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閒一抬手,牢牢捉住了大漢的手腕,架住了他的動作。
“還想打我?”林安閒一抬眸,瞬間泄出的殺氣竟然讓大漢脊背發涼。
大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卻不料眼前這個長得好似白斬雞的瘦弱少爺手勁兒竟然如此大,好似鉗子般緊緊不鬆開。
“你……”
大漢的臉都憋紅了。
他的跟班忙上來幫忙,結果兩人合力都敵不過林安閒一隻手的力氣。
“老、老大!”
林安閒摸了摸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個青色的蝶戀花紋樣荷包。
“銀子是吧,拿去看夠不夠。”
說著,林安閒將荷包扔到了門外,與此同時鬆開了製住壯漢的手。
壯漢趕緊連滾帶爬出去,抓住地上的荷包,打開清點了起來。
除了碎銀子,還有兩張百兩銀票!
“夠夠夠,夠了!”
壯漢大喜,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多的銀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既然夠了還不快滾?”林安閒單手叉腰,懶懶地說。
“走走走。我們這就走。”
大漢帶著自己的跟班消失在了門口。
蕭長夜目睹了一切,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幻境中林安閒的身份不過是個雜役,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銀子?修仙界流通的不是銀子而是靈石,就算林安閒隨身帶著錢,也不該是銀子。
林安閒擺擺手:“小事,你就彆問了。”
一回頭,景老太太快感動哭了。
老太太想要給林安閒跪下磕頭,被林安閒手疾眼快扶了起來。
這要是受了,是要折壽的。
林安閒忙說:“夫人彆這樣,快坐下。”
景老太太哭著說:“恩人大恩大德老婦人無以為報啊……”
林安閒和蕭長夜一起扶著老太太坐到了椅子上。
才聽老太太絮絮叨叨說:“恩人有所不知,其實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被青樓女子勾了魂,已經把全部家產都搭進去了,原本先夫留下的宅子也被他這個不孝子拿去賣掉了啊!”
“恩人替我們母子還了錢,我們母子真是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啊……”
老太太又想起來磕頭。
林安閒按住她,答:“老夫人您彆謝謝我,那銀票其實是假的,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發現了,這段時間你還是快找個地方躲躲風頭吧。”
和蕭長夜猜的一樣,林安閒身上哪裡會帶著銀子。他不過是拿法術使了個障眼法,那荷包裡其實是石頭和白紙。
聽了解釋後,景老太太激動的情緒緩和了不少,得知銀票隻是假的,臉上再度生出憂愁。
她歎氣,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孽,本就不該指望旁人來搭救。
老太太執拗地站起來,對著林安閒福了福身,說:“還是要多謝恩公相助,否則今日我老太婆就被打死在亂拳之下了。”
林安閒再囑咐了老太太幾句,老太太說自己會到老姐妹家去躲幾日。
一切結束,林安閒和蕭長夜才從景家出來。
現在兩人都清楚了書生與薑小仙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
蕭長夜沉聲總結:“書生因愛生恨,想要殺了薑小仙,並非完全不可能。”
“再看看吧。”林安閒沒有妄下論斷,“我覺得就我們現在找到的線索來看,書生還不至於要殺死薑小仙。”
蕭長夜也是這般想的,他點點頭,算是讚同了林安閒的說法。
仵作驗屍結束。
林安閒同蕭長夜也恰好回到了醉仙樓。
仵作忙活了整個上午,找到可能的致命傷有兩處:
一處是腦後的撞擊,生生撞出了一個血口子。
另一處是嘴角的黑血,很像是中毒所致。
但至於到底是哪一處真正導致了薑小仙的死亡,仵作就無法辨彆了。
中毒。
蕭長夜曾和林安閒說過這個可能。並且提過琴女與薑小仙之間的恩怨。
在沒有確切證據前,林安閒隻聽過便算了,現而今從仵作查屍的結果來看,這條線倒是需要好好查探一番。
若薑小仙當真是因為中毒才死,那自己就不是殺人者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誰才是下毒的那個人。
不過在此之前,林安閒還要找高見崖借一樣東西。
高見崖站在仵作身邊。仵作是個山羊胡子小老頭,生得乾癟瘦小,和人如其名的大塊頭高見崖站在一起被襯托得更加可憐。
林安閒湊了過去,直接從高見崖的腰間摸走了他的捕頭腰牌。舉起在手中晃了晃。
“借你腰牌一用。”
高見崖原本還打算奪回,看清搶他腰牌的人是林安閒,立時收住了手,連緣由也不問,直接點頭說:“嗯。”
他這副樣子實在讓林安閒無奈,嘟囔道:“你也不問問我拿去做什麼?”
高見崖:“無論什麼,都可以。”
林安閒聽了這話心中熨帖,使勁兒哥倆好拍拍高見崖的肩膀,說:“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