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劉媽越走越遠,距離自己的臥室隻有幾步之遙,沈恪急道:“梁嘉意!你不許欺負我,否則我就告訴梁叔叔!”
臥室門重重關上,沈恪得勢跳了下來,拔腿就往陽台跑。
梁嘉意任他作妖,轉身去裡頭的衛生間洗手。
沈恪在陽台吹了半天風,還不見梁嘉意來哄他,自己忍不住又回了臥室,轉了一圈才在衛生間看到人。他噘著嘴慢慢挪過去,理不直氣也壯,“梁嘉意,你應該誇我才對,有彆的男人追我,我都沒搭理他,還讓你幫我處理,像我這麼乖的男朋友上哪兒找!”
梁嘉意把手擦乾,麵無表情地朝虛張聲勢的小崽子走去,沈恪雖然有些害怕,倒也沒有往後退,他挺起身板,一副求誇的表情。
梁嘉意略彎下身子盯著他的圓溜溜的大眼睛,語氣甚是溫柔,“哦?乖寶想讓我怎麼誇你?”
沈恪天真地以為對方真的沒生氣,原本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他揚著小腦袋提要求,“先親我一口。”
梁嘉意從善如流地在他臉頰落下一吻,蠱惑道:“然後呢?”
沈恪簡直要得意忘形了,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估計早就翹上了天。他正準備要求對方再多親親,梁嘉意忽然一把將他扛起,壓到了床上。
手腕被摁住,兩條腿又被男人緊緊桎梏在身下,沈恪反應過來後,隻用一雙小鹿眼怯怯地看著身上的男人。
梁嘉意早就摸透了他的套路:先故作委屈,再找機會反擊,最後倒打一把讓自己哄他。
以前梁嘉意倒是樂意同他玩這種小情侶間的把戲,此刻卻不準備放過他了。
“可可,怎麼認識了新朋友都不告訴我?”
梁嘉意的語氣實在過於危險,沈恪故意軟下嗓子回話,“不算朋友,除了嘉意哥哥,我沒有彆的朋友。”
這話就純屬是胡說八道了,被陳帆他們幾個聽到,估計要把他吊起來打。
敢情他們幾個都是擺設?
梁嘉意對他的討好置若罔聞,大手輕捏住少年的下巴,手指在他的唇上摩挲,柔嫩的唇瓣瞬間緋紅。
沈恪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太假了,他腦子轉得飛快,隨後清冽的聲音從紅潤的嘴唇中吐出——
“嘉意哥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就是吃醋了?”
沈恪拱起上半身往梁嘉意身上貼,撒嬌道:“允許吃醋,但不可以生氣,我又沒做錯什麼。”
小朋友義正嚴詞地替自己辯解,確實,被人喜歡不是他的錯,長得太過勾人更不是他的錯,人人都想擷取最嬌豔的花朵,彆說陸崢了,連他梁嘉意自己也不例外。
梁嘉意緩過了神,不禁懊惱自己的無端吃醋,他朝沈恪的唇上重重吻了下去,這個吻不同與以往的溫柔,反而透出克製的意味,沈恪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珍重的愛意,福至心靈般的,他雙臂環住梁嘉意的脖子,閉上了雙眼。
一次短暫的臨時標記結束後,沈恪喘著氣窩在梁嘉意懷裡,後脖頸都熱出了一層薄汗,他握住梁嘉意的手往自己脖子上蹭,把汗一股腦兒都抹在男人手上。
梁嘉意長臂一撈,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紙,替嬌氣的小朋友擦汗,他在心底歎氣:原本還想興師問罪,沒想到不僅任務沒達成,反倒被蠱惑,先深刻反省了自己。
不過,該講的道理還是要講的。
梁嘉意掌住沈恪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視線和自己平齊,沈恪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眼角眉梢都浸了一層薄薄的軟紅,這會兒乖得不得了,正是可以聽進話的時候。
“乖寶,我一直都不乾涉你的社交,是因為相信你可以處理好身邊的關係,這次也是一樣。我沒有生氣,隻是稍微有些吃醋。”梁嘉意捏了捏沈恪泛紅的鼻尖,聲音又輕又溫柔,“但是,如果之後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立刻告訴我,不可以藏著掖著,知道了嗎?”
沈恪用力點頭,認真道:“我一會兒就把陸崢刪了,以後也不和他一起遛狗了。”
小朋友的表情過於嚴肅,梁嘉意不禁被逗笑,打趣道:“波比好不容易交了個朋友,你狠心把它們兩個分開?”
有道理啊!沈恪皺著小臉思索了一番,又想了個主意,“那這樣吧,以後讓劉媽去遛狗,我不去了。”
這樣既保住了波比的交友權,又不會和陸崢再有交集。沈恪暗歎自己真是世上最開明的狗主人了。
梁嘉意對他的決定不置可否,又依著沈恪的要求再次給了他獎勵。
另一頭的陸崢不知道自己是被沈恪擺了一道,還是梁嘉意擅作主張,沈恪也不知情。
他拿起手機給沈恪發了一條信息,收到的隻有屏幕上一個顯眼的紅色感歎號。
“艸”
陸崢臉色一沉,盯著屏幕上方“沈恪”兩個字,半晌後恢複了平靜,心裡反倒興奮起來。
越是不好弄到手的,才越有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