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抓住了 暴露,熟人,聽曲√……(2 / 2)

接著劉金寶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林安閒說:“這位……額,小友,也隻是一時頭暈而已,無心之失,都是無心之失啊。”

藍衣公子與青衫公子都驚訝了。

往日為所欲為的劉公子今日怎麼忽然轉了性子,變得如此寬宏大度起來?

薑小仙愣了愣,旋即又掛上笑容,捧著臉崇拜地望著劉金寶:

“劉公子真是寬宏大量,奴家佩服。”

一場鬨劇由林安閒開啟,以劉金寶的高抬貴手結束。

老鴇招呼林安閒趕緊離開,彆再留在這裡丟人現眼。

薑小仙直接坐在了劉金寶身邊,小鳥依人,為他添酒加菜。

劉金寶坐在位置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完全沒有追究林安閒責任的意思。

出了這樣一樁事,旁人隻當林安閒是個笨手笨腳的主兒,一時間竟沒人敢再給他安排活兒了。

林安閒樂得悠閒,大咧咧在前廳找了個座兒,坐下聽曲。

端起桌上白瓷茶杯,抿一口茶水。

林安閒嫌棄地皺眉,這什麼馬尿,忒難喝了。

林安閒知道自己這般作為定然十分惹眼,有心人一瞧就會懷疑上自己。

不過他也並不打算繼續掩藏自己的身份。

躲在暗處觀察固然可以搜集不少信息,但太慢。

今夜樓裡觥籌交錯,人聲鼎沸,進進出出的人不下百數。

若個個觀察過去,不得累死。

倒不如主動展現出一些破綻,讓潛在的修士來找自己。於是林安閒心安理得看起了表演。

台上一名女子以輕紗罩麵,輕攏慢撚古琴,雙手素扡扡。

她眉目低垂,若畫中仙子,專心撫琴,琴聲悠揚,好似隻應天上有。

林安閒不知不覺被琴女的琴聲吸引。

沒想到幻境凡間居然也能有如此妙音,林安閒借由這琴聲,恍惚中想起了一位故人。

一名白衣女子纖長有致的身影浮現在眼前。

她淩空而立,滿眼悲憫,看著前世的林安閒。

林安閒討厭她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仿佛是天上的神仙在看地上陰暗的鬼魂。

“舒窈,你當真選他?”

女子眸色微動,搖了搖頭:“安閒,你執念太深,會遭反噬的。”

“即便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你。”

林安閒捏緊了茶杯。

築基修士的力氣不容小覷,茶杯居然直接被他捏爆了。

碎瓷片紮入手掌皮肉,疼痛喚回了林安閒逐漸飄遠的神思。

他重新抬頭看向琴女,才發現一曲終了。

女子起身行了個禮,悠悠抱著琴下了台。

林安閒的視線不自覺跟上琴女,卻由於麵上輕紗的阻礙,難以看清女子的麵孔。

“就讓我再看一眼小仙姑娘吧!”

在林安閒愣神時,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吵鬨聲。

林安閒被吸引了注意,回眸看過去。

一名衣衫破舊的書生被兩名醉仙樓雜役攔在門外。

書生拚命想要掙脫阻礙,進入醉仙樓,嘴裡還苦苦喊著薑小仙的名字。

林安閒眉心一跳,他發現這薑小仙當真是個奇人,似乎今日遇見的人、發生的事多多少少都與她有點關係。

書生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他雙手握拳,在胸前作揖。

“求求兩位大哥了,就讓我進去一下吧,我隻想再見一次小仙姑娘,與她說一句話就走……”

他哭得眼淚流了滿臉,明明是個體麵的讀書人,卻落到個這麼可憐的境地,周圍圍觀的人紛紛搖頭。

但看門的雜役一點也不為所動。

雜役粗聲粗氣道:“滾吧,小仙姑娘說了,根本不認識你這個人,彆再來糾纏了。”

書生聽了這話,仿佛天塌地陷,瞪大了眼睛,軟倒在地上。

“怎麼可能呢,小仙姑娘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

“我分明和她說好了,等我有錢就為她贖身,讓她做我的妻子的。”

書生哀痛欲絕。

林安閒看著書生的相貌,驚訝地睜大了眼。

這不是景玄嗎?

小小幻境,居然全是自己認識的人。到底是怪自己人脈太廣,還是怪這破書的那位未署名的作者寫不出新角色?

既是熟人,林安閒便想要起身去替景玄解圍,但還沒等他繞過擁擠的大堂走過去,景玄便被醉仙樓的夥計左右押著扔了出去。

林安閒停下步子。

景玄是修士,凡人根本傷不了他,哪裡需要自己去幫忙,他不過是在扮演角色而已。

想通這一點後,林安閒又心安理得坐回了位置上,一抬頭看向台上,不期然撞入了一雙冰冷但含情脈脈的眸子。

逐月已款款登台,激起了全場的歡呼喝彩。

清冷大美人略一福身,對諸位觀眾道:“小女子,獻歌一曲。”

直起身子後,逐月分明是直直向著林安閒看了過來。

他一雙眼眸似千年寒冰之下封印的海水,寒徹骨但極清冽。

點綴上眼角屬於女子的香粉胭脂與晶瑩首飾,生出種無法言喻的衝擊力。

林安閒不自覺吞了吞唾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吞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