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亞:朋友 在夢裡,她來到了一個……(1 / 2)

在夢裡,她來到了一個蒼白的地方。

她穿的很少,隻有一件單薄的白色睡裙,碎花裙擺一層接一層的隨風綻放,磨蹭著她的小腿肚子。

但卡米莉亞一點也不覺得冷。

白得透明的腳丫踩在鬆軟的積雪上,她低頭時幾乎隻能看見自己腳背上縱橫交錯著的藍紫色血管。

遠方似乎有什麼生物在低吟,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她眨了眨眼睛,向著聲源走去。

在她邁開第一步時,天空中就飄起了雪,隨著她的步伐加快,雪開始鬨劇似的演變得愈來愈大,規則的六邊形冰晶逐漸演變成了鵝毛狀的白絮,她抬起胳膊,將手平舉在與前額前,企圖為自己騰出一片完整的視野。

“北方,北方……”那個聲音愈來愈近了,帶著飄渺和空靈的溫暖向她逼近,“北方的神明……北方……”

她眨了眨眼,看清了那個生物。

晶藍色的皮膚,帶著女性曲線的軀體,漂亮卻詭譎的五官,沒有瞳仁的雙眸,眼瞼下方的鱗片,極具力量感的雙翼拖在她身後。

有那麼一瞬間,卡米莉亞感受到了令人恐懼的壓迫感,她順著本能在它麵前跪下,然後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但她又確確實實的在等待著。

那個生物湊到了她麵前,伸出一隻爪子抬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於是她照做了。透過那雙沒有瞳仁的眼睛,她看見了溫暖的火種。

下一秒,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望向牆上的掛鐘時,她差點叫出聲來:離上魔藥課還有五分鐘。

在這五分鐘裡她不得不從斯萊特林的女生寢室裡出發,然後一路狂奔到魔藥課教室,一間和地窖差不多的地下教室。她能準時到達的可能性是多少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零。

她一邊極速在行李箱裡翻找著魔藥課本,一邊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在上完藥草課後回到寢室休息,也許是因為種植芨芨草很花力氣?她沒頭沒腦的想著。

在找到魔藥學課本後,她瞬間衝出了寢室,速度不亞於一把橫掃七星——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早在上藥草學時她就聽到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的赫奇帕奇學生們討論他們從級長那裡打聽來的有關所有任課教授的消息了:和藹可親的弗利維教授,神經兮兮的奇洛教授,無聊透頂的賓斯教授,活潑可愛的斯普勞特教授,嚴格苛刻的麥格教授,以及難以捉摸的斯內普教授。

“他們說,當斯內普難以捉摸的時候,其實是他最和藹可親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他可能隻是在思考如何懲罰你,但下一秒鐘當他懲罰你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已經從難以捉摸演變成了令人恐懼。”

那個赫奇帕奇的男孩說完以後打了個寒顫,營造了相當好的戲劇效果,似乎他已經多次慘遭斯內普的毒手了,但事實上他們明天才會上第一節魔藥課,和拉文克勞一起。

總之,應該沒有他說的那麼可怕,她悄悄的安慰自己。

當她趕到教室的時候,斯內普似乎已經開始上課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們分聚在兩端,中間好巧不巧隔了一排桌子,其餘的桌子上都坐滿了人。

西弗勒斯-斯內普站在講台上,雙手抱在胸前,過長的巫師袍和油膩的短發使他看上去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你們不會真正懂得那種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曠神怡、意誌迷離……”

“對不起打擾了,教授,”她鼓起勇氣打斷了斯內普的講話,一瞬間,兩個學院的學生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臉上。

雖然她感覺自己的臉已經快要紅得滴出血來了,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完了準備已久的措辭,“我午覺睡過頭了,很抱歉。”

斯內普將頭緩緩的向一邊歪去,他的嘴角卷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

“睡過頭了,”他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她剛才的話,“聽說你們上午上了藥草課,內容是種植芨芨草。斯特林小姐,你是種得太餓了,所以順便把芨芨草當成了你的午飯嗎?可我不記得芨芨草有任何催眠作用。”

四周響起一片哄笑聲,卡米莉亞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已經可以完美的煎出一個半熟的荷包蛋了。

“帶上你裝滿芨芨草的胃坐下,”他慢條斯理的下了最後通牒,“如果有下次,我會往你的南瓜汁裡麵加一點生死水,讓你睡一個這輩子不會再醒過來的好覺。”

她尷尬的俯下身子,在那一排空位裡尋找著合適的座位。突然感覺有人在悄聲喊她,她一抬頭,正好看見了表情誇張的赫敏-格蘭傑,“坐這裡!”她對卡米莉亞坐著口型,然後指了指她身旁那個空位。

她鬆了口氣,趕忙溜到那個座位上坐下。剛坐穩,斯內普的聲音就再一次在教室裡響起了,“我說過不要擾亂課堂秩序的,格蘭傑小姐,格蘭芬多要因為你那嘩眾取寵的手勢和悄悄話扣掉一分。”

赫敏聽完了似乎很泄氣,但她並沒有自暴自棄的趴在桌上或做出其它放棄的舉動,而是把腰杆挺得更直了。

卡米莉亞打開課本後,一邊拿著羽毛筆假裝在課本上勾畫,一邊觀察著斯內普的舉動,他在進行剛才被打斷的談話同時,一邊巡視著整個班級,似乎在尋找下一個奚落對象。

“……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她注意到斯內普的眼睛在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在赫敏身邊的格蘭芬多黑發男孩身上停留了許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男孩似乎正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些什麼。

