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她會碰到什麼好人,什麼愛人,我隻是不希望她脫離我,”他輕輕用指腹摩挲著那些花瓣,“她不會碰到任何人,她的世界隻有我一個人,而我……我是最適合她的雕塑家。”
他慢慢的扯下一片山茶花花瓣。
“我將用我的方式,把她塑造成最完美的樣子。”
“但這也許會傷害……”
“哦,這倒不必擔心,”安德烈很快的打斷了他,“我知道我的妹妹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比如?”
“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吧,達米安,”安德烈微微歎了口氣,“我現在有點不耐煩了,你剛剛說的禮物,是什麼?”
雖然感覺自己並沒有做足鋪墊,但安德烈的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再拐彎抹角些什麼。他將盒子打開,放在桌上,在紅絲絨墊子上,一對銀色的指環閃爍著沉鈍的色澤。
“它們是什麼?”
“博金博克的東西,你應該能猜到點什麼吧?”
“你根本就是扔了一張白紙在我麵前,還妄想我答出根本不存在的考題的答案,”安德烈嗤笑著搖了搖頭,“不應該由你來介紹一下這是什麼嗎,達米安?”
達米安笑了笑。
“如你所見,這是一對指環。”
“然後……你覺得指環能讓我非常欣悅?”
“博金博克的東西通常都帶了點曆史,”達米安選擇忽略安德烈的譏諷,“包括這對指環。”
“現在我有點興趣了,”安德烈翹起二郎腿,“繼續說說。”
“你記得指環最初的意義嗎?”達米安有意放長了音調,“那些關於永不分離的誓言?”
“嗯哼?”
“這與那些有點像,但這次,是永不泄密的誓言。”
感受到安德烈的目光,他知道自己離勝利僅一步之遙。
“人們在親密關係裡撒謊,告密,這通常會令受害的一方心碎。而這對指環的精髓就在於,它製定了一個古老的契約,製定即無解。”
安德烈眯起了眼睛。
“最先擁有指環的人,有權要求另一方將一個秘密帶進墳墓。除非最先的擁有者死亡,否則另一方將永遠保守秘密至死。”
安德烈沉默了很久,正當達米安覺得一切都要失敗都時候,他突然開口說話了。
“為什麼我需要這個?”
“隻是為了不時之需。”達米安巧妙的模糊了字眼,又丟下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你不覺得,作為原本在冬季盛放的花朵,霍格沃茨的溫度對山茶花來說,有點過高了嗎?”
安德烈直直的看著他,不知過了多久後,他緩慢的展開一個微笑。
“非常漂亮的禮物,達米安,”他的腔調聽上去像一條吐信子的蛇,“我非常喜歡。”
安德烈關上了木盒,把它放進了兜裡。
是什麼樣的秘密呢,安德烈?
達米安看著安德烈嘴角殘存的笑意,在心裡琢磨著。
“達米安?”
“怎麼了?”
“你知道對於即將破碎的藝術品,最好的處理方式是什麼嗎?”
達米安皺了皺眉頭,然後舒展開來。他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了。
“重塑。”他說到。
“沒錯,”安德烈點點頭,“重塑。”
達米安望向窗外的大雪,現在雪勢已經見小,隻剩下皚皚白雪緩慢的融化。但他知道,這場雪會越下越大的。先是花園,再是城堡……最終,它會淹沒斯特林莊園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