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真的,清冷佛子什麼的早就過時了】
與此同時,遠處的大師姐丟下了戒鞭,雙膝跪地,額頭抵著地麵,結結巴巴地說道:
“掌門仙尊在上,弟子,弟子觀這女子的身份有異,不似凡人,天闕專心修煉,不問世事,受惡徒蒙騙,也,也是情有可原……”
挽尊的話還沒說完,一句【說真的,清冷佛子什麼的早就過時了】就傳入了她的耳朵,無比清晰地在她腦海中回蕩。
偏偏祝天闕還要不甘心地反駁兩句:“弟子絕沒有受到蒙騙,弟子與盈盈兩情相悅!”
大師姐:“……”
這求情的事是非要她來嗎?
非她不可嗎?
向來對師弟師妹們認真負責的大師姐第一次產生了罷工的想法。
由於法陣消散而終於可以動彈的盈盈一下子撲進了祝天闕的懷裡。
說是撲,不如說是倒更貼切。
原本盈盈就是被祝天闕護著才沒有受到長老威壓的影響,但因法陣的影響,祝天闕無法再庇護盈盈,近距離的威壓之下,盈盈能以凡人之軀堅持到現在,已經稱得上是一個奇跡了。
看著意識不清地喊著自己名字的盈盈,祝天闕目瞪欲裂:“師父,二師父,你們太過分了,居然這樣欺辱盈盈!她現在懷了身孕,要是損傷了胎兒該如何是好!盈盈,盈盈你沒事吧,盈盈!”
大師姐:“……”
這師弟她是非要不可嗎?
說起來,她與祝天闕同為真傳弟子之首,共同輔佐長老管理弟子,有沒有一種可能,祝天闕或許可以不算她的師弟,而算是她的……道友?
既是道友,不是師弟,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管祝天闕的事了?
下一刻,盈盈在祝天闕的呼喚下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說道:“祝郎,盈盈永遠都不會騙你的……”
祝天闕感動地說道:“盈盈,我相信你。”
大長老怒吼道:“還不放開那個妖女!你這丟人現眼的玩意!”
祝天闕正色道:“盈盈絕不是妖女,師父,您被歹人蒙騙了!雪泠師姐,你快勸勸師父啊!”
大師姐:“……”
她怎麼勸。
她難道要說“脫衣服真的很重要”嗎?
這話讓她來說合適嗎?合適嗎?
“我器宗有縛妖鏡,可照妖族真身,大師兄如若不信,可以一試!”
銀鈴般稚嫩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說話的是真傳弟子中排行最末、年僅九歲的五師妹。
五師妹表情嚴肅,臉蛋卻圓滾滾的,活像一個剛出爐的可愛小包子。
其他的真傳弟子都被稱為師兄師姐,而五師妹因為年齡太小,所以被眾人稱為“五師妹”。
年幼不諳世事的五師妹其實並不知道脫不脫衣服是不是很重要,但她是器宗弟子,她很清楚,器宗真的有縛妖鏡。
縛妖鏡是器宗重寶之一,它的存在和用法,即使是在宗內,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聽見縛妖鏡的時候,五師妹就已經對神秘聲音說的話信了八成。
“哪有你插嘴的地方?不懂規矩。”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是五師妹身邊的器宗長老。
五師妹納悶地看了器宗長老一眼。
器宗長老繼續說道:“縛妖鏡可觀天機,無要事不可出,這女子身上半點靈力都無,分明就是凡人,何必用上縛妖鏡?依本座看,分明是劍宗一派強詞奪理,妄圖拖延宗規執行,包庇祝天闕的罪行!”
五師妹明白了。
師父聽不見!
那個神秘的聲音,不是每個人都能聽見的!
五師妹想要解釋些什麼,還沒開口,心口突然一痛。
警醒似的刺痛讓她頓時沒了反駁的勇氣,隻好唯唯諾諾地說道:“弟,弟子知錯……”
器宗長老冷哼一聲,朝著高座說道:“張狂小徒驚擾宗規,望掌門仙尊見諒。”
距離最近的三師兄皺了皺眉,開口道:“師叔言重了,小師妹也是為了大師兄才……”
器宗長老一揮手,三師兄便發不出聲音了。
“管教弟子乃是本道分內之事,無須小輩多言。”
劍宗大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器宗長老一眼,轉頭朝著高座上說道:“掌門仙尊,弟子鬥膽,求借縛妖鏡一用!”
劍宗二長老也同樣請求道:“掌門仙尊,此事破朔迷離,弟子同請縛妖鏡!”
白霧中悠悠飄出一句:“去取。”
“你,你們……”
器宗長老氣得牙癢癢,但無奈掌門仙尊發了話,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揮揮手,讓座下弟子去取縛妖鏡。
然而,根本就等不到縛妖鏡取來——
盈盈突然大聲哭求道:“祝郎,盈盈不要照什麼縛妖鏡!祝郎!”
祝天闕心疼地安慰她:“沒事的盈盈,縛妖鏡對凡人沒有影響,你就當照了個鏡子就行,等證明了你真是凡人,我就娶你做道侶,我們一輩子白首相依!”
“祝郎,祝郎……”
盈盈滿臉是淚,撲進祝天闕懷裡。
下一秒,她麵色大變,猙獰如厲鬼。
“待到了地下,我們再白首相依!”
“……”
祝天闕不可置信地低下頭,他的腹部已然被貫穿。
五個血洞中,探出一隻尖銳的獸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