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忽聞車裡又是傳出一聲喵叫。
羽鴉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卻正好與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沈紫合來了個四目相對。
公子爺心地單純,平常裝得一副喜形不露於色的樣子,其實很容易就讓人一眼看穿。正如此時,他正因為帶上阿呆而無比的羞愧。
羽鴉見狀忍不住撇嘴笑道:“公子爺可把小貓抱好了,可彆一不小心讓它跑了出去。”
隻見沈紫合目光閃爍臉色更難看了。
“喂,你看前麵?”一旁的憐娘突然的停下了腳步。
羽鴉抬頭看去,就看見前方陸陸續續的有人家走出了家門,來到了街上。
他們將原本插在門邊的火把高高舉在了手上,不約而同的形成隊伍正魚貫的朝前走去。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憐娘見此情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看看去。”說罷,羽鴉走上前去混入了人群當中。
她來到一名高大壯碩的漢子身邊,見他高舉著火把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嚴肅。
接著她又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幾個老漢身上,他們一個個麵無表情同樣是神情晦澀。一群人高舉著火把似乎要去前麵的寺廟。
羽鴉囑咐憐娘照看好沈紫合,她一人跟著隊伍。
果然,跟著這些人,羽鴉來到了一座寺廟。
遠處和尚的誦經聲,夾雜著尖銳刺耳的笑聲不禁傳了出來,越靠近那些聲音就越是清晰。
直到羽鴉跟隨著人潮走入這座寺廟,迎麵而來的景觀竟讓羽鴉忍不住好一陣愕然。
寺廟的空地上架起了足有三層樓高的木柴,一群和尚圍著這堆柴火盤腿而坐正在一遍又一遍詠頌著往生咒,而在木架的最高處竟捆綁著一個打著赤腳正在不斷發笑的男孩。
那男孩笑聲淒厲而尖銳,與那些和尚詠頌的經文不斷的盤旋直去天際。
這些舉著火把的人們此刻將這堆疊的木架團團圍了起來,直到這時羽鴉才明白,他們這些人莫不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木架上的男孩仍然狂笑不止,坐台上的和尚誦經聲如同這熊熊的火光越發的激蕩叫人窒息。
一種不詳的預感霎時間震驚了羽鴉,而那種預感在下一刻便得到了印證。
隻見其中一名老漢首先將手中的火把湊近了木架,他竟然試圖點燃火堆。
“你們在做嗯嗯嗯……”突然闖入的沈紫合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讓羽鴉一把捂住了嘴強製按下。
他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同羽鴉一起眼睜睜的目睹著眾人將手中的火把紛紛丟進了木堆裡,烈風中頓時火舌呼嘯,很快的就躥了上去,烈火將那孩子包圍在了其中,極快的就將他吞噬。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孩子的笑聲仍然在熊熊的烈火當中久久沒有停息。火焰竟然沒有辦法將這個孩子燒死?
“這是……”沈紫合的眼中火光一片,充滿了不可思議。
“那孩子隻怕是一隻孽鬼。”恐怕這便是當下最好的解釋了。
羽鴉與沈紫合,還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身旁的憐娘,三人沉默著,靜靜的目睹周圍發生的一切。
在火光中狂笑的孩子,虔誠的僧徒,陷入絕望的人們。
突然人群中有人崩潰的大聲喊道:“難道當真沒辦法弄死他嗎,這火我們已經燒了五天了。”
羽鴉瞬間恍然了過來,這些人一到了晚上就架起柴堆,高舉火把,不斷的陷入了燒死這個男孩的輪回當中。
“你們燒吧,你們最好可以在我厭倦了這個遊戲之前想辦法把我弄死,否則你們所有人一個都逃不掉。”說完,男孩在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正當這座城即將陷入絕望的輪回之時,人群當中走出了一個熟悉的男人。
他身高八尺,狀如蠻牛高如城牆,濃眉倒豎,眼大口寬,渾身都帶著一股逼人的煞氣。
“趙鐵牛?”羽鴉看見出現在這種地方的趙鐵牛,頓時大吃一驚。
那趙鐵牛一言不發的出現,瞥了一眼羽鴉三人,接著就將視線轉移到了火光當中的男孩身上。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樹枝做的彈弓,他閉著一隻眼睛努力的瞄準那個被架在高處的男孩,將彈弓的彈簧一直拉到了極致,忽然奮力的將彈弓裡的石珠彈出。
夜空中,一道光芒如同流星劃過,不偏不倚擊中了那個男孩,霎那間青綠色的光芒大盛,男孩開始大聲的尖叫起來,不過多時他就消失了,一顆仍然泛著青綠色光澤的石珠子就這樣掉了下來。
趙鐵牛走上前去,從火堆裡將那顆珠子撿起。
那邪惡化身的男孩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消滅了,迷茫的人們,這一切竟然發生得如此的不真實。
接著,一直站在人群中的趙鐵牛目光再次將三人當中的憐娘鎖定,手裡憑空多出了一副畫軸,啪嗒的一聲,畫軸打開,那是一副將憐娘描畫得格外傳神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