了活著。

人類的恐懼來源於未知——一句廣為人知的話。原始的人們恐懼過海洋,一望無際的海麵低頭看去也深不見底,像是野獸已經張開的巨口,又像是塞壬的歌聲,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無知無畏的獵物自覺落入陷阱。但當海洋從未知變為已知,這份恐懼也就漸漸消散,最後剩下的是對美景的讚歎。

對於人類,「荒霸吐」是個足夠被用筆寫上未知二字的事物。祂帶給人的恐懼主要來源於“力量”,幾年前擂缽街的巨坑來源於祂,而隻要一想到需要麵對的是一個能製造出那種被稱之為天災場麵的神明,無論是誰都會發自內心感到恐懼。

蘭堂就是在前段時間直麵了那樣的敵人。

當天災來臨的時候任何人都無能為力,「荒霸吐」不是天災,但是祂製造的混亂堪比天災。地麵逐漸塌陷,樹木房屋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下,隻不過一眨眼就化作了地麵上能夠輕易辨彆出來的垃圾。祂就屹立在那,周身——不知道是否應該這樣描述——黑紅色的能量火焰似的跳動,撲麵而來的狂風熱浪將站在最前麵的幾個人化作灰燼,沒有尖叫,沒有怒罵,幾條人命就那麼飄散。

這是第一秒。而在這一瞬間,也就是蘭堂使用亞空間活下來了之後——他眼中的世界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間了。

地麵像燒開的水那般沸騰起來,倒下的樹連同沒有被壓倒的電線杆一同化為灰燼。高溫使眼中的世界模糊起來,蘭堂的視線就那麼直直落在了波動中心的那團能量上。

“不是前任首領,隻是一團能量。”驚懼著顫抖的蘭堂那麼描述著,他的表情與聲音裡無法抑製的恐慌是他話語的最佳作證。“但又與能量不同,祂形態與野獸相似,大小與四肢著地的人類差不多。但當你看過去卻不知道該叫祂什麼。祂像是宇宙中所有災厄的凝聚體,不存在於世的能量。”

“祂沒有任何情緒,祂隻是站立於此,祂隻是祂。”

太宰治的視線落在處於恐懼情緒中的蘭堂臉上。

蘭堂裹緊了些許身上的毛毯,繼續描述著災難的場景:“我當時下意識的認為那是異能力者的襲擊,可四下望去,附近根本沒有人。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那樣的環境下活著。”

“世界就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所有顏色混在一起,最後融於中心的黑點。我唯一能看見的隻有海,橫濱一望無際的平靜海麵,而除此之外,全部都是混亂的色彩。那隻將除了海麵以外的一切融化的怪物看向了我。”

說到這裡,蘭堂微微停頓,像是野獸狩獵前隱蔽的喘息。太宰沒有半刻停止敲擊的手指慢了半拍,之後的動作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蘭堂口中事件的一個小高潮也被表述了出來。

“下一秒,我的亞空間領域出現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