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才沒有聽說過什麼朱雀幫,聽起來就像是凡間小孩子結伴搞出來的小團體。
他的確不願招惹是非,可也不是逆來順受的軟柿子。蕭長夜悄然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間。
劉全山身旁的弟子也發出毫不遮掩的嘲笑聲:“劉師兄,你可彆太為難人家,人家可背著凡人用的背簍呢,想必是個連儲物袋都還買不起的新弟子吧。”
劉全山冷哼一聲:“雜靈根的廢物,也不知是怎麼混進我萬衍宗的,真是晦氣。”
此話一出,劉全山身邊跟著的幾個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個弟子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蕭長夜:“劉師兄身上有一少宗主賞賜的法寶,可以看出低修為弟子的根骨,想來不會有錯。我堂堂主峰竟混進了雜靈根廢物,當真丟人。”
萬衍宗主峰,向來看重弟子天賦,即便是外門弟子,也大多是三靈根以內的可塑之才。內門弟子更是清一色的單靈根,數千年來從未有過例外。
雲商穀靠近主峰,前來交易的弟子大多是主峰的弟子,所以蕭長夜被他們當做了主峰底下的弟子。即便他不是主峰弟子,萬衍宗也少有雜靈根弟子進入宗門,所以劉全山等人感到驚訝。
一位弟子輕嗤一聲:“我若是他,趕緊去報名今年的弟子選拔,想辦法得到洗靈丹,好好把自己的靈根洗一洗。”
另一位弟子笑道:“洗靈丹一次隻能洗去一條多餘的靈根,雜靈根……隻怕一顆不夠用吧,哈哈哈。”
又一位弟子出言:“兩位師兄說笑了,一個雜靈根的廢物,怎麼可能在弟子選拔中得到第一名的獎品,也實在是太高看他了。”
說罷,一群人哄笑起來。
聽了周圍人的議論,劉全山也忍不住輕蔑地笑起來,他抱著雙臂,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走近蕭長夜。
劉全山說:“喂,廢物。你撞了我,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樣吧,你跪下來和我道個歉,我便原諒你。”
前兩日林安閒讓他解散朱雀幫,他本就心意不順。
是蕭長夜倒黴,恰好撞到自己麵前來。
此話極儘羞辱,周圍的弟子們自負天賦,樂於見到他們眼中雜靈根的廢物被教訓,全都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蕭長夜麵色如常,好像四周聲浪滔滔,全都與他無關,眸色淡然。
這副神態讓劉全山很是不爽,他抬起腳,準備將蕭長夜踢得下跪:“臭小子,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就在劉全山抬腳的瞬間,蕭長夜向下蹲身,同時出手,扼住了對方的腳踝,重新起身,直接將對方按倒在地。
劉全山吃痛,正要痛罵,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脖子被一把冰冷鋒利的匕首抵住了。
蕭長夜居高臨下,將匕首緊貼在劉全山的脖頸上,繼續用力,刀鋒嵌入皮膚,猩紅的血液頓時湧出。
眾人不料蕭長夜半天一句話不說,一出手就是死招。現場見了血,嚇得周圍弟子倒退幾步,還有人失態地驚聲尖叫起來。
“被一個雜靈根的廢物撂倒,你作何感想?”
蕭長夜眸色冷到了極點,手腕還在使勁,匕首越來越深。
劉全山早就被嚇得手腳發軟,想要調動靈氣來掙脫束縛,卻驚懼地發現蕭長夜的力氣奇大,他這個練氣三階修士竟然無法撼動。
那次事件之後,蕭長夜是變成了雜靈根沒錯,可此前他在極北之地習武十八年學來的一身本領沒丟,他之所以是北地名噪一時的天才,不僅是因為他曾經天靈根的天賦,還有他在武學身法上的造詣。
隻不過蕭長夜變成雜靈根後,所有人都忽略了他還有一身武藝的事實,肆意嘲笑他是廢物。
眼見匕首就要劃破自己的脖頸,劉全山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嚴,哭得涕泗橫流,求饒道:“放過我吧,我錯了,我……我不該嘲笑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可惜蕭長夜不為所動,手上的力道愈發重了。
就在劉全山的脖頸快被切斷之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住手!宗門內禁止私鬥,反了天了嗎?”
眾人循聲看去,林安閒踏著一把木劍,從天而降。
蕭長夜昂首,看見了林安閒,少年郎換了一身黑衣,衣袍獵獵飄動,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