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故人 尼克勞斯-克萊門德在……(2 / 2)

她抹了抹眼睛,“我說的是實話,請相信我。”

“你做了什麼?”許久後,他問道。

她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然後眼睛轉向了地麵,“很壞,很壞的事。”

“那為什麼不去承認錯誤?”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片刻後,淚水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

“你在充當一個懦夫的角色。”

“我不是,”女孩子突然抬起頭來大聲回應到,“我不是!”

“那為什麼要逃避你的錯誤。”

她賭氣似的擦掉了眼淚。

“因為我做了正確的事,”她直勾勾的盯著他,她的眼神讓他想起即將捕獵的餓狼,“我沒有錯。”

突然間,他覺得這女孩也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傳統的富家小姐的形象。

“我沒做錯,”記憶中的母親抹掉了自己臉上肆意橫流的鼻血,那是父親醉酒後的拳頭帶給她的,“錯的是他,我不會承認任何不屬於的錯誤,哪怕不承認會給我招惹不少是非。”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的時候,母親的麵容消失了。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他開口問道。

似乎是訝異於他回複的內容,女孩的聲音都變尖了些,“啊?”

“我不會再送你回家了,”他低垂著眼,注視著她金燦燦的眼睛,“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個要求。”

她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話語,“任何事情都可以嗎?”

“除開讓我帶你走這件事。”

“那,”她頓了頓,“可以至少帶我離這裡遠一些嗎?”

“可以。”

在博金博客買完東西後,尼克勞斯帶著她一起前往了德國。

他剛從霍格沃茨辦完轉學手續,還要再去德姆斯特朗完成交接。臨去德姆斯特朗前,他詢問了女孩是否願意與他一同去那裡看看,她搖頭拒絕了。

“謝謝你的幫助,”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他聽完後沉默了片刻。

“但我需要你忘記。”

女孩看上去很不解。

“我不能被記住,至少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我也要去做一些,很壞很壞的事情。”

女孩扇了扇蝴蝶翅膀似的睫毛,“那你會充當懦夫的角色嗎?”

“不是,”他不知怎的,竟然勾起了嘴角。這是這些日子裡,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想笑,“我做了正確的事情,我沒錯。”

女孩彎起眼睛笑了一會兒,又失落的垂下頭。

“但我想記住你。”他聽見她嘟囔著。

“如果我們有緣,便會再見的。”他客套的說到。看她還是打不起精神,他又補充道:

“我相信我們是有緣的。”

女孩這才心情變好了些,“但你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我也沒告訴你我的,我們怎麼再相認啊?”

他思索了一會兒,將她頭上彆著的那對山茶花發卡取下來了一個放進了衣袋裡。

“到時候我就把發卡還給你,”他許諾到,“怎麼樣?”

“不用還給我,”女孩僵硬的笑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眶泛起了紅色。

“但到時候我都不認得你了。”她的聲音裡帶著些明顯的哽咽。

他看著女孩的眼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請把我的發卡送給一個你認為和我很相像的人吧,”她抹掉了眼淚,又展開了笑顏,他第一次覺得她的雀斑還比較可愛,“就當是還給我了。”

他看著她,點了點頭。

“消除記憶會痛嗎?”在他將魔杖抵在她額前時,她張嘴問道。

“不會的,”他輕聲哄到,“如果這能讓你放心點的話,我是一個遺忘咒高手。”

她笑了起來。

“再見了,陌生的好心人。”

“再見。”

他的遺忘咒掌握的很好,在施展完咒語後,他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她已經不記得有關她的任何事情。

看著她走遠時,飄渺的米色頭發如煙霧般在空氣中蕩漾,有那麼一瞬間,尼克勞斯感覺到,這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

但這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孩子,一個與他有著些許相似經曆的孩子,他們隻是擦肩而過,互相在對方艱難的時刻誤打誤撞的贈予了一張紙。

“再見。”

他又重複了一遍告彆,話語吹散在異國的微風裡。

希望某一片散落的零星能穿越回過去,那他也不算是對原來的生活不辭而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