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這種初學者有什麼好說的,像玩家這樣的人,根本無法理解球賽的意義,一個入隊說著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的人,能有什麼勝負心,這樣想著,伊佐敷純慢慢鬆開了衣領。
隨後聽到玩家說,“但是比賽不是還沒結束嗎?要投不了球的話,就用棒子打出去,監督並沒有剝奪你五棒的身份吧,真好~我也想上場,我還沒在比賽中打過球呢。”
“heyhey,這家夥說的沒錯,比賽還在繼續,現在就認輸,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他雖然有點傻乎乎的,心腸不壞,所以可以鬆開他了嗎?”
輪到學長進行防守,亮介從球場上下來,看到櫻木又被伊佐敷吼了,就知道這家夥八成又踩了人雷點。
但好歹是自家的傻仔,肯定站櫻木這邊,趕著去把人撈出來。
麵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笑,說的話卻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堅定。
在亮介的勸說下,也可能是伊佐敷自己冷靜了下來,他說了聲,“抱歉”就把玩家給鬆開了。
齜牙咧嘴的直起腰,玩家感動的看向給自己解圍的亮介,“太感謝了,我就知道你最可靠了~亮介。”
“嗯嗯,如果你能少踩點伊佐敷的雷,我會更高興一點,或者要踩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踩,被打的話,我隻需要去撿屍就行了。”
小湊亮介經過幾場比賽,渾身已經臟兮兮的了,毒液卻沒有少半點,拍了拍蹲在地上玩家的狗頭,難得有些不自信的說,“你真的認為我們,還能和學長戰鬥下去嗎?丹波也快不行了,棒球比賽真的很殘酷,學長們根本沒想著留手,在這麼下去真的要被光蛋了,也太難看了”
“啪”玩家的雙手拍上亮介的臉,左捏右拉,喃喃自語“糟糕有妖怪附身亮介了,得找人來驅邪才行,不知道要多少錢,獎學金夠嗎,特殊道具買不了啊!豈可修,亮介我會救你的等我。”
“在不鬆手,我就告訴東前輩,你騙他想要的漫畫賣完了,這件事是假的,根本就是你懶得去編的借口。”
“對不起,我錯了。”
瞬間滑跪在地,不想去幫同宿舍的學長跑腿,騙他們東西賣完了這件事,玩家隻和丹波還有小湊說過,這肯定是真人了。
“嘛,算了和你這種笨蛋說這些話還太早了”等你真的上場之後,就會體驗到高中棒球的絕望,和無論如何都無法獲勝內心焦灼的情緒,到時候也許會痛苦的哭出來。
後麵的半句話,看著已經跑去給丹波加油的玩家,小湊亮介好心的沒有說出口,有些事情不自己體會過,根本無法理解。
……
比賽進行到最後三局,丹波苦苦支撐。
他的心態本來就不好,現在更是被學長們打爆了,任憑玩家怎麼呐喊加油,說笑話,都無法幫助他緩解焦慮。
“六局下班比賽結束,攻守互換。”
丹波光一郎下場了,滿頭的汗水,和呆滯的神情,說明他遭遇了怎樣的打擊。
玩家向他打招呼,遭到了無視。
往常即使在怎麼累和害羞,丹波都會主動和玩家看到玩家兩眼都是亮亮帶著神采的,如果玩家說到投球方麵的事情,即使不夠自信,丹波也會滔滔不絕的講述。
如果玩家能夠上場,往常的丹波一定會送上祝福。
但現在……看著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丹波,玩家抿了抿嘴,覺得這種感覺有點討厭。
前輩們得分慶祝的聲音也很討厭,球投進手套裡的聲音很討厭,低沉的氛圍很討厭……總之一切都很討厭。
“櫻木到你上場了。”小湊亮介拍了拍玩家,提醒他教練讓他作為一棒的代打上場,“讓丹波自己冷靜冷靜,你也冷靜點…”
“好!”
沉沉的注視丹波光一郎一眼,玩家承諾,“丹波你看著,我會給你支援的,一定會把學長的球給打出去,到時候為我歡呼吧!”
——
拿著球棒走上球場,站在打擊區的右側,投手丘上的學長正在躍躍欲試,休息區內的學長們,也在大聲叫嚷。
“天井三振對麵的小鬼,早看他不爽了,比賽沒比過,人卻那麼囂張。”
“對對,讓這個小菜鳥,體驗一下光蛋的感覺。”
“哈哈哈,那家夥是第一次打球吧,會哭嗎?”
……
遠處太田部長也有些於心不忍,抱怨的對高島禮說,“今年的紅白賽可以到此為止了吧,比分已經到了0:20,今年一年級的新生本來就不夠自信,在這麼下去,連他們僅有的自尊都會被摧毀的。”
高島禮推了推自己的眼睛,37度的嘴,說出了冷冰冰的話,“如果隻是在和學長們的戰鬥中就被摧毀了自信,說明他們的能力也就到此為止,這樣的他們成為不了我們的戰力。”
“你還真是嚴厲。”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渾身冒黑氣的高島,太田部長還是有些不忍,“但也不該讓那孩子上場吧,他才打球不到兩個月,我記得他都沒有正式參加過守備訓練。”
多虧了玩家剛入學時的自我介紹,初學者的身份出現在青道,就和白紙粘上了墨漬一樣,讓人印象深刻,也讓太田一度以為青道沒落了,因此牢牢記住了玩家。
“監督自然有監督的理由,那孩子堅持到現在也沒有退部,想來是非常喜歡棒球的,一直不讓他上場也說不過去。”
青道對於申請加入棒球部的成員一向是來者不拒,初學者也好,有能力的人也好,隻要你遞交入部申請都能進。
但能留到什麼時候,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棒球部的訓練極其嚴苛,能在艱苦的訓練中堅持下來的人,無論如何都沒有勸退的必要,而撐不住的自然會離開。
可儘管如此太田部長也還是認為太過了,棒球是殘酷的運動,被打擊了之後,也不知道櫻木同學還能不能笑得像現在一樣燦爛。
不忍的閉上眼睛,太田已經做好這場比賽結束之後,收到玩家退部申請的準備。
他記得玩家學習還挺好的,希望不要留下什麼陰影,也許專心學習,對玩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
玩家不知道遠處有人在想七想八的可憐自己,他深吸一口氣,暗道:大話已經對丹波說了,不作出點成績簡直對不起玩家的身份,要是能讀檔,他高低得和學長對殺十回八回,把對麵打趴下。
不過現在不能讀檔,機會也隻有三次,成功的概率很低啊!
玩家對自己的技術可太清楚了,正式比賽以場沒上過,現在力量也不過增長到2.03,普通的球能打出去,球威重的沒試過,不過多半不行。
技巧不說有很多,基本上是沒有。
想贏完全是異想天開。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如果學長的球路一直沒變,並且投那個球的話。
玩家心思轉了又轉,最終所有的思緒歸於平靜,將心神聚攏,專心致誌的看向對麵天井學長手中白色的小球。
他要——投了!
伴隨風的呼嘯,白色的球化作一道白光,從天井學長的指尖離開射向玩家。
會是這一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