“波特!”斯內普突然喊道,那個男孩嚇了一跳,手裡的羽毛筆沒握穩,差點飛了出去,“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她這才注意到那個男孩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好奇和敬佩等情感一齊湧上心頭,她悄悄的將椅子往赫敏的身邊挪了挪,想要更近一點的見證傳說中大難不死的男孩是怎樣回答這個問題的。

她看見那個男孩皺起眉頭和身邊的紅發男孩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再次看向斯內普,“我不知道,先生。”他真誠的說到。

斯內普,不知怎的,她總是感覺他很滿意哈利-波特的答案,“看來名氣不能代表一切。”他那漆黑的眼睛裡淌出了汙濁的輕蔑,斯萊特林裡傳出來幾聲熟悉的大笑,她順著聲源望去,果不其然看見了德拉科-馬爾福。

他身旁還有兩個大塊頭男孩也在一旁笑得很放肆,但她似乎從來沒見過這兩個男孩。

“那我們再試一次吧,波特,”她看著斯內普轉過頭,有意將目光從剛才停留的地方移開。

他這一動彈,卡米莉亞才看到身旁的赫敏一直高高的舉著手,似乎很迫切的想要斯內普抽她回答,“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去哪裡找?”

牛的胃裡。她在心裡默默的念了一遍答案,赫敏的手舉得更高了。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臉上的表情都沒怎麼變過。

“我猜你開學前一本書也沒有翻開過吧,是吧,波特?”他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不過那笑容裡帶著明顯的嘲諷,這讓她想起科爾文。

雖然他對彆人可能不是這樣,但每次看到她時,他臉上都會帶著那種特有的嘲諷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他漂亮的臉上來上一拳。

“最後一個問題,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彆?”

赫敏猛地站起身,把卡米莉亞嚇了一跳。她目送著赫敏挺直身體,原來規矩的舉手姿勢也變成了舉起手臂。

“我不知道,先生,但是赫敏應該知道所有的答案,你為什麼不問她呢?”

其實她也有相關的疑問,但她也隻敢在心裡問問,沒想到哈利竟然把她的疑問說出來了。

笑意浮上了她的臉頰,她努力想要把嘴角壓下去,卻無濟於事。

斯內普顯然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你在笑什麼,斯特林小姐?難道你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嗎?”

她誠惶誠恐的搖了搖頭。

“把這些問題的答案每個抄五遍,斯特林,我要在下一次上課前看到你的抄寫。格蘭傑,坐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在課上隨便起身。”

斯內普瞥了她一眼,又迅速將目光移到了哈利身上,“波特,由於你頂撞老師,格蘭芬多會因此被扣掉一分。”

卡米莉亞無暇顧及格蘭芬多那邊還會發生怎樣的鬨劇了,趁斯內普不注意,她悄悄攤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飛快的用羽毛筆在上麵完成抄寫。

“水仙根粉和艾草可以配置成一副生死水;牛黃是牛胃裡的產物,可以解毒;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是一種植物;水仙根粉和艾草……”

“你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赫敏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她身邊,一張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解,“那你為什麼不回答?”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赫敏的問題,於是她選擇低下頭去,假裝沒聽見她剛才的問題。

接下來,斯內普把她們兩人分成一組,讓他們混合調製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她走的時候太倉促了,甚至沒有拿她的坩堝出門,隻能和赫敏共用一個坩堝,斯內普看見了,又拿著件事做了一會兒文章。

“下次我會在你的早餐裡放一塊牛黃,好解解你腦子裡長的腫瘤蔓延出來的毒素,斯特林。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上魔藥課不帶坩堝,你平時吃飯難道是用手抓嗎?”他這麼說到。雖然她沒太搞懂他為什麼要這樣類比,不過她聽出了他的諷刺意味。

到了切水仙根的時候,他打量了一會兒她切的長度,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你以為所有的魔藥材料長度都和你的腦筋一樣長嗎,斯特林?格蘭傑在這點上都做得比你好。”

赫敏聽到後,臉上剛開始洋溢起喜悅之情,斯內普就再一次說話了。

“隻不過格蘭傑的腦筋似乎是長反了,我明明讓你們切水仙根,她卻切成了水仙葉。”

赫敏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她似乎聯想到了哈利的下場,於是她閉上了嘴。

“真讓人惱火,”見斯內普走遠了,赫敏皺著眉頭向她抱怨到,“我剛剛隻是在把剩下的水仙葉子整理好,他發給我的水仙不知道為什麼根都爛掉了,好多格蘭芬多的水仙都是這樣。”

“那就先用我的吧,”她看了一眼赫敏,赫敏點了點頭,於是她把剛剛切好的水仙根放進了冒著泡的魔藥裡,“雖然我的切短了,但至少還是完整的水仙根。”

“明明沒有切短,”赫敏指出,“我覺得我的水仙葉長度跟你的水仙根明明一模一樣。”

卡米莉亞笑了笑,剛在坩堝上架好架子準備開始烹煮鼻涕蟲,一陣驚呼聲就從右手邊響起,緊接著,幾根豪豬刺從那邊飛了過來,其中有一根差點掉進她們的坩堝裡,她驚呼一聲,眼疾手快的在它進入藥劑前把它抓住了。

“快站上來!”赫敏對她喊到,她一低頭,正好看見一堆不明不白的滾燙液體正順著地磚的縫隙緩慢的向她逼近,她趕忙站上椅子,液體卻在下一秒被清理一新。

“白癡!”斯內普看上去相當生氣,指著一個格蘭芬多的男孩大聲吼道,“你是不是沒有把坩堝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