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金鑾殿。
血光之中,厲時琛射出一支利箭,將謀逆的三皇子釘死在大殿上。
厲時琛的箭從殿外射進,速度快得讓人措手不及,三皇子一口血噴湧而出,指著門外的厲時琛仿佛要說什麼,他離登上王座隻差臨門一腳,最後隻能不甘心地死去。
厲時琛滿身是血,緩緩地走進大殿。
看著眼前許多年未見的父皇,淡淡地掃了一眼,說道:“兒臣救駕來遲。”
“琛兒,來得正是時候,父皇老了,將來……將來江山就交給你了,琛兒得替父皇,替先祖,好好守護這大厲的江山……”
說完,便已沒了氣息。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痛呼:“陛下!”
厲時琛用手探了一下父皇的鼻息,有些愣住,他與父皇已經許多年未見,不曾想今朝回京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忽然的生離死彆讓厲時琛有些不知所措。
王公公及時說了一句:“先帝駕崩,厲王厲時琛繼任新帝!”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方才三皇子還在殿中囂張地要稱帝,拿先帝的性命威脅他們,甚至揚言要坐在這皇位不惜亂殺無辜,將他們處死,沒想到厲王救駕及時。
先帝臨終前的一番話,親口將江山托付給厲王,他們也是親眼見證。
正在下跪行禮迎接新帝時,三皇子母家的勢力丞相大人看著三皇子的屍體悲痛萬分,大聲喊道:“新帝豈能如此馬虎做決斷?”
丞相喋喋不休地說著禮法,說著一切反駁厲時琛稱帝的理由。
厲時琛冷冷一笑,拿過一旁侍衛的佩劍,直接砍下丞相的頭顱。
“什麼東西!我厲家的江山,爾等不配有異議。”
厲時琛的劍還在滴血,滿朝文武跪伏在地上,萬分驚恐。
“臣惶恐。”
擁有二十萬大軍,登基稱帝的厲時琛,變相地在告訴在場的諸位大臣,他厲時琛向來不是什麼好惹的。
厲時琛這句話倒說得沒錯,大厲的江山是很多年前厲家打下來的,而厲時琛過去數年一直駐紮邊疆,守著這偌大的江山,他有資格說這句話。
王富貴附身彎腰十分恭敬地遞上乾淨的手帕。
厲時琛隨手丟了劍,接過手帕擦手,懨懨地說了句:“彆惹本王不高興。”
王公公顫抖地說了句:“陛下,您應該自稱為朕。”
厲時琛把手帕丟在王公公臉上,惡狠狠地說了句:“狗東西,還用你說!”
等大殿收拾好,清理完血跡,已經是深夜了。
厲時琛讓人把皇帝寢宮全搬空,清理掉先帝的痕跡,床鋪被褥都換了新的。
厲時琛看著這偌大的宮殿,嫌棄地冷著臉,他向來不喜歡彆人用過的東西。
即便那是他父皇,又因為是他父皇,厲時琛更加嫌惡。
宮女們魚貫而行,寢殿很快就煥然一新。
厲時琛登高望台,吃酒賞月,想起邊疆大軍,想起往日與副將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美景,厲時琛有種孤獨感油然而生。
父皇的急召讓他回來清除叛賊,可是讓厲時琛沒想到的是,他還能順便撿了個皇位。
“王富貴!”
“奴才在。”王公公趕緊跪了下來。
厲時琛:“坐。”
王公公立刻伏倒在地,顫抖著說著:“奴才……奴才怎可使得與陛下對飲。”
厲時琛不高興地說著:“讓你坐就坐,哪來這麼多廢話!”
“是。”
王公公顫巍巍地抬起頭,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對麵的椅子上。
看著前麵已經空的酒杯,趕緊給斟滿上。
厲時琛閉著眼,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點著桌麵,看著眼前的王公公,依稀記得小時候在宮中的時光,王公公就經常抱著他,時時跟著,直到他十歲去了軍營,就再也沒回來過京城,一直守在邊疆。
厲時琛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看王公公遲遲不動,便說了句:“喝。”
“是。”王公公小心地端起酒杯,喝完了酒,再小心翼翼地給前麵的杯子給滿上。
厲時琛忽然開口說道:“父皇為何會把皇位傳位給朕?”
王公公擦著頭上的冷汗,小心地說著:“陛下英明神武,先帝傳位給陛下乃順應天意。”
厲時琛嗤笑,“嘖,難道不是因為他那些兒子不堪大用?都是廢物,沒得選才選的朕是吧。”
厲時琛對皇位沒有興趣,他原本就打算在邊疆,守著大厲的江山,直至戰死為止。
可如今,父皇將大厲托付到他的手上,他自然也不會將吃到嘴裡的東西讓人。
他從小性格霸道,若是有人敢染指分毫,他便會殺了誰。
王公公嚇得跪倒在地。
厲時琛斜眼看了這奴才一眼,說道:“跟了父皇這麼多年,膽子還這般小?”
王公公隻敢小聲地說了句:“陛下恕罪。”
厲時琛覺得無趣,起身回了宮殿。
王公公趕緊跟上,而後聽到走在前麵的陛下說了句:“往後也跟在朕的身邊吧。”
王公公聽聞此言,渾身一顫,有些激動道:“是。”
新王登基。
百官朝拜,厲時琛登上龍座,神色困倦。
要是有人在這之前告訴他,早朝是在寅時,他打死也不回這趟京城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隨著三皇子叛亂,謀逆的反官嚴重的是要誅九族的,輕的也要全族流放。
大殿的官員一下子少了許多,由此可見三皇子的黨羽不少。
丞相被新帝斬於劍下,殺雞儆猴,殺的還是朝廷重臣。
如今,群龍無首,是震懾,也是機會。
丞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百官之首。
權勢讓人垂涎,厲時琛看著低著頭跪拜的百官,冷聲:“各位卿家,請起。”
先是百官出列向新帝介紹官職和講述目前手頭上的政務,接著又說起如今京中多個官職空缺,吱吱喳喳的,聽得讓厲時琛覺得厭煩,臉色也越來越黑。
王公公看著臉色不好的陛下,咳嗽了一聲。
原本吵鬨的殿堂,逐漸消了聲,群臣惶恐地彎著腰作輯,低著頭不敢說話。
厲時琛把手邊的奏折扔了出去,冷聲道:“朕看看這是大殿還是集市?”
無人敢接話,厲時琛起身一甩衣袖,“還等什麼,明日便開科舉。”
“退朝!”
朝臣愣在殿中,直至王公公喊了句:“謝清禾謝大人,陛下有請,請隨小的來。”
謝清禾懵懵懂懂地應了聲,陛下登基第一個找的便是謝清禾,這讓其他大臣不由得揣測聖意,莫不是這丞相之位?
謝清禾也不管周圍人如何,快速脫身跟上了王公公的腳步,一邊問道:“王總管可知,陛下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