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勢接過了那道黑影,按在懷裡:“阿淵,你也要去?”
黑貓窩在她膝頭:“喵!”
她道,“好吧,一起去。”
青鳥振翅起飛,秋曦抱著貓,“坐穩,彆掉下去了。”
龜妖在青鳥上暈暈乎乎,不辨方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外麵一陣雲氣湧起,充沛靈氣連在龜殼中都感覺得到,他雖看不見外麵情形,也知道他們到了一處靈氣豐沛之地,又聽到說話聲音——
“秋秋。”青鳥帶著她落在仙宗門口,關切看著她:“你之前說你暈鳥,不是,暈機?我特意飛得穩了一些,你感覺還好嗎?”
“還行。”秋曦臉色有些微白,真沒想到都穿越了,這暈機的老毛病還跟來了。
“那我先走啦。”
“之前鬆鼠一家送了些你最愛吃的雲煙果,我讓小狸給了留著了。”
“秋秋,愛你!”青鳥心情大好,拍拍翅膀,飛回去吃果子去了。
朝玄仙宗山門處雲霧湧動,仙鶴在雲霧間徘徊往來,兩位守門弟子都是金丹修為,手持朝玄之槍,銀光赫赫,威風凜凜。
秋曦緩了一會兒,抱著黑貓走上前,“我有事要見月章仙子,煩請通報一聲。”
那弟子一眼認出了她,“這不是秋大夫嗎?月章仙子早有吩咐,你來了不必通報,直接進去吧,坐雲渡浮舟到淨蓮峰,便是仙子居處了。”
“多謝。”
朝玄仙宗,天地靈秀之地。
內門主峰名為晨曦之頂,山巒陡峭高聳入雲,金頂仙殿於雲遮霧繞中隱隱若現,巍峨壯觀。群仙殿之中,議事大殿規模最為恢弘,玉柱雕梁飾於內,赤霞紫雲浮於外,大殿之內,氣氛格外凝肅。
隻因登仙梯玉牌失落,四大仙宗宗主齊聚於此,臉色嚴肅。
月朝玄看麵貌不過四十來歲,一派宗師威嚴,他道:“玉牌被妖獸所竊,我已傳信給妖主,妖主說她不知此事,近日亦沒有大妖離開妖界。”
“不過是推托之詞!現在天下皆知偷竊玉牌是妖獸所為,必是妖主暗中派人乾的,就是想壞我人族氣運!”殤仁怒氣衝衝,開口就罵。
“人妖兩族和平來之不易,因一句話就要毀於一旦?殤宗主,請你來議事的,不是請你來罵街的。”九寒宗主開口了,她看起來年輕,但實際年齡最大,氣質冰冷,言辭犀利,一句話懟在殤仁臉上。
他正要回擊,就聽另一道柔和聲音道,“前夜丟了玉牌,昨夜登仙梯附近又傳來一聲慘叫,是何原因?”
說話人容顏絕美,正是晚歲宗主雲晚歲。
殤仁沉著臉:“是我叔祖登仙梯失敗,自梯上摔落,至今重傷未醒。”
其他三人齊刷刷看他,月朝玄歎氣,“前夜咱們不是商議過,將消息告知幾位羽化境圓滿修士,讓他們暫壓境界,閉關幾年,等找到玉牌再登仙梯,為何你叔祖不聽勸告?”
“叔祖覺得沒有玉牌一樣飛升,沒想到會失敗,說來說去,此事都是妖族的錯。”
月朝玄無語,這人真是自信過頭,登仙梯雖派了弟子巡守,又如何攔得住他去送?
九寒冷冷道,“自己實力不濟,就將過錯推到妖族頭上。”
殤仁氣道,“九寒,你什麼意思?”
眼看爭執將起,雲晚歲將話題拉回,“時光回溯術顯示,妖獸扯下玉牌並未占為己有,而是將之拋向空中,使得七塊玉牌散落三界各處,不知去向。”
她柔聲細語,“七情玉牌對應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玉牌會挑選宿主,助其達成心願,譬如有愛之人吸引愛字玉牌,放大愛意;惡字玉牌會選擇心中有恨的人,放大憎惡之情。玉牌本身沒有善惡,但得到它的不一定是好人。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在此爭執。”
殤仁道:“你們兩個女人——”
他話說到一半,月朝玄直接打斷了他,“我正為此事擔心,兩天過去,恐怕玉牌已經認主,而玉牌的宿主,三界之大,人海茫茫,該從何找起?”
正沉思間,忽聞一陣海潮聲,四人齊齊一驚,這可是朝玄宗主峰,又不臨水,怎麼可能聽到潮水聲,當著他們四個羽化境高手的麵,誰在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