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厥了 趁楚王不注意,突然就把楚王……(1 / 2)

這個女人名叫“白檀”,旁人都說她是江熙的對食。是的,江熙是一個太監,在最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去了勢,所以也有彆稱“江公公”。

一個月來,白檀為江熙的事東奔西走,進了大理寺伸冤,卻一個能為江熙開脫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吃了一些輕刑,最後釋放。此路不通,她又買人情托關係,凡是她能聯絡上的權貴都聯絡了,更在公主府門前磕了一天一夜的頭。

肅川長公主蕭嬡被她感化,給了她一次澄清的機會,但她仍是沒有證據,隻一味地強調自己能以性命擔保江熙。

可她的命值幾個錢?江熙犯的事可是十惡不赦,她縱有一萬條命也不夠賠。眾人權當她瘋了,不予理會,而與江熙為伍,她又少不得遭人羞辱打罵。

“時辰已到,行刑!”監斬官語畢,扔下令牌。

隨令牌落地的清脆聲,全場安靜了下來。

劊子手喝了一口酒,揚起砍刀。

人群屏住呼吸,一道馬蹄聲由遠及近……

砍刀一揮,麻繩繃斷,一把千斤重的大鍘刀瞬間落下,一陣疾風呼嘯而過,“哐啷”一聲閃起了火星,又“轟隆”一聲巨響,地麵為之一震,揚起的灰塵比人還高,一片灰蒙蒙的,嗆得前排的人連連咳嗽。

人群中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嚇得暈厥過去。

少頃,畫麵清晰過來。

原來是皇帝的貼身侍衛趕來,猛力投出飛槍,將下落的鍘刀撞偏了,重重落在江熙身旁,地麵被砍出了一條縫,震得江熙頭昏目眩,仿佛看到了走馬燈。

“我操你大爺……”江熙氣若遊絲地罵完便不省人事。

高大挺拔的侍衛駕馬於人群之中,格外顯眼,他掏出鎏金的免死金牌,冷麵大聲宣布道:“陛下口諭,免江熙死罪,押回天牢!”

監斬官迎上前來,疑惑道:“如此板上釘釘的罪行竟有變數?”

侍衛下了馬,也是不解:“說是殺了江熙不夠解恨,要留他賤命,讓他受儘侮辱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不殺江熙就等於孕著一個惡胎,還不知會生出些什麼事端來,麵對未知的風險,就應該斬草除根,不知皇帝為何出此下策。

監斬官失望地搖頭道:“朝廷又要多事了。”

江熙被抬上了刑車,往皇宮行去。

有人破防,跪在地上,雙眼含淚仰天悲嚎:“陛下你糊塗啊!”

人群憤憤不已,罵罵咧咧,一時間炸開了鍋。

“閻王的生死簿上是沒有江狗名字嗎?!”

“據說宮裡的那位娘娘又懷孕了,怕惹娘娘傷心,動了胎氣。”

“那個女人可真會挑時間懷孕!”

“陛下就一死心眼,全天下難道就沒有好女人,非得喜歡他江家的?”

“江才人不死,江狗難除,後患無窮!”

“呸!惡心,惡心死了!”

……

江熙的身份很複雜,這得從他的家世說起。

江氏自大齊開國以來便擔任帝師一職,到了江熙這一輩有四子:老大江熙,老三江澈,是男兒;老二江涵,老四江漁,是女兒。

蕭氏這一輩也有四子:老大蕭遣,為嫡長子,曾為太子,現為楚王;老二蕭弘,為妾生子,現為韓王;老三蕭鬱,為嫡二子,是當今聖上;老幺蕭嬡,為嫡三女,現為肅川長公主。

先帝名為“蕭威”,對江氏的四個孩子是喜歡不已,特彆是對江熙有種過分的親切,像私生子似的。

蕭威在病危時,牽線江涵和蕭鬱,兩人婚後第一年便生下一名龍子,取名“蕭序”。

蕭威賓天後,蕭鬱繼承大統。如今江涵懷了第三胎,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此次皇帝放過江熙的動機。

那麼江熙“私通嬪妃”、“氣死先帝”是什麼回事?

哎,家門不幸,說來話長,恨得蕭鬱年紀輕輕就大把大把地掉頭發。江熙是他的大舅子,是他母妃的情人,是他的殺父仇人,還是他的(按下不表)……總之蕭鬱,炸了!

在蕭鬱的視角,事情是這樣的:

那是一個深秋的傍晚,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蕭威因年輕時久征沙場,負傷在身落下病根,一朝舊疾複發,臥病在床,隻剩一口氣吊著,後事已經安排妥當,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晚蕭鬱與皇後聞素用過了晚膳,一齊去蕭威寢宮伴駕。當晚蕭威的寢宮安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