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你跟著我一起下山吧!”南妄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道:“兔兔你跟我走,從今往後你吃肉我喝湯,豆花是甜是鹹全聽你說,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兩口吃的!”
兔兔:“……嘰。”
可惡,竟然有點心動。
咳咳,不對,那怎麼行,本兔乃門派神獸,怎可私自離開青雲門!
“青雲門有那麼多神獸,少你一隻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南妄就突然能聽懂兔兔“嘰嘰嘰”所表達的含義了。
僅此一隻,其他的兔兔依然與南妄不怎麼熟。
南妄不貪心,他也不需要其他兔兔,隻要這一隻就夠了。
“兔兔,求你了,你就跟我走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南妄對著兔兔又親又啃,啃得兔兔止不住求饒:
“嘰!”你彆親了!
“嘰嘰!”我,我答應你就是!
“嘰嘰嘰!”什麼時候動身?
南妄喜出望外道:“明日便動身,你今天跟我一起走,還是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兔兔想了想,矜持地“嘰”了下。
“嘰。”就明天吧。
“那好,今晚我們不睡了,一起去山頭坐一晚上,賞賞月,逗逗仙鶴,對了,我上次從集市裡買來的那兩隻小雞崽兒也差不多養大了,留在這兒也是便宜了彆人,不如直接宰了吃了。”
一聽到吃的,兔兔的耳朵便豎了起來,從喉嚨裡發出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
“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吃就怎麼吃,清蒸,紅燒,燒烤……”
南妄把兔兔放到肩頭,熟門熟路地走到他養雞的地方,逮住兩隻咕咕叫的母雞。
之前南妄指著這兩隻母雞下蛋來吃,從沒產生過對母雞下手的想法,事到如今,終於到了不得不動手的時候了。
從凡間的集市裡買來的新鮮的小雞崽兒,在修仙門派中養大,左右也沾了些仙氣,比起普通的凡雞更加膘肥體壯,一看就鮮美得很。
都說母雞燉湯好喝,兔兔說想吃烤雞,要不就一隻烤了,一隻燉湯?
南妄抹了把口水,在心裡把兩隻雞安排得妥妥當當。
剛往外走了沒兩步,突然聽見了一個不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瞧瞧,這是誰啊!”
一個大腹便便的灰袍弟子遠遠朝著這兒走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同樣身穿灰袍的狗腿子。
南妄臉色一沉,第一時間伸手往肩頭一摸。
肩頭空無一物。
聰明的兔兔早就化成一團白霧遁去了身形。
白霧如有生命般蹭了蹭南妄的側臉,在他臉上留下一抹濕意,仿佛在對他說,彆擔心,有我在。
南妄鬆了一口氣。
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大家都是宗門弟子,不至於鬨到自相殘殺的地步。
隻要兔兔不被抓,他就沒什麼好怕的。
來人他熟得很,朱臥龍,雜役管事的侄子。
朱臥龍此人,天賦並不算好,說是和南妄半斤八兩都算占了南妄便宜,他比南妄還早入宗五年,修行至今,卻和南妄一樣,隻有煉體三層。
按理說,朱臥龍在雜役弟子中根本排不上名,但麻煩的地方在於,他有著雜役管事親戚這層關係在,常年借著雜役管事的名頭作威作福,在雜役弟子中頤指氣使,橫行霸道。
南妄剛來青雲門沒多久,就因為不知朱臥龍的背景而得罪了他,在那之後,朱臥龍總是熱衷於在各種地方給南妄找麻煩。
“有事說事。”
大家都是熟人,南妄也懶得裝模作樣地喊兩句“師兄”了。
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停留片刻,在大概推測了雙方戰力後,定下了心神。
左右明天也下山了,他不想惹是生非。
但是,左右明天也下山了,他就算惹是生非,又能如何呢?
“師弟這是什麼話,得知師弟要走,我們當然是來為師弟送行的!”
朱臥龍的小眼睛一轉,停在了南妄懷裡的兩隻母雞身上。
“師弟這靈獸倒是不錯,隻是師弟即將下山,過凡人的日子,這日後也用不上靈獸了,不如拿來孝敬師兄我?”
“做夢。”南妄冷笑一聲,把兩隻雞丟到地上,抄起手中的農具,擺出戰鬥的架勢,挑釁道:“這靈獸,我就是燉了,也不會給你。”
“師兄好意相勸,師弟卻口出狂言!也罷,師兄今日便代行宗規,教訓教訓你。”
朱臥龍大喝一聲,抽出腰間寶劍,朝著南妄——
身邊的雞砍去。
兩隻雞被削斷了脖子,悄無聲息地咽了氣。
狗腿們驚道:“這靈獸竟如此不堪一擊!”
朱臥龍也是一驚,隨即嘲諷道:“看來師弟這靈獸隻有樣貌唬人,內裡就如師弟一樣,敗絮其中啊!”
南妄:“……”
整個青雲門中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弟子會去采買這些凡間的動物。
隻是,即使是這樣,南妄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不認識雞。
看著朱臥龍身旁附和他的狗腿子們,南妄又在心中默默地把吐槽的內容補充得完整了一些——
居然真的有那麼多人,不認識雞。