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琛瞅了他倆一眼,倒是沒怪罪,遇刺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起來吧。”
元夜感激涕零地起身謝恩:“謝陛下。”
吳鴻雲雙手呈上那名刺客的罪證,問道:“陛下,那此證物……”
厲時琛冷笑道:“想要挑撥朕與燕王的關係,讓朕對燕王心生嫌隙?嗬,真是直白又無腦的挑釁。”
“再查查吧。”
吳鴻雲:“是。”
把獵場重新清繳一遍,天色微微明亮,折騰了大半夜,厲時琛臉色很不好。
厲時琛心裡有些煩悶,自從回宮之後,他有了認床的習慣,而且很難在嘈雜的環境下入睡。
野外紮營,半夜的蟲鳴聲擾得他難以入眠。
厲時琛再次登上了瞭望台,看著日出的方向,忽然想起方才在遇刺時,他的箭支和官眷那邊射出去的箭支撞在一起。
“官眷那邊的情況如何?”
王公公給厲時琛連忙披上鬥篷,一邊回道:“官眷那邊安好,有鐘大人看著呢,不過奴才聽下人們說,方才遇刺時,沈公子沈淩安幫了不少忙。”
厲時琛淡聲道:“既然是護駕有功,該賞的就賞。”
王公公:“是。”
厲時琛想起夢境的內容,心裡仿佛憋了一口氣。
“王富貴。”
“奴才在。”
“你以前跟在父皇身邊時,也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嗎?”
王公公頓了一下,回道:“是。”
王公公原本以為皇帝陛下是心疼自家父皇,沒曾想厲時琛下一句便是:
“那他還挺命硬。”
王公公嘴角抽搐,僵得說不出話來。
-
秋獵結束後,陛下遇刺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上京。
燕王第一時間遞了進宮的折子。
原本燕王在封地上待的好好的,美酒佳釀,美人環繞。
如同往日,睡到日曬三竿,窩在溫柔鄉中不願動彈。
王府的管家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衝進王爺後院,大力地拍打著門:“王爺,大事不好啦!”
燕王從睡夢中驚醒,趕緊跳下床,問:“怎麼?走水還是有刺客?”
管家立刻把書信呈上來並說:“王爺,京城傳來的信息。”
“京城?”
燕王打開一看,兩眼一暈,直接暈了過去。
“王爺?!”
場麵瞬間雞飛狗跳。
燕王清醒之後,第一時間開口說道:“快,來人!備紙!”
燕王給厲時琛寫滿一封書信,還有一道請求入京的折子。
厲時琛收到這封書信已經是兩日後,滿滿的三頁紙,有兩頁紙都是為自己解釋,他絕對沒有反叛之心,寫得聲淚俱下,有些字還被暈開了墨。
厲時琛看著十分嫌棄。
最後一頁紙,就是閒聊家常。
厲時琛無語扶額,這腦子,還找刺殺?
回爐重造吧。
至於遞上京的折子,厲時琛倒是同意了。
讀完了燕王的書信,還有幾封是謝景玄送回來的信。
先是給厲時琛報備了這些天的重大突破,因為盧秋遠的不合作,謝景玄也沒有客氣,直接把人捆起來嚴刑拷打。還解釋並沒有毆打朝廷命官的意思,一切隻因盧秋遠這人行事鬼祟,有失官德,不得已才對其下了狠手,沒想到從盧秋遠嘴裡竟撬出來不少隱秘。
厲時琛嗤笑,好一個不得已。
把這封信燒了之後,厲時琛打開了第二封信。
[陛下,展信悅。今年沒能與陛下秋獵,實乃遺憾,微臣的狩獵技術不錯,想必陛下應當不會嫌棄。希望來年秋獵的時候,陛下能允臣與陛下同獵,了卻微臣的小小心願。]
厲時琛直接把信丟進了火爐。
外麵宮人傳來急報:“陛下,是清平縣寄過來的。”
聽聞是急報,厲時琛還有些好奇。
打開一看。
[陛下,展信悅。清平縣一切安好,儘在微臣的掌控之中。臣聽聞陛下遇刺,十分憂心。求陛下賞賜書信一封,讓臣一解憂思之苦。]
厲時琛火大地看著這劃掉的相字,改成了憂字,嘴唇抿得緊緊的。
這謝景玄還真是膽大包天。
竟敢……竟敢對朕說如此放蕩不羈的話,是嫌命長了麼?
厲時琛有些惱羞成怒。
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字:滾。
這是厲時琛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封給謝景玄寫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