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耳尖還紅了起來。
果然年輕就是氣盛,心裡除了戀愛沒有彆的了。
梁鳶雙手環胸,聲音冷淡:“結婚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哪個不需要花錢,就你還找家人要零花錢的年紀,能養的了家?萬一以後有孩子,吃喝拉撒難道也要找你家人要……”
陳澤嶼害羞的扯著她的衣袖:“鳶鳶,這麼說你願意和我結婚,也願意和我生孩子。”
這都哪跟哪啊。
就算他願意結婚,她也不願意。
談戀愛可以,結婚則大寫的“X”。
她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個不婚族,跑到七十年代,還是個不婚族。
婚姻對她來說簡直太可怕了。
何況和一個18歲的少年結婚,想一想都是會做噩夢的程度。
陳澤嶼的家世是很牛,也能在父母的幫助下過上不錯的日子,可他僅僅是女主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而已,下場也有點慘。
綠茶女配和炮灰男在一起注定不會得到幸福。
梁鳶甩開他的手,冷漠道:“不願意。下午還要上課呢,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打了個哈欠也沒管他,徑直走到房間睡了一覺,直到樓下響起了公孫離的聲音才爬起床,結果剛出門就看到坐在客廳一臉陰鬱的陳澤嶼。
梁鳶拿著梳子將亂糟糟的頭發梳順,側頭看了他一眼:“你沒回去?”
陳澤嶼哼了一聲,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梁鳶嘀咕道:“什麼臭毛病!”
這家夥不僅下午沒去上課,第二天第三天也沒去。
估摸著是真被自己氣著了。
也好,她能在考試前清淨幾天。
直到考試前一天,陳澤嶼才來上課,見了梁鳶也不複以前的親熱模樣。
梁鳶覺得沒什麼,倒是班裡起來不少風言風語。
小弟們七嘴八舌的圍在陳澤嶼身邊:“嶼哥,這樣就對了,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就是,男子漢大丈夫,哪能低三下四。”
“又不是宋家人,牛什麼。”
“區區一個女人而已……”
陳澤嶼猛地拍著桌子站起來:“你們說什麼呢!趕緊複習去,考不好小心你們爹媽揍人。”
見他發火,小弟們一哄而散。
陳澤嶼抬眼看著無動於衷的女孩,嘴巴張了張,到底沒說什麼。
考完試,宋蔚已經到了家,接著她的書包:“走,帶你下館子去。”
梁鳶也不謙虛:“那我換身衣服。”
學校的校服還是長袖,太熱,她換了套裙子。
還是之前買的,一直沒怎麼穿過,等以後下鄉更沒機會穿。
宋蔚騎著自行車帶她到國營飯館:“鳶鳶,爸媽沒法回來送你,彆生氣啊。”
“不生氣,哥,到時你送我到車站就行,我自己走。”
王流雲和宋青山都在軍中有要職,沒辦法隨時回來,梁鳶都理解,而且宋蔚這次也是請假回來,請假時間太長來回折騰,對他影響也不好。
宋蔚沉默了半天,歎了口氣,“到了鄉下記得給家裡寫信。”
“好。”
每個年級就幾十個學生,老師批的試卷快,第三天下午成績就出來了。
梁鳶領了畢業證,也拿到了下鄉的有關資料,拿了個編織的行李箱跟著宋蔚去了火車站。
宋蔚把行李箱放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一肚子的話到最後隻說了個:“路上注意安全,有問題千萬彆憋在心裡,記得給家裡寫信。”
梁鳶眼角微紅,抱著他的腰,甕聲甕氣道:“你永遠是我哥哥。”
宋蔚也紅了眼眶,像兒時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嗯。”
這是梁鳶第一次乘坐綠皮火車,並沒什麼不適應。
當演員時,在高溫四十多度的棚裡拍攝過,也在零下二十幾度的雪地裡拍攝過,相比較而言,坐綠皮火車確實沒什麼難熬的。
從江城到下鄉的北城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梁鳶出了火車站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宋黛。
“什麼時候到的?”
宋黛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前杠上,用麻繩綁好,拍了拍後座:“沒等多久,快上來,趁著這會涼快,趕緊帶你回知青點。”
看她一身的汗就知道是在說謊。
不過她也沒敢讓女主受累,兩個人換著騎。
騎了五六個小時才到大隊,快到知青點時,身後響起了刺耳的車鈴鐺聲。
梁鳶扭頭一看,頓時驚在了原地,“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