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亦是藥 毒藥,嫌疑,淘汰√……(1 / 2)

借來腰牌之後,林安閒直奔了鎮子上的藥鋪。

幻境小鎮不大,隻有一間像樣的藥鋪。

林安閒大搖大擺走進去,滿鼻子藥香味,夥計和學徒正在忙活,還有不少麵色焦急的病人在等待抓藥。

林安閒身穿粗麻衣裳,藥鋪掌櫃抽空抬眼掃了他一下,看他長相倒是卓爾不凡,不過衣著破敗,不似有錢人家出身,也就不再多分精力管他,店裡還有忙不完的事兒呢。

遭受到冷遇,林安閒半分不見怪,凡人大多以衣冠外貌區分高低貴賤,這個道理他從上輩子就搞明白了。

林安閒兩步走到櫃台前,麵不改色問:“掌櫃的,你們這裡賣毒藥不賣?”

聽到他這話,正煎藥的夥計掉了手裡的扇子。

撥算盤的掌櫃也差點嚇掉了胡子,抬眼看向林安閒。

“你這小哥,問的好生奇怪,我們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害人的東西不會有,去彆處吧。”

掌櫃擺擺手,是送客的意思了。

對於此情此景,林安閒不慌不忙,背手在後,掐了一個法訣,隨即從懷中摸出了個沉甸甸的荷包。

荷包放在櫃台上發出清脆哢嗒銀兩碰撞的聲音。

“掌櫃的,現在賣還是不賣?”林安閒笑得邪氣,半點沒有名門正派嫡係子弟的樣子,反倒像街邊無事生非的小混子。

掌櫃是做生意做老了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荷包裡銀兩不下五十之數。

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掌櫃終於放下算盤,對林安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與自己到後邊廂房單獨交談。

後邊廂房裝飾雅致,一香爐正冉冉,是清心的檀香。

掌櫃請林安閒在上位坐了,還親手給他斟了一杯茶。末了自己再坐在林安閒下手位置,捋了捋胡須,終於還是拿出了一點長輩的訓斥模樣,不痛不癢道:

“哥兒好不穩重,方才的話是大庭廣眾之下能說的嗎?”

林安閒嘿嘿一笑,不加辯解,就全當自己是個初出茅廬乾事兒沒有分寸的毛頭小子。

掌櫃有些為難,但拜倒在銀子麵前,對林安閒說了真話:“是藥三分毒,藥和毒說到底是同一種東西。用的對了是藥,用的不對了就是毒,不知哥兒想要什麼樣的藥?”

“我要殺人,如何才能做得隱蔽又迅速?”

聞言,掌櫃神色一凜,打量林安閒的眼神中摻雜了幾分畏懼和擔憂。

“倒是有一種藥可以做到。”掌櫃轉身去拿了一包黃紙包住的藥材,放在了麵前的八仙桌上。

林安閒把藥包拿在手裡掂了掂,分量很輕。

拆開黃紙一看,裡邊裹著微微發紅的粉末。

“這是什麼?”

“砒|霜。”

“能殺人?”

“那是自然。”

林安閒把藥重新包起來收入懷中,而後從腰間解下從高見崖身上薅下來的腰牌,在掌櫃麵前亮出來。

“掌櫃的,可認得這個?”林安閒問。

掌櫃認得,官府的腰牌。他一見到這東西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差點失態到發抖。

“鎮上出了一樁命案,死者正是中毒而亡,本捕快懷疑是你們藥鋪賣出去的藥害了人命。勸你速速老實交代,近日都有誰買了這殺人的禍害玩意兒,否則我隻能扭送你去官府了。”

狐假虎威的把式,林安閒做得輕巧又自然,還真真有幾分官府捕快的樣子在身上。

掌櫃被嚇得不輕,但他既然賣了這藥,自然是有幾分成算在心間的,也不至於嚇得魂飛魄散,囫圇話還是說得清楚的。

“小人有眼不識官老爺,實在是開門做生意,客人要,我們有,就賣了。砒|霜此物雖說有毒,但好生使用實為治病良方,所以小人也沒有想到會惹出如此禍事啊……”

一開口,掌櫃就把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

“要說近日是誰來買過,倒是隻有一位,是個蒙了麵紗的姑娘,看不清長什麼樣子。那姑娘說自家有人得了瘧疾,需要砒|霜去治。小人、小人提醒過砒|霜劇毒,還有旁的更穩妥的藥能醫治,但那姑娘鐵了心要砒|霜,小人隻好賣給她了……”

蒙了麵的姑娘。這個特征實在是指向性太強。

當世民風開放,民間女子沒有太多講究,白日裡可以去坊市間自由走動,除了大戶人家的閨閣女兒,女子出行是不會蒙麵的,但閨閣女兒又不可能親自來藥鋪買藥。

那位蒙麵女子是誰,林安閒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思索一番,林安閒再問:“我且問你,中了砒|霜之毒死去的人,會不會口吐黑血?”

掌櫃擺擺手:“不會的,砒|霜中毒者會上吐下瀉到最後乾涸而死,卻不會口吐黑血。”

竟是如此?林安閒眉頭緊皺,難道說自己這一遭走下來反而排除了琴女的作案嫌疑不成?

林安閒又逼問掌櫃幾句,掌櫃恨不能磕頭拜神保證自己說的句句屬實。好半天林安閒才終於是放過了他。

這邊林安閒在藥鋪逼問掌櫃,醉仙樓那邊也沒有消停。

高見崖為了防止殺人者回到現場抹除證據,就安排了幾個捕快在門口把守,輕易不許人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