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鳶本來皮膚就白又一直在江城大院裡待著,沒怎麼曬過太陽更沒乾過活,被皎潔的月光這麼一照,皮膚和剝了殼的雞蛋差不多。
光光滑滑,白白淨淨。
大隊裡的人們都在土地裡長大,常年在地裡乾活導致皮膚乾燥蠟黃,知青點的同誌最早來了四五年最遲來了半年之久,皮膚也曬的黝黑,再加上梁鳶本就長得漂亮,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對比,跟天仙似的。
梁鳶還沒來得及開口,宋黛麵色突然變得不好看,一把拽著她往裡走。
可惜她們還是慢了一步。
為首的男人一張大餅臉眯眯眼,頭發梳的光亮,看起來就不好惹,後麵還跟了幾個痞裡痞氣的小弟。
宋黛害怕的發抖卻依舊擋在梁鳶麵前:“劉阿方……你要做什麼?”
劉阿方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和你沒關係,我要和梁知青單獨聊聊。”
哪知宋黛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動。
梁鳶的心底流過一絲暖意,拍了拍宋黛的手:“先回去。”
“可是……”
梁鳶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宋黛心下有了主意,抿了抿唇:“好。”
原本在樹下坐著乘涼的人們見到劉阿方後早就一哄而散,哪裡會多管閒事。
見宋黛的身影消失,梁鳶才淡淡開口:“你是?”
劉阿方哈哈大笑起來:“彆害怕,我是白林山大隊本地人,打算給你介紹介紹咱們大隊的情況。”
梁鳶唇角微勾:“這樣啊?是需要單獨介紹嗎?”
沒想到她這麼上道,劉阿方眼睛一轉:“對對對,梁知青,咱們去那邊單獨聊聊。”
說完還想摸她的手。
梁鳶後退一步繞過他往前走。
小弟忙問:“劉哥,要不要我們跟著?”
劉阿方擺擺手:“我自己去,你們都彆跟過來。”
如此貌美的女人,一親芳澤的事怎麼能便宜了旁人。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賤兮兮的聲音。
“梁知青,我來了!”
梁鳶隨手撿了一根樹枝,眉眼帶笑:“那你可要跟緊點,彆離那麼遠呀。”
和梁鳶分開後,宋黛就趕緊跑回去敲響了隊長張亮的宿舍:“隊長快開門。”
一聽是女人的聲音,裡麵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片刻後門被打開,一看就知道是慌亂中套上去的衣服,張亮不自在的撓頭:“宋知青?這麼晚了有事嗎?”
“隊長,劉阿方帶著一群小弟來了,鳶鳶自己在外頭……”
話還沒說完,從房間裡跑出來一個人,由於跑的太快隻看到個背影。
張亮喊上宿舍裡的幾個男生也連忙跟了過去。
宋黛想了想跑到廚房拿上擀麵杖。
一到地方傻眼了,以為會遇到危險的梁鳶正大咧咧站在樹邊,以為仗勢欺人的劉阿方則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求饒。
梁鳶沒想到會一下躥出來這麼多人,愣了兩秒:“你們怎麼來了?”
宋黛連忙跑了過來上下打量:“沒受傷吧?”
梁鳶把樹枝扔到遠處:“沒事。”
以前接過一部武俠劇,導演在華國出了名的扣細節,當時為了讓劇組上下拍好那部戲,足足集訓了三個月之久。
來到這個世界後,因著大院裡都是軍人及軍人家屬,他們這幫小孩子,三天兩頭被拉過去跑步、練軍拳等等,美名其曰鍛煉身體,梁鳶算是被從小拉練到大。
剛才宋黛一說劉阿方,梁鳶就想起來了。
劉阿方仗著自己是副隊長的小舅子,平常沒少在隊裡作威作福欺負女同誌,女主剛下鄉那會還被三番兩次調戲,後來女主設計讓劉阿方在領導麵前失了顏麵,副隊長也因此被牽連。
劉阿方就是個狐假虎威的酒足飯囊,梁鳶打他一人綽綽有餘。
念著剛下鄉不想惹事,奈何有人非要湊上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乳腺結節。
梁鳶的選擇是打到他服為止,不然他肯定會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
但她沒想到會被這麼多人看到。
幾人麵露同情的看向梁鳶。
副隊長是出了名的護犢子,自家小舅子還是頭一次被人打的這麼慘,這不就是公開打他的臉嗎,梁鳶以後的日子怕是很難熬。
張亮張了張嘴想安慰又不知從何安慰。
陳澤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劉阿方麵前,一把把人拎起來給了幾拳,看那架勢不把人打出個好歹不會收手。
幾個男知青怕出事,連忙過去攔人。
“陳澤嶼,彆衝動!”
“他可是副隊長小舅子!把人打死可是要坐牢的!”
彆說是副隊長的小舅子,就算是副隊長也不能欺負梁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