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大大大大師兄!”
狗腿們差點沒嚇得暈過去。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高高在上的真傳弟子們排著隊來他們雜役弟子的地盤啊?
“大大大大大師兄!”
朱臥龍顫抖著說道:
“我,我們聽說南妄那廝當著眾長老的麵挑釁您!我們為了給您出氣,所以就就就殺了他的的靈獸!沒想到五師、五師姐正好路過,一言不合就,就把我們給打成了這個樣子,大師兄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祝天闕點點頭,問道:“你笑什麼?”
朱臥龍一愣:“啊,我笑了嗎?我沒笑啊?”
下一秒,天旋地轉,他的腦袋又一次和地麵貼到了一起。
熟悉的畫麵,熟悉的抬不起頭,熟悉的說不出求饒的話來。
梅開二度。
朱臥龍兩眼無神,目視前方,仿佛聽見了自己道心破碎的聲音。
祝天闕冷冷道:“我分明聽見,你在笑我。”
……
祝天闕找到南妄的時候,南妄和靈枝正填上最後一鏟土。
雞吃完了,骨頭不能亂丟,原地埋了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大師兄?你來乾什麼!”
靈枝注意到了祝天闕,趕緊丟下鏟子,三步並兩步攔在南妄身前,用小小的身軀把南妄護得死死的:
“大師兄,不許你責罰南妄師兄!要罰你就罰靈枝吧!”
青雲門宗規中,並沒有不許烹煮靈獸的規定,但這個行為確實有點問題,完全當得起一句“心性殘忍”。
要是來的是彆人靈枝還沒有那麼緊張,可是,偏偏是大師兄!
南妄師兄前幾天剛剛讓大師兄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了臉,保不準大師兄要借此機會公報私仇!
靈枝警惕地看著祝天闕,發梢上掛著的銀鈴嗡嗡作響。
祝天闕瞥了靈枝一眼,說道:“罰的當然是你,仗著修為高深,毆打同門,罰你回宗後禁閉思過一個月,你可服氣?”
“什麼!我當然不……”
祝天闕往旁邊走了一小步,讓靈枝看清他身後包括朱臥龍在內的五六個鼻青臉腫的雜役弟子。
“……靈枝服氣。”
人證俱在,靈枝隻能無奈認罰。
“等等。”
南妄眉頭一皺,主動站出來為五師妹說話:
“大師兄一定是搞錯了吧,五師妹怎麼可能毆打他們呢,她剛才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根本沒有動手的時間,倒是這些人,整天招雞鬥狗、橫行霸道,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挨了揍也是正常的事……”
“南妄師兄!”
靈枝緊緊抓著南妄的袖子,迫使南妄俯下身來。
她貼著南妄的耳朵,悄聲說道:
“師兄千萬不要為了靈枝和大師兄作對,大師兄這個人心胸狹隘,特彆記仇!靈枝沒事的,思過一個月而已,靈枝可以偷偷溜出來的!”
南妄:“……”
沒想到真傳弟子之間都有這樣欺淩同門的事。
原著中的大師兄是個善惡分明、鋤強扶弱的好人,除去受白芙塗蠱惑而做下的錯事之外,平日裡的為人處世確實稱得上心懷天下的高潔佛子。
唉,紙上談兵果然還是太粗淺了,實際接觸下來,才能知道大師兄原來是這樣無恥的人。
相比而言,靈枝小師妹倒是和書中寫的一樣可可愛愛,沒有腦袋……不對,沒有腦袋是以後的事了,現在的五師妹僅僅隻是可可愛愛。
可可愛愛的靈枝此刻正看著那幾個雜役弟子,眉頭緊鎖。
她剛才……有把這些人打得這麼慘嗎?
她明明記得她隻是施了個小法術而已,並沒有對他們做很過分的事,她還趕著見師兄呢,哪有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但是現在,看看這些人,一個個灰頭土臉,渾身是傷,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戰似的。
尤其是那個為首的朱臥龍,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手也斷了?她什麼時候折斷過朱臥龍的手?
靈枝小小的腦袋思索著大大的疑惑,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祝天闕的目光落到了南妄身後的土坡上,歎息道:
“可惜了師弟的靈獸,若是我能早來一步,說不定還能有救,如今既已埋了,我也無可奈何,隻願師弟的靈獸在地下得以安息。”
南妄:“……”
已經在肚子裡了安息了,嗝。
靈枝:“……”
安息,特彆安息,嗝。
祝天闕對著朱臥龍幾人說道:“你們幾人,殺害同門靈獸,心性殘忍,我作為青雲門大師兄,代行宗規,罰你們親自為靈獸立碑悼念,並在一年內尋到一隻一樣的靈獸,賠償給南師弟,這一年內,除卻尋找靈獸的時間,你們便在思過崖思過,反省自己的行徑!”
說罷,祝天闕又轉過身,對南妄說道:“如此懲罰,南師弟可否接受?”
南妄:“……”
朱臥龍莫名遭受這無妄之災,對南妄很得是咬牙切齒,但當著大師兄的麵,他根本不敢發作,隻能卑躬屈膝地對著南妄作輯道:
“失手殺了師弟的靈獸,師兄萬分羞愧,望師弟原諒師兄,師兄一定上天入地,為師弟尋來一樣的靈獸,好生補償師弟!”
靈枝看著朱臥龍在祝天闕麵前瑟瑟發抖的模樣,突然醍醐灌頂,想明白了一切。
她懂了,她全都懂了!
大師兄一定和她一樣,路過的時候聽說這群人殺了南妄師兄的靈獸,於是做出了和她一樣的舉動——
把這群人揍了一頓!
可惡,大師兄把動手的事竟然全都賴在了她身上,自己到南妄師兄麵前充好人,他他他,他怎麼有臉的!
靈枝恨得牙癢癢,想要立刻戳穿大師兄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