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殤宗主的意思。”雲晚歲十分善解人意,“他說咱們說什麼他都同意。”
“唔唔唔!”(我沒說!)
“說得對?”九寒也道,“殤宗主放心交給我們吧。”
他們在一旁商議,辰淵百無聊賴,起身在大殿裡閒逛起來,議事大殿門口懸著一麵通天鏡,通過此鏡能直接看到朝玄宗山門附近的畫麵。
此時鏡中映現一抱著黑貓的綠衫女子,看到黑貓,辰淵神色微變。
隻見女子抱著貓登上雲渡浮舟,她坐在浮舟一側,風吹起她烏黑長發,青碧色發帶和紗裙隨風飄舞,翩然若仙。
他看得分外專注。
見到黑貓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她來了。
她就是那道聲音的主人。
他一直想見的人。
鏡中映出她的秀麗側顏,黑貓從她臂彎裡探出頭來,躍躍欲試伸爪去撈那條發帶,她伸手按住貓爪:“阿淵,彆掉下去了。”
貓貓不安分,尖耳朵在腮邊蹭來蹭去,她忍不住笑了,頰邊露出淺淺梨渦,辰淵看得目不轉睛,浮舟卻已駛出了畫麵外,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尊駕,我等已經商量好了——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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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渡浮舟在淨蓮峰停下,月章的侍女將秋曦引入淨蓮閣中,請她稍坐:“仙子去淨蓮池沐浴去了,請秋大夫稍等片刻。”
“好。”
她抱著黑貓坐下,將龜殼放在桌上,此時龜妖心中已經慌了,難道秋曦真的帶著他進了朝玄宗?
不,她說不定是演了一出戲在誆騙自己!
一路上他幾次想要探頭,又懼怕秋曦的銀針,不知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停下來之後,他決定勇敢的探出頭看看情況,剛動念頭就感到身邊一股強大威壓震懾,頓時又縮了回去,是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邊?他在殼中瑟瑟發抖,好恐怖!
黑貓從她懷裡一躍上了桌,好奇用爪子撥弄龜殼,橢圓形龜殼滴溜溜在桌上打轉,龜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可惡,居然這樣折磨他!
“阿淵,彆撓這破龜殼了。”秋曦勸道。
龜妖心中湧起一絲感動,看來她還有一絲人性,就聽她說,“彆把爪爪弄臟了。”
龜妖:???
“喵~”
阿淵似乎聽懂了,它吧唧一下把龜殼推到桌邊,摔了個肚皮朝天,龜妖唉喲一聲,忍不住開始叫罵起來。
秋曦根本不為所動,摸摸阿淵光滑的背毛,不一會兒龜妖已經口吐泡沫,自己累著了,他歇了口氣,見等了這麼久也沒人來,又覺得她果然是在虛張聲勢,“這裡根本就不是朝玄宗吧?月章仙子人呢?把她叫出來看看啊!”
“誰要見我?”
剛沐浴過的月章穿著一身蓮紅色長裙緩步走來,她身上還帶著潮濕水汽,看了看地上的翻殼王八,“是你嗎?”
嗖地一聲,龜妖從殼中探出頭來,看了她一眼又飛速縮了回去,完了,好像真是她!
龜妖花重金買過她的畫像,剛才乍一眼和畫像很像,真人比畫像上更好看一點,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該怎麼辦?
誰能想到這小小落楓穀裡的大夫,竟然真的認識月章仙子啊啊啊啊!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龜妖。”
“哦?”月章來了興致,她蹲下身,把龜妖翻了過來,仔細查看,“看龜殼上的紋路和妖氣確實弱火,我的淨蓮火能克製妖邪,他既然說唯有我能破——”她對著秋曦招招手,笑道,“秋秋,放火給你看。”
“不不不!”龜妖喊道,“彆燒我,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說!”
秋曦走過來,兩人一起欣賞這龜妖痛哭流涕,月章道:“你想說,還要看看我有沒有心情聽呢!”
“彆,我後悔了,我不該把弱點說出來,不該看不起凡人,給我個機會——”
秋曦冷起臉,“晚了。你毀了我的藥田,不會以為哭兩聲我就會放過你吧?”
月章十指變幻,掐個了火訣,如蓮花瓣的火焰在她指尖燃起,她十指尖尖燃著火焰湊近龜殼,頓時一股焦香味傳來。
“嗷嗷啊啊啊!!”龜妖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
“明明是隻是龜,叫得比殺豬還慘呢。”月章控製著火候,“秋秋,你要審問他嗎,現在估計問他什麼都會說了。”
秋曦環著雙手蹲著看烤龜,“不急,再烤烤。”
龜妖痛哭道:“姑奶奶,不能再烤了,再烤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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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大殿之內,月朝玄對辰淵道,“尊駕,《仙宗誌·陣法篇》中有記載有一覆蓋寬廣的大陣,陣法範圍內可隔絕聲響,隻要在登天梯附近布下大陣,問題將迎刃而解。”
辰淵道:“要多久?”
“布下這麼大麵積的陣法,需要集結人族眾宗門之力,召集千名擅長陣法之術的修士,耗費千日可成此陣。”
“千日?”辰淵冷笑,“你們要本尊等上整整一千日?”
雲晚歲察覺到,他的態度有些微妙的變化,似乎比心急了些。
月朝玄苦笑道,“登仙梯渺渺無儘,這已經是最快的辦法了,而且如今登仙梯玉牌失落,尋回玉牌還需要人手,否則恐將天下大亂啊!”
“說起玉牌——”雲晚歲忽然想到,“羽化境以上修為,無視登仙梯結界,時光回溯術都看不清的存在,那偷走玉牌的,莫非